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
太一为炼万生灵珠,荼毒五村一城,数万生灵,从六甲的言语中,卫轩等人得知万生灵珠需要九颗,也就是说接下来,还会有三座城会和安平城一样遭此大劫。而太一行踪飘忽不定,神鬼莫测,唯一能预知其行动者,非天机莫属。
一行人为此匆匆赶往雪窦山,但三人心中却都有些不安。当初安平山寨中,秦宝说过,有一位紫袍高人告诉他和程毅,天君降临,出寨相迎。如果这个紫袍高人就是天机,那接下来所发生的,以假鼎引三人下山,而后屠寨建法阵,取万生灵珠等一系列的事情,便很有可能都在天机预料之内。更可怕的结果是,从煞宗分派初始,时至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太一和天机合力策划的惊天阴谋!
“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到卫轩突然停住了脚步,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血屠和曲天晓也是心知肚明的。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近些年来,天机没少帮助过天君殿,可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会动摇卫轩对其的信任。
血屠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雪窦山,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如果那个紫袍人真是天机的话,我们进山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那又如何?”曲天晓的性格是从来不会顾忌太多的,她现在只想为齐氏一家讨个说法。
卫轩所虑和血屠如出一辙,于是,他说道:“血屠,你带天晓妹妹回玄帝都吧,我一个人去见天机。”
“那怎么可以!”
血屠和曲天晓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但两人的想法却有些不同,血屠想的是保护天君安危,而曲天晓想的则是替齐氏一家报仇。
卫轩知道光凭这一句,不可能令二人离开,但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三人全部上山,若真有不测,等天君殿那边知道消息后,也是为时晚矣。
“这样吧,血屠和天晓妹妹在山下等候,如果一日之后我还未下山,你二人万不可上山寻我,速回玄帝都告知轩辕天承,令他早做安排。”
“不!我要和你一起上山!”曲天晓倔强的说道。
卫轩双目一瞪,说道:“这是天君令,血屠你看好曲天晓,若她擅自行动,违抗天君令,我连你一并处罚!”
看着卫轩说完话后就径直上山的背影,血屠一把抓住曲天晓的胳膊,说道:“小祖宗,这次你可一定要听天君的,你也看到了,他可是认真的。”
“哼!”曲天晓鼓着小嘴,说道,“你变成人了,胆子也跟着变小了么?还是大狮子好……”
血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本来就是人……啊……疼!疼!”
曲天晓拧了血屠一把后,心情竟然大好,走到一棵大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说道:“那我们就先等等卫轩哥哥吧!”
血屠一脸无辜的揉着胳膊上被掐肿的地方,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雪窦山并不算高,半个时辰的功夫,卫轩便来到了雪窦古刹。
古刹内,天机依旧身着紫袍站在中间,破军、天杀、将军、天厨、巨门和鬼瞳分列左右。
卫轩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天机说道:“天君可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么?”
“是也不是。”卫轩镇静的回答道。
“哦?何为是也不是?”天机问道。
卫轩淡然一笑,迈步走了进去,来到天机近前,说道:“天机既然可洞悉一切,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天机低沉的笑了几声,说道:“好,那我便有话直说了。”
“请讲。”
“安平山寨内出现的紫袍人是太一派去的贪狼,以假鼎诱你等下山,也是他的计划。这一切和万生灵珠之事,我也是刚刚知晓的,不知道太一用了何种手段,扰乱了我的洞悉之能。”
天机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后,最后又说道:“信与不信,全由天君自断吧。”
“信与不信,都已经无法挽回安平城的六万生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剩下的三颗万生灵珠将在哪里祭炼。”卫轩并没明确说出自己的判断,因为他现在根本无法作出判断,但相比之下,避免更多生灵惨遭荼毒,才更为重要。
“天君似乎对我还是不太信任,那问我下一个祭炼之所又有何意义呢?”
天机的这个问题,一时间令卫轩陷入了两难之境。但这个纠结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后他说道:“若能阻止太一继续荼毒生灵,真假是非便可不攻自破,不是么?”
“天君所言极是。”天机叹道,“但我说过了,太一扰乱了我的洞悉之能,所以我并不知晓下一个祭炼之所是何地。”
“你!”卫轩勃然大怒,喝道,“你等若与我天君殿为敌,我尚可不作计较,但莫要害这天下无辜百姓,否则,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
此时,魔瞳站出来,说道:“卫轩,你真的误会天机了,天机一向反对太一的逆天之道,如果他没被扰乱洞悉之能,定会帮你的。”
“魔瞳!昔日九黎族危害天下,我见你心存善念,才容你离开,没想到你却和他们沦为一道!”卫轩说道。
破军见魔瞳气闷,当即说道:“你莫要迁怒于她,如此便失了天君应有之度!”
