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你知道圣诞节吗？”
回去晨露苑的路上，金铃开口问道。
冷清寒疑惑的看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中午的时候见府里都装扮过了一番，觉得很是好奇，就问了一下府里小厮，他们说后天晚上就是什么平安夜，然后是那个什么圣诞节来着……”
“哦，这样子啊……”冷清寒听她这样子说，才想起来小时候府里确实会过圣诞节，也就给她解释道：“我们左相府确实是每年都会过圣诞节的，为了让大家都能感受到圣诞节的氛围，府里当天都会派发一些福利给奴仆们，也会搞一些好玩的活动，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哦……他们也是这样子说的……”金铃还以为能从轻寒这里多问出一点不一样的呢……
她现在都开始有些期待平安夜和圣诞节了，想到这里……
问道：“那平安夜，我们要不要给风驰雷掣他们也送苹果？”
“是要送的！你不说，我都差点疏忽了……”
……
风铃苑和晨露苑隔的不远，二人一起走到晨露苑外就分开了。
“小姐，香汤备好了，你是要现在沐浴？还是要先歇一会儿？”
冷清寒刚走进屋子，阳儿就上来问道。
阳儿是晨露苑四个丫环云月星阳里最小的丫环，才十一岁，其他三人都是十二岁，只不过月份不同而已。
阳儿头上扎个丫头髻，脸上有着很深的两个酒窝，说话的时候都会若隐若现，加上她本身也是很活泼的人儿，也就更加可爱惹人怜惜了！
冷清寒感觉自己对着她，都不忍说话太大声，就怕吓着她。
她声音忍不住放柔了几分：“现在沐浴吧！”
“好的，小姐！”
“对了，燕嬷嬷怎么样了？”沐浴途中，冷清寒才想起来这号人物。
燕嬷嬷，也就是冷清寒刚回到左相府第一天晚上、跑来跪到她面前求原谅的那个燕素香。
阳儿错愕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这时候问起燕嬷嬷的事儿。
冷清寒也感觉到了阳儿的手一瞬间停顿，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阳儿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着的，也就说了：“燕嬷嬷从小姐这儿回去后，绝食了几天，后来昏厥过去了，当时小姐刚好也不在府里，这事儿就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说燕嬷嬷这是越老越糊涂了，说是要送燕嬷嬷回乡下养老去……”
冷清寒心里也有些不悦，闹这样，显得是她有多罪恶似的，逼迫一个老奴绝食寻死。
“那现在呢？”
阳儿回道：“小姐，燕嬷嬷现在还在府里……小姐，能不能……”
冷清寒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冷清寒知道阳儿是想为她求情。
“她不适合留在身边！”冷清寒只是说了这一句。
阳儿也算是跟在燕嬷嬷身边长大的，对于她的脾性，阳儿虽然还小，但也是看的出来的。
只是……毕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多少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燕嬷嬷还一直当她们是女儿般的对待……
自家小姐都这样子说了，她也不好再开口求情。
而且，小姐说的这句话也没错。
冷清寒当然是不会知道阳儿在心里是肯定她的话的。
她只是觉得，以燕嬷嬷这种性子，只会拖累她。
虽然她也能看的出来她确实是挺忠诚的，但，太过摇摆不定，还容易轻信人，特别是自己融合记忆后，就有一段燕嬷嬷听了别人的话走开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会儿的时间，自己就被人拐带走了。
这燕嬷嬷还动不动就给她下跪，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自己好像有多恶毒似的。
知道的人知道燕嬷嬷这是在求自己原谅，那不知道的呢？看到了都会觉得她冷清寒是那种虐待府中老奴的人吧？！
不管她的出发点何在，总之她用的方法冷清寒是无法苟同的。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跟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没什么区别，所以冷清寒觉得老夫人这样安排并没有什么错的。
燕嬷嬷确实不适合待在她的身边，所以还不如让她回乡下养老呢！
只要她们左相府有一口吃的，也不会亏待了她去。
“可是觉得小姐这样做、寒了你们的心？”冷清寒见阳儿许久没说话，侧头问道。
阳儿没想到小姐会顾忌到她们的想法，急忙回道：“这倒没有，阳儿觉得小姐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阳儿跟在燕嬷嬷身边那么多年，也知道她确实有时候处事不太周到，就是……有几分幼稚，不成熟……”
冷清寒点点头：“嗯，你这个形容也很对！她比较容易被人利用，留在小姐身边，早晚会出事……与其到时候她把命搭进去，还不如让她回乡下好好养老呢！！”
阳儿也很是赞同的“嗯”了声，然后说道：“那阳儿明儿个好好去跟燕嬷嬷说说，让她看开点！”
“好。”
阳儿有些欲言又止：“小姐，你……”
冷清寒又如何不懂？！
“小姐就不去了！不怎么喜欢看着她一副哭哭啼啼老泪纵横的样子……”
“你去了，就跟她说，小姐没怪她，直接告诉她我不喜欢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再将刚刚的话告诉她，让她好好回乡下养老就好……”
“是。”
阳儿知道自家小姐其实心里还是很善良的，并没有面上看到的那么不近人情。
至少，小姐心里还是担心燕嬷嬷会想偏了，特地给她分析利弊出来。
小姐刚回府，二夫人那边到现在都没动静，肯定是憋了什么大招在等着呢……
如果燕嬷嬷还留在这里，肯定会被她们当刀使！
所以，与其等到出事的时候后悔，还不如现在就让她离开。
阳儿虽然才十一岁，但她还是很会看利弊的。
“行了，不用伺候了，你先出去吧。”冷清寒突然开口。
“小姐？”
“去吧！”
“是。”
冷清寒见阳儿出去，一个旋身飞出了浴桶，扯起大浴巾裹住自己。
“啧啧……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