雪莺闻言嘴巴撅的更高了,气呼呼的道:
“今个我出去的时候遇到红儿和坠儿,听她们二人说,那薛宝钗偷听了她们二人的话,还说是咱们郡主在旁边蹲着玩水,她找来了,又不见人,哼。”
雪莺说着冷哼一声,接着说:“红儿坠儿怎么会信她的话,谁不知道咱们郡主对薛宝钗不亲近,再加上郡主甚少外出,即使出去也是与探春惜春等人一起,举止甚是得体,又怎么会蹲在一边玩水。”
“如今大观园里的下人可都是看出来了,这薛宝钗委实不是个东西,自己偷听,还往别人头上栽赃,不少人都在骂她呢。”
青玉听的义愤填膺,归玉却只是一笑,这个剧情归玉心里清楚,原著中的薛宝钗的杨妃戏彩蝶,把薛宝钗描绘的可谓是憨态可掬。
但薛宝钗离去时却不小心撞见红儿坠儿说瞧瞧话,换做旁人,此时应该赶紧避开,好避嫌。
而薛宝钗不同,薛宝钗的反应是煞住脚往里细听,听完就以林黛玉做借口,让红儿坠儿以为林黛玉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谁知道,这风水轮流转,薛宝钗这一回用了同样的借口,却名声尽毁。
归玉想着却见雪雁也从外面进来了,还带来了完整版的故事。
原来是贾宝玉携了好友去滴翠亭玩,还未过去,就远远的看见薛宝钗在里面扑蝶,直玩的香汗淋漓,好不惹人怜爱。
贾宝玉与一帮好友和小厮仆役们一个个看呆了眼,这一帮子人可不懂得什么叫回避,把薛宝钗扑蝶时漏出的一截藕臂看了个真切,又把薛宝钗听红儿坠儿讲话后的反应看了个真切。
这一下,薛宝钗可不只是在大观园里扬名了,连带着也在京都扬名了。
连带着贾宝玉也被人熟知,人都说着,荣国府的宝二爷被圣上赐了个未婚妻,虽容貌上佳,身姿曼妙,又肌理莹润。
但却是个不检点的,连品行都不怎么端庄,心地也不良善。
说是如今,薛宝钗大病一场,已经搬出了大观园,养病去了。
然后又听雪雁对着黛玉说:“郡主,你怎么好端端的唱起了葬花吟,什么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还有: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
雪雁说着一脸的迷糊,只是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作这么不吉利的诗还偏生让宝二爷听了。”
“还有这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的,大姐儿,您可是郡主,谁敢欺负您,尽管打回去便是了。”
闻言,坐在一旁的黛玉俏脸微红,默不出声。
见雪雁不依不饶的要问,黛玉便故作惊奇的呀了一声,指着窗外道:“瞧,那里有个呆雁,正飞着掉下来了呢。”
雪雁连忙伸长了脖子望去,口中连连道:“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呢?”
黛玉捂着嘴儿笑,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言罢,屋中的人都笑了,可不是么,这呆雁,不就是雪雁么?
雪雁顿时崛起了嘴巴,蹲在黛玉的脚边委屈上了,惹得黛玉摸着她的头安慰着。
大皇子忽然携着九皇子走进了内室,温润的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黛玉闻言便同样笑道:“本来正说着北方灾民的事,正难过着,忽然来了一只呆雁,实在可笑的紧。”
言罢,顿时惹得雪雁一阵哼唧,倒是归玉有些煞风景的说道:
“这里是女子的闺房,还请二位皇子出去。”
“无妨。”九皇子熟练的往归玉身边一座,挨着归玉很是亲密的说道:“就是父皇和母后叫我们来的,谁敢说什么?你直接拿鞭子打回去。”
“谁敢说什么?真有人说什么还不是你招来的,我还用拿鞭子,直接打你便是了。”归玉翻了个白眼说道,懒得搭理九皇子。
黛玉在旁边忍不住一笑,归玉也很可爱呢,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了九皇子,嘴巴却像刀子,半点情面都不留。
而九皇子可不是大皇子,九皇子是风月中的老手了,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不为过。
九皇子弄到手的女子不少,府邸内却无一人,就连朝中上下对他的风评也不错,足见九皇子的手段。
而归玉虽三世加起来实际年龄高到逆天,对情情爱爱的却并不熟悉,几次接触就在九皇子的刻意之下,动心了。
这是归玉的初恋。
九皇子很会浪漫,归玉不理他,九皇子便伸手打了个响指,变出一朵芍药花来放在归玉面前。
这个季节,芍药花大都开败了,一朵正在怒放的芍药花让归玉立即双眼一亮。
九皇子眼睛见状立即笑了,冲外头摆摆手,立即有人搬来了几盆开的正艳的芍药花来。
九皇子便笑道:“知道你喜欢这个,所以我在花房里守了好长时间,终于守出了这两盆出来。”
搬花的宫人也很伶俐,连忙接话道:“郡主可不知道,原本殿下是种了三四十盆的,因为时节,只长出了二十多盆,开花的更少,唯有八盆,那几盆开的不好,殿下就捡好的给您送来了。”
“就你会说。”九皇子说着把芍药花插在归玉的头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害羞了一般,道:“真好看。”
那宫人还来劲了,又说道:“殿下,您这就不对了,您这是说的花美呢?还是人美呢?”
“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出去。”九皇子撇了宫人一眼,又对着归玉道:“当然是人比花娇。”
这下,饶是归玉的脸皮都忍不住红了,难得的娇羞模样让九皇子顿时给看痴了。
人比花娇,的确是人比花娇,美人头上的花如何能比美人更娇媚。
一时间,屋里面,黛玉与归玉一齐撒狗粮,青玉、雪雁、雪莺几个吃的饱饱的,都打起嗝了。
因着人差不多都在屋里,院子难免少了看守之人,屋里正浓情蜜意着,贾宝玉就咋咋呼呼的掀帘而入。
“呵,荣国府的教养可真好,一个男子,竟敢这么随意闯入我朝郡主的闺房!当真是好不要脸。”
大皇子阴沉着脸道,完全忘了他自己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