“天君应有之度?”卫轩火气正盛,说道,“安平城六万生灵在我眼皮之下化为乌有,现在还有三座郡城将会重蹈覆辙,天下五州生灵皆命悬一线,你还要我有什么度?”
“巨门,把你的烛鼎拿出来,给天君一观。”天机沉声说道。
“咣当!”
巨门二话不说,便翻手唤出烛鼎,置于卫轩面前。
天机说道:“安平山寨的假鼎,想必天君是看过的,而你眼前的才是真正的烛鼎,巨门从未将此鼎遗失,更为交予过旁人,不知天君能否信任我们了?”
卫轩虽在气头,但看到烛鼎仍能分出和安平山寨中的假鼎却有不同,可他依然说道:“那又怎样?难道仅凭于此就能证明一切与你等无关了么?”
“唉……看来天君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这样可以证明了么?”
说罢,天机竟然将紫袍一把扯了下来。
这一刻,震惊了所有人!
紫袍之下,是一个人形的虚空,无形无质,亦无体征,日月众星,自然浮生其中。深邃而神秘,只要目力能及,想看多远便能看到多远,但却没有尽头。而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天道之力,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而出。
“这……这是……”卫轩不但没有见过这样的形态,更是从未感受过如此浩瀚的天道之力,“你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中,唯有卫轩还可勉强开口说话,其他人都已是膛目结舌,惊愕失色。
一道悠远古老的声音从天机那虚无缥缈的体内传出,说道:“自从我来到这片位面后,还是第一次以真容示人,我乃天道化形,岂能行悖天之事!”
冷汗从卫轩的鬓角流下,这种压迫感是他从未遇见过的。
“那你怎会……被太一扰乱……洞悉之能……”
哗……
不知何时,紫袍又遮到了天机的身上,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也转瞬消失了。
天机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低沉,他说道:“太一之能不可小觑,但他也只是暂时扰乱了我的洞悉之能而已,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便可破了他的禁制。”
卫轩默然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信任天机了,也许语言可以作假,相貌可以作假,但那种前所未有的天道之力却是万万假不了的。
“我……相信你了。”
天机耸动了一下肩膀,说道:“正如你所说,信与不信都无法挽回安平城的六万生命,而且我也无法洞悉到哪座城将要成为下一个祭炼之所,天下苍生蒙此大难,我的悲痛并不比你少。”
卫轩拱手一拜,说道:“刚才我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多有得罪了,既然天机无法告诉我下一个祭炼之所是何地,那我便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只是临走前,我还有些问题,想请天机替我解惑。”
“天君但问无妨。”
卫轩先行谢过后,这才问道:“晚辈初悟天印之力时,曾于印中得见高人,他告诉我若想提升天印之力,必须领悟天道,但我资质愚钝,至今尚未找到领悟天道之法,还请天机不吝赐教。”
“观照天地之美,体悟天地之心,不执于有,不执于无,这便是领悟天道的入门之法。”天机缓缓抬手,一道深邃的宇宙虚影映在众人面前,他继续说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天道即自然之道,乃万物存在的自然法理、规律。”
卫轩再拜,问道:“听天机之言,受益匪浅,但请问,你即是天道化形,那天地间可还有其它天道?”
天机低沉一笑,说道:“天道三千,我只是其一。”
“那我该如何选择呢?”卫轩不解的问道。
天机又是一笑,说道:“天君无须选择,如果选了便悖了自然法理,也就不是天道了。”
“我懂了,告辞!”
看到卫轩离去后,一直压着脾气的将军,这才对天机说道:“那小子对咱们无礼在先,你为何还要替他解惑,难道欠他的不成?”
