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过来,我努力睁开眼。
“不反对,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放开我。”
这家伙让她怎么问。
“撒娇卖萌。”
“看在你是我亲爱的老婆,让你撒娇也不为过。”
他心情大好,对她有平常的纵容。
他可以跟朋友花天酒地、搞笑耍帅,对女人却未必有这样耐心。
女人,最好不要有任何意见,男人说什么,女人就点头。
这样的女人才讨人喜欢,不过像她这样偶尔撒点娇,看起来还真可爱。
我不觉得反感,反倒觉得是有趣。
“谁跟你撒娇。”
“放开我。”
“这样问也可以。”她会撒娇他就会耍赖。
“那你快说。”
“我、怎么了。”问这种问题很丢脸。
“闹洞房,说到这个生气。”
很好,这笔帐他记,等那些个狐朋狗友们结婚时,他一定闹起来。
“他们让我们在被窝里,你没反对,所以他们就玩疯。”
他还真怕她睡过去。
“嗯。”
“我才要问你,怎么连喝乌龙茶喝醉。”
有听说喝茶醉没错,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款奇景,不禁啧啧称奇。
“还不都是你,明明说好是乌龙茶,我喝的偏偏就是烈酒,整人也不是这样。”
她才委屈,茶变成酒,难不成那只杯子是夜光怀具有化水成酒的神奇功能,若是能拿去卖一个天价格。
“我明明有交代下去,把酒换成茶的。”
奇怪,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就是烈酒。”说什么嘛,还一副她说谎的样子。
该不会是那几个家伙故意整他,把他的乌龙茶又换回来。
很好,简直是太好,他会一个个找他们。
“好好好,酒就酒,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自知是自己的朋友这方向问题。
“所以我喝醉是当然。”
她想到一个方法可以暂时逃避他的热情了。
“唔,可能是喝多酒,头好晕,我先睡。”
交代完,她连忙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脸、全身都覆盖住,得像是蝉蛹,最好能隐形那就太完美。
韦寒冬愣了下,有种被“骗”的错觉,开什么玩笑,他现在。
“这女人说睡就睡,那他这丈夫面子要往哪儿摆。
“嘿,说好让你撒娇,可不表示这样你就睡着。”
他蹙紧眉头,扯被子。
汤萌婷在被子里偷笑,放松地轻叹一口气,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不准。”
没天理,这样她能睡得着,那老公面子摆哪。
他坏心眼地对她呵起痒来。
“起来陪我。”
“哈,哈。”
萌婷没什么太特别害怕的东西,举凡女孩子会怕的蟑螂、壁虎、蜘蛛之类,她都不是很怕,因为长年习惯独居,她自有一套“拖鞋防御法”可以应付,除了老鼠之外,她最怕的就是痒。
“怕痒。”
她不懂为什么每个女生都怕痒……不,应该说地球上大部分的人都怕痒,她也是其中的一分子,而且怕得厉害。
“怕痒,起来。”
眼眸有火在烧似的,他使劲将她人带被抱在怀里,有力的指即使隔着棉被都能。
“我们不到一半,你做事不能这样半途而废。”
“嗯,你怎么这样。”
她边闪边,怎么都躲不过他的手攻击,水眸漾起满水雾,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问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只是演戏。”
“我知道你有问,但我没有答应。”
要谈条件行,他最会跟人谈条件,而且处处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让他轻佻的表象所骗,他在外面都这么做生意的。
“你听到我说〔我愿意〕没有,我很确定自己没答应。”
汤萌婷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傻眼。
“你怎么可以。”
“我当然可以。”
黑眸炯炯有神地凝着她,他嘴角令人的浅笑。
“我们的婚姻是你要求的,我绝对可以配合,但你也得适度的付出才公平,难道我说的不对。”
她张口结巴,可是我给你那块地皮。”
“萌婷,我是一个商人,你认为区区一块不毛之地,就能满足我。”
商人的道理她都不懂,可见她的社会历练仍是太浅。
“你。”
直到现在,她才愕然地发现自己掉入怎样的。
“如果我说不。”
她的唇微微打颤,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给卖了还不自知。
“也行。”
他勾起唇,动作轻柔地将她微乱的发拨到耳后,引起她小小的颤栗。
“如果你不愿意履行夫妻的义务,那么在我挂名的丈母娘面前,或许我就没办法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样子,毕竟得到多少获利做多少事,我这么说你懂的。”
意思就是,他根本打定主意假戏做,而且在她毫无后路可退的情况之下,非得和他走到那一步才行。
委屈地红了眼,她后悔没认清他的真面目,轻而易举将自己,这未来可该怎么走下去才好。
“没这么糟。”
见她倔强的将泪蓄在眼眶,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抽紧。
“虽然我不敢自诏人中之龙,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况且这个时代你有必要将那种事看得这么严重。。”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痛击他心脏,他的嘴角再扯不出上扬的弧度,容颜微微扭曲。
缓缓将她放回床上,他焦躁地站起来。
汤萌婷狠抽口气,双眼没敢乱看地别开,两颊红。
倏地,他动手开始着装。
蟋蟀的穿衣声不断骚扰她的听觉,她战战兢兢且僵硬地转动颈部,愕然地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
“你要去哪。”
她直觉反应地问道。
“我不想强迫你,和你待在同一个房间绝对不是好主意。”
