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刀剑03

坐下来后，陆小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问道：“药研，这位姑娘当真是……你说的大将？”不是他不淡定，而是他知道药研口中的大将二字与主人无异。在路上药研的描述里，他的大将睿智且实力强大，又很漂亮，总之一切好的词语都不吝使用。所以陆小凤自动脑补出了一个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形象，结果……

看看坐在花满楼手边，虽然也看得出很漂亮但却一脸稚气的小姑娘，陆小凤只觉得这落差太大了。

药研没有去管他如何想，只是推了推眼镜从已经开始往花满楼身后缩的小姑娘身上收回视线，慢慢的开口说道：“她就是大将，永远都是。”

哪怕是花满楼看不见，也能感受得到少年的认真和郑重。

陆小凤自知道药研同另外几位少年对于自己主人的看重，遂也没再说什么，况且这是别人的事他也没资格去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好奇也还是有的，但他更清楚自己带药研来的目的，于是转了话题道：“这位便是我那位好友花满楼，药研你且看看他的眼睛可还有救？”

药研便看向了花满楼，后者温和淡然的气质让他心生了几分好感，于是也不等陆小凤介绍便开口说道：“我是药研藤四郎，久闻花七少爷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花满楼这般身处黑暗新却执守光明的？只这一点，就足以叫人高看。顿了一下，又问道：“方便现在看一看你的眼睛吗？”

花满楼道一声有劳后，任着药研靠近。抚上他眼周的手带着一层轻微的薄茧，再联想到对方身上的兵戈之气，不难想到这位药研大夫只怕还是一位善使兵刃的高手。只是不知，他使的又是什么样的兵器罢了。

知道陆小凤带了大夫来的老板已经客客气气的请走了二楼的客人，要不是花满楼阻止，只怕整个客栈的客人都要被他请走，这会儿也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像是被看眼睛的是他而不是花满楼一般。

陆小凤也紧张，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边喝着酒，一边与阿玉聊天。他倒没有去刻意打听什么，只是在与其闲聊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风景最好看。他向来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和他说话的人永远也不会感到无聊。所以阿玉也很乐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两人聊着聊着，那方药研已经收回了手，实际上时刻都在注意这边的陆小凤顿时就问道：“怎么样？花满楼的眼睛......”他说的有些迟疑，这么多年了，每一个大夫都是兴致冲冲的来，失望的去。说真的，这次他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所以就没有通知花家那边。

花满楼本人也是如此，按他的想法余生便如此了，但亲友的情谊不可辜负，所以每次无论是谁带来了大夫他都十分配合，哪怕最后得到的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眼见阿玉都看过来了，药研也没有卖关子，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道：“能治。”

两个字，让陆小凤险些没有跳起来。倒是心细如发的花满楼听出了药研还有未尽之意，便开口道：“若是为难的话，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

药研看了看他，慢慢的问道：“事实上也不为难，只是不知花七少爷想要自己的眼睛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还是只要勉强能看到就行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陆小凤这么问着。

药研道：“除了结果上的区别，治疗上也有区别。”

陆小凤：“什么样的区别？”

“要想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最为简单，只要换一双好的眼睛就可以了。”药研平静的说出了让人不平静的话，在花满楼开口前又道：“另一个方法就要复杂些，需要用到许多名贵的药材慢慢调理，最后也只能勉强视物罢了。”其实也还有另外的方法，只是那意味着未知的风险，故而他就没有说出来。

听他说完，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花满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有劳药研大夫，就用第二种方法吧。”

无论是交往已久的陆小凤，还是才见面的药研和阿玉，对于花满楼的选择都没有感到意外。

陆小凤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还是摸着自己那修剪的和眉毛一样的胡子，转了话题道：“不管怎么说，能看到就好。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花伯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