天机也不回答,转身走进了后殿。
将军刚要上前追问,却被天杀拦住,说道:“我等只管奉命行事,莫要问东问西的。”
“如果我偏要去问呢?”将军瞪大了眼睛,怒道。
天杀折扇一挥,掩面而笑,说道:“那你便去问,一会儿我来替你收尸就是了。”
“他还敢杀我?”将军的牛脾气一上来,确实有些鲁莽。
“对于天机而言,怕是没有敢与不敢,只是想和不想罢了。”天杀笑道。
这句话一说,将军也是愣在了原地,刚才的天道之力仅是惊鸿一瞥,但已令他寸步难行,只要自己稍微冷静一些,就能很明白的知道,十个将军也不是天机的对手。
雪窦山脚下,血屠和曲天晓等了将近半日,这对二人来说,已属不易。毕竟这两人一直是那种,闲人生祸害的类型。
血屠毕竟经过的岁月较多,倒也能耐得住寂寞。可曲天晓已是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只见她不住的围着一棵树转圈,时不时还要对其踹上几脚,然后再眼巴巴的看着雪窦山的方向有没有卫轩的身影出现。
“小祖宗……别转了行么……跟驴拉磨似的……”
“你说谁是驴!”曲天晓“嗖”的蹦到了血屠面前,气鼓鼓的盯着他。
血屠看到她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谁让自己嘴欠,不好好呆着,非要招惹这个小祖宗。
于是,他小声说道:“我,我是驴,行了吧。”
本以为认怂了就能得到小祖宗的宽容,可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曲天晓“嘿嘿”一阵坏笑,然后说道:“既然你是驴,那你拉个磨,让我看看。”
就这样,一幅奇异的画面出现在了这雪窦山脚下,一棵参天大树,树干底端缠绕着一条碗口粗细的藤蔓,而藤蔓的另一端则拴着血屠。曲天晓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开心的鞭打着他,而后者便在每挨一下之后,便向前走上几步。
“你这驴怎么还走两步就停啊!”曲天晓笑骂道。
血屠一脸无奈的说道:“废话,我拉的又不是磨,这么大棵树,你绑那么结实,怎么拉得动啊!这哪里是拉磨,简直是遛狗!”
“咦?血屠,你这个想法不错!”
“我……我什么想法就不错了?”
“遛狗啊!”曲天晓急忙解开他身上的藤蔓,换了条细一些的拴在其脖子上,然后又说道,“你快闻闻卫轩哥哥有没有下来啊。”
血屠还真就装作小狗的模样,趴到地上闻了起来。
谁知曲天晓却一把将其拉了起来,说道:“逗你玩儿呢,怎么还真闻呢!”
血屠知道曲天晓这是心疼他,本该感动一下的,可他却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小祖宗……你……”
曲天晓将手中的藤蔓一扔,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怎么还吐舌头了?不学狗了,好不好?”
“谁……谁学狗吐……吐舌头了……”血屠费了半天劲,终于把脖子上的藤蔓扯断了,这才说道,“你刚才那一拉,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吹吹。”曲天晓俏皮的扮了个鬼脸,然后钻进血屠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吹气。
血屠只觉心中暖意盎然,无尽遐想,他不自觉的便把手放到了曲天晓的腰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讨厌……搂那么紧……”曲天晓的脸蛋突然泛起红晕,但她却丝毫没有介意血屠的动作。
曲天晓并不知道为何会对血屠升出这般情感,但忘川河畔的三生石上却为他们记下了这段永恒的情缘。
卫轩下山之时明显放慢了步伐,他一脸阴沉,对太一接下来的行踪无从得知,这就意味着安平城之劫,即将重现。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以万计的生灵遭此劫难么?天理何在?天道何在?”
正在卫轩自问自话之时,一位身着黑色红边长袍,金发及腰,皮肤白皙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只听这名男子,淡淡的说道:“天地寰宇的至上真义,并非僵硬不变的律理仪法,亦非恣意无序的浑沌纷乱,而是介乎两者之间的平衡与自然,自三界创生以来,一切莫不依循此理而行。”
卫轩心头一震,此人这番话绝非常人所知,于是便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闲庭信步般走到卫轩近前,说道:“夏侯景纯,你就是天君卫轩?”
“正是。”卫轩并不惊讶一个陌生人认识自己,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天下之主,认识自己的大有人在。
“你的心境,离天道还差得远呢。”夏侯景纯似是有些失望的摇着头。
卫轩又是一惊,若说他能直接叫出自己名字并不稀奇的话,那能说出与天道有关之事,且看出自己正在参悟天道,那可就是千古奇闻了!
想来他必是高人!
于是,卫轩追问道:“为何有此一说?”
夏侯景纯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说道:“人生在世并不尽如人意,造化人生各有百味,悲喜苦甜皆为天赐,必经一番煎熬。渐渐地,悲也不悲,喜也不喜,这才渐入化境,得其隽永。”
“悲也不悲,喜也不喜……”卫轩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可眼下我如何能做到啊!”
