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斗之外总会激起我们无限的想象和神往。
但……只是想想而已!
“林曦姑娘,醒醒,醒一醒。”
模糊中有一双冰凉的手不断推搡着我。
“我这是在哪儿?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揉揉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