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安妮日记

******安妮卡的日记******

“今天早上醒来,总觉得全身酸疼,脑子里嗡嗡直响,简直就跟当年上大学时去棕榈泉度假,连续嗨了三天三夜之后的感受一样——好吧,这也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爸爸是谁的原因。该死的可卡因!

查理兹说我昨天晚上梦游了!我的上帝,我从来不知道到自己还有这个毛病!一定是那该死的夏洛特最近给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这个该死的新手!

不过,可能是我昨晚梦游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这家伙竟然破天荒地让我休息半天。不好!我最近买的那家名叫思科的公司的股票八成要跳水,我得赶快打电话去叫人帮我清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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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我把思科的股票给卖了,夏洛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半天,说什么我一定会后悔的。这家伙,当自己是巴菲特吗?

不过,释放大预言术并不是这家伙来找我聊天的目的——这个该死的新手导演又想修改场景设计和化妆,场景因为这家伙原本就是美术师出身,不用别人伤脑筋,可这化妆可就苦了我这个化妆师了!

该死的,他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跟其他新手导演一样,去跟演员的表演玩命较劲吗?表演的好不好,这种务虚的事情多么适合指手画脚的啊!就算你也是技术岗位出身,可这么着眼于技术部门,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技术人员愉快地玩耍了!?

听说夏洛特这家伙非常推崇那个拍了《终结者2》的詹姆斯·卡梅隆,这种导演不跟演员的表演较劲,偏偏玩命为难技术人员的歪风邪气,就是从那个家伙开始的,该死的卡梅隆!

好吧,这么说似乎有些苛刻。其实,更早的斯皮尔伯格也是这个样子,还有那个该死的坑神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的前传说要拍摄都说了多久了,现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认识他的人说,他似乎因为《星球大战2》跟自己的老师克什纳闹翻了,不会现在没人帮他修改他那低幼中二的台词,所以不敢动手了吧!

不过,其实我还是蛮喜欢《终结者2》的,同样是单身妈妈,里面的莎拉·康纳让我挺感同身受的,尤其我的儿子也叫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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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因为夏洛特对怪人的化妆提出的新要求,我费了一整天的功夫来折腾,结果这家伙只看了一眼就给我否决了!你当你提的需求很容易实现吗?

原本电影里的变异怪人,化妆方面只要丑陋和恶心就好了,这活倒还算简单,只要怎么让自己的眼睛不舒服就怎么来好了。可现在的要求算什么?

“要在保持丑陋恶心的外表的同时,尽量多地表现狰狞与神秘,同时还要带上一丝的宗教神圣感”——这算什么?这根本就是让人向左看的同时又向右看嘛!我又不会分身术,可变不出两个脑袋!

你这根本就是为难我嘛!要是能达到这种需求,我都可以去《异形》系列的剧组给异形化妆了,还用在这个小剧组里听你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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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可能的确小瞧了夏洛特这家伙,他并不是光会指手画脚……

昨天我想出来的化妆方案被他一下子否决之后,我本来都有些一筹莫展了,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提出了一个方案——参考原始宗教的图腾绘画来设计化妆。

这倒真是一个主意,原始宗教嘛,的确是狰狞神秘又有宗教的神圣感。至于丑陋和恶心,原始人的那些图腾,有几个不是在现代人看来,不是丑陋又恶心的?人家本来的使用目的之一,就是用来威吓敌人嘛!

尤其,夏洛特为了给我参考,还画了几张简略的草图给我,虽然他的绘画功底并不算高超,但不得不说,这几张草图还有那么点意思。

我按照图上的意思,设计了新的怪人化妆方案,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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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最终采用了新的化妆方案,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每次给充当怪人的几个演员化完妆,他总要过来再亲自填上两笔。我是看不出这几笔能带来什么大的变化啦,可他却说这是画龙点睛……

好吧,如果不是约翰最近要交学费,我比较缺钱,听了这种侮辱我专业水平的话,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化妆笔给他“点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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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被导演先生找茬的不只是我这个化妆师。

今天,他开始对充当变异怪人们住所的食人屋——也就是我们几个剧组中的女性轮流居住的小木屋,“食人屋”是我们私下对它的称呼——感到不满了。

他不但指挥着剧务们重新布置了小屋,还用不知是什么的暗红色颜料在小屋的地板上涂了几组奇怪的图案,远远望去简直像是施展黑魔法用的献祭魔法阵。不过,那颜料散发着一股铁锈的腥味,不会是真的血液吧?

不过,他这么折腾是为什么呢?之前食人屋的场景已经拍摄过一部分了啊,难道要重拍!?

也对,可能是出于节省时间和成本的目的,从开机到现在,他很少在某个镜头上反复纠结,完全没有那些新手导演该有的纠结和作死。现在可能是因为简单的镜头拍摄比较顺利,给他流出了预算的空间吧,终于要开始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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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夏洛特这家伙终于放过我们这些技术人员,开始去折腾演员们了!