要不是为何秀丽,她断然不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契约婚姻。
在这整件事里,他是最大的受益人,平白无故得到那块日思夜想的土地,而且不用花费一分一毫。
因为她的决定完全无私,而是为了那打小跟她不亲,甚至吝于分些关爱给她的母亲,他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欺负她,天理难容。
烦躁地扒扒头发,说不出理由,只想到她有可能为了完成何秀丽的心愿而另嫁他人,他的心口便像被伤心似的发闷,想到外头透透气。
“你。”
突如其来的情势逆转,让她有点接受不了,水亮亮的眼眸凝望着他的身影。
即使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免得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来的上火,那麻烦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早点休息。”
她应该松口气、躲起来偷笑的,但她却在听见门轴转动的声响时,冲动地喊住他。
“等等。”
脚尖凝在房门口,韦寒冬无力地闭了闭眼。
“韦先生。”
说不出的忐忑,她轻喊。
“我们己经结婚,而且不论这段婚姻背后是什么,再外人的眼里我们就是夫妻,你这样叫我,未免太过奇怪。”
“寒……寒冬。”她头一回直接喊他的名字。
“叫名字别这样有气无力,现在是晚上,会吓人。”
没好气地应了句,他觉得自己好无聊。
萌婷涨红了脸。
“我不是,你别误会。”
“我知道你还活着。”
在这么郁闷的当口,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真诡异。
“没事的话我出去,等等,我留手机号码给你,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真要命,这时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由他主动,她从没问过任何他的联系方式。
这算不算一厢情愿,总之他已经得到了那块土地。
旋身回到床边,在一旁的矮几上找到饭店摆在房间里的纸笔,弯腰,龙飞凤舞地写下数字。
汤萌婷就着床头灯的光线凝着他,防备的神经逐渐松懈。
她拒绝他的欢好,理论上他会生气也该生气。
可是他不勉强她,还关心她的安危跟需要,担心将她一个人丢在饭店里,或许会有突发状况找不到人帮忙。
从小到大,这般注意到自己感受的人只有他,而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丈夫,对于一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她似乎没有矜持的理由。
“好了,萌婷。”
将写好的手机号码拿起。
转身,一抹身影抱住他,心瞬间提上喉头。
她不让眼解落泪,另一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住他的胸口。
“不要走,你留下来。”
她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她清楚地察觉自己的脸颊。
时间似乎停顿了,他愣好一会儿,好半说不出话来。
汤萌婷突然感觉难堪。
刚才他要,这会儿她又投怀送抱,他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他不喜欢女孩太主动。
天,这脚抽似乎也来不及。
“在干什么。”
她的手臂,将她推离半臂,好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见她瑟缩了下,双眼紧闭、双颊潮红,微低的头和紧咬的下唇,看起来真是可爱。
“确认。”
他感到心跳微微加速,再开口竟显得结巴。
他何时这般紧张过,天晓得连初恋及初情时都不曾有过。
怯怯地睁开眼,流动的眼波满是羞意,几不可见地点下头,她感觉脚丫子都浮肿,小手紧抓着他的衬衫,仿佛没抓着他手,她要腿软。
他就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轻触她的唇,感觉她紧绷地颤抖,心情大好。
她没有拒绝,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推开他,这让他的心情不错。
他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她改变,他只知道该把握机会,毕竟机不可失。
轻而易举将她连人轻松抱起,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侧身躺在另一边面对她,大掌将她额上的发往后拨,露出她光洁的额。
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颊侧、鼻尖,每一个亲吻都隐含着明显的视若珍宝心尖上意味,这让萌婷感动得想哭,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
“怎么。”
察觉她颤动的长睫上闪动着水光,他的眉微微蹙起。
“不愿意的话别勉强,你知道我没。”
来不及将话说完,被亲。
“笨蛋,是我让你留下来,你在说什么傻话。”
一抹笑的嘴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揪紧了他的心脏,猛地狠疼下。
“真可以。”
他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多不确定,但对她,他就是忍不住再三确认。
娇气地瞪他一眼。
“你再问我可要生气。”
真是的,人家女孩子主动要求就很不好意思了,他还要一问再问,丢人。
那娇媚的一眼令他心荡神驰,他亲吻一开始她牙齿紧,随后发现太紧张。
“嗯,没经验。”
兰玲姐说过,女人头一回总要受些苦,或许这也是她紧张的原因。
他轻笑。
“我知道。”
“我们两人在一起。”
谁教她之前泼他冷水,他差点没因此反应过来。
“嗯,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