“天君是在为太一祭炼万生灵珠一事而烦恼吧?”夏侯景纯又问道。
卫轩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自从这人现身以来,屡出奇言,似是知晓所有事情一般,若是天机有此大能,尚可理解。但眼前这人显然不是天机,难道……
“你是太一?”卫轩谨慎问道。
谁知夏侯景纯爽朗一笑,说道:“区区太一岂能与我比肩?”
“好大的口气。”卫轩听他所言,似是对太一充满不屑,便说道,“那你到底是何人?怎会对此间之事了如指掌?”
夏侯景纯应是玩笑够了,此时他收起了那种狂放不羁的态度,拱手对卫轩一拜。
说道:“夏侯景纯,奉家师之命前来协助天君共御大敌!”
“不知阁下家师是哪位不世出的高人?”卫轩也恭敬问道。
夏侯景纯说道:“天君一定不会知道家师之名,因为家师与我皆非此位面之人。”
“什么?”这句话对卫轩来说,恐怕是今日无数惊讶中,最为震惊的一句了,“这……难以置信……”
夏侯景纯看到卫轩的样子,笑道:“天君不必惊慌,浩瀚宇宙之间,位面繁多,只是能跨越位面者寥寥无几罢了。”
“那你是如何到这里的?”卫轩问道。
“只要境界够高够强,自然可以穿梭位面,况且天君所在的这片位面,仅是亿万世界中的一方小天地,我们称之为低等位面,所以来到这里相对来说简单很多。”
卫轩闻听此言,脑中嗡嗡作响,说道:“夏侯兄勿怪,一时之间,还请恕我难以接受。”
“不怪你。”夏侯景纯继续说道,“只要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就足够了。”
“那你能来到这里的话,你的境界是?”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夏侯景纯思虑了一会儿,又道,“贵位面至高者为无上至尊境,但目前为止仅有一人,其余大多是大玄天之境,最近似乎又出了一位半步至尊,这样的境界,在我们的位面中……”
卫轩见他迟疑,急忙问道:“如何?是多是少?”
“少,极少。”
听到夏侯景纯这么说,卫轩似乎释怀了一些,刚要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却又听他说道:“大玄天之境是根本进不到我们位面里的……若要进入的话,最起码也要是无上至尊境……”
卫轩几乎快要坐到地上,这样的打击实在过于激烈了。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此人是来助我的,那天下苍生便可无忧矣!
于是,他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说道:“既如此,那天下苍生的安危便有劳夏侯兄了。”
谁知夏侯景纯却无奈的说道:“这不行,家师送我到这里,其实是为了让我历练一番,我的实力也不过是区区无上至尊境,可能最多能和太一打个平手吧。”
“那……”
卫轩的表情刚有些失落,却听夏侯景纯又说道:“不过我有办法知道下一座祭炼之所是哪里。”
“是哪里?”卫轩的情绪在这半天间几起几落。
可夏侯景纯并没有说出答案,而是一脸茫然的指着雪窦古刹方向,说道:“那是什么?”
卫轩回头一看,但见古刹内玄劲、煞气不断涌出,显然是有人交手。
“这股玄劲气息好熟悉……”卫轩辨识之后,急忙说道,“夏侯兄快随我上去看看!”
夏侯景纯愣了片刻,说道:“有何惊慌?”
卫轩说道:“我和夏侯兄这一聊便忘了时辰,我天君殿的曲天晓和血屠定是见我许久未归,打进去了!”
“血屠?曲天晓?”夏侯景纯来到这片位面前已对这里做了不少了解,于是说道,“能让天君如此惊慌,恐怕这片位面也只有这位小祖宗能做到了吧。”
说罢,二人御空而起,冲向古刹。
途中,卫轩突然想到一事,便问向夏侯景纯,道:“方才你说这位面中有一位无上至尊境强者,还新晋了一位半步至尊,是谁?”
夏侯景纯笑道:“半步至尊便是你天君殿苍龙军的统领颜纪,他在龙渊古域吃了奇怪的东西,人也应该变得有些奇怪了,不过至少不算太坏。至于无上至尊境的那位强者,你也是见过的,难道看不出来么?”
卫轩左思右想,却毫无头绪,便说道:“近些时日,我思绪烦乱,还请明说吧。”
夏侯景纯点了点头,说道:“委羽山怀古寺的福裕禅师。”
“原来如此!”卫轩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