果然如我之前预料的那样,食人屋的镜头重拍了!而且,不但场景,连剧本和镜头也做了很大的调整。为此,摄影师艾迪森·杨还和他争执了几句,不过最终好像是被他说服了。

不过,最倒霉的果然还是演员们,尤其是可怜的莎莉,据说她的戏份被调整的最多,虽然整体时长上变化不大,难度却有了明显的上升,尤其还要做什么表层和深层两个层面上完全不同的表演——现在我彻底相信莎莉不是靠着跟她上床才拿到角色的了。这根本就是刁难人嘛,当谁都可以是朱迪·福斯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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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莎莉表演出所谓的“双层“效果,夏洛特特意为她准备了两份新的剧本,据说里面写的内容完全不同。我特意问过莎莉,她却说要保密,是导演要求的。

也许是这种特殊的剧本模式真的有用,也许是莎莉真的有成为朱迪·福斯特的潜质,在后面的拍摄中,她的表现真的很好,虽然经常被夏洛特呵斥,但一旦达到要求,那种表演中所表现出来的质感和层次感,真的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

尤其是在食人屋和其他几个被夏洛特特别布置过,带有神秘感和恐怖感比较强的场景中时,总觉得她的表演中,除了正常剧本上要求的恐惧感和激动等情绪外,还深埋着一种未知的,想让人一探究竟的阴郁与神秘。这种感觉很明显地提升了她所演角色的吸引力,即使我只是一个化妆师,也能一眼看出来。

难道夏洛特所写的那份神秘的第二份剧本,真的有这么神奇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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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导演先生真的有什么魔力。

最近的拍摄中,不只是被他特别重视的莎莉,其他几个主要演员的表演品质也有了明显的提升,特别是在表现恐惧等情绪的时候,十分到位。

当然,按副导演“老枪”理查德私底下的说法,这几个家伙也许只是单纯被我们的导演先生给吓住了,他们表演时所带着的恐惧,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情绪。

没准还真是这样。最近夏洛特这家伙在片场的威严越来越重了,他往镜头后面一坐,整个片场的温度都要下降两度,那弥散出来的恐怖阴郁的低气压,连我们这些旁观的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何况首当其冲的演员们……

也许这家伙真有当恐怖片导演的天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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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卡被我们的导演先生给骂哭了。

作为一个电影前半段就死掉的女配角,艾丽卡的角色除了一小段不清不楚的激情戏之外,就出彩的也就是死的时候了。可偏偏就是这段,夏洛特对她的表演始终不满意。

真是的,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碧池味十足的女孩,但被说的这么苛刻也是过了。事后,身为副导演的“老枪”还特意找我去安慰她。没办法,谁让我是这个剧组中仅有的一个算得上年长的女性呢!

不过,“老枪”可真是个好人,整个剧组要没有他帮助协调,就夏洛特那种不停给演员施压的拍摄方法,恐怕早就有人受不了了。听说他之前跟夏洛特关系就很高,看来这真是一个愿意为朋友付出的好男人。

尤其他那灌木丛般的红胡子是那么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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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剧组一切顺利,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能杀青了。不过,作为日记,今天就没啥可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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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写日记了!

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说是写日记能够舒缓我的心理压力,减少我的偶发性歇斯底里。可写了这么久的日记,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叫斯威特(sweet)的年轻医生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这也没准。那么年轻,而且姓氏还是“小甜甜”……

其实,像我这种中年单身母亲,又没有太多钱,想也知道,最简单的减少我心理压力的办法,就是给我一个可靠的男人!这样我就可以不再靠手指和喷淋头过日子了!!

好吧,其实那些带螺纹震动的其实也不错,就是费电了点……

上帝啊,请赐予我一个精壮的男人吧!阿门!(这行上有涂黑,安妮卡显然之后觉得丢脸想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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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的主回应了我的祈祷!!!

今天拍摄结束后,老枪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他的前妻拒绝了他下周去看孩子的请求,这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夏洛特请我去安慰他,我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临走他还送了我一瓶龙舌兰。

我跟老枪聊了很多,说了他前妻的事,也说了我的约翰,慢慢地,一瓶龙舌兰都进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们两个已经搂在了一起,而我的内裤正挂在我的脚踝上。我不得不说,老枪的“枪”火力十足,可一点都不老……

我们两个聊到很晚,气氛不错,我觉得如果再来两瓶龙舌兰,没准他都会向我求婚了。可惜,一个该死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似乎是一个重要的投资人打来的,他没说,我也没问。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告诉我的小约翰,他可能有一个新的爸爸了!

好吧,这似乎急了点,不过老枪真是个好男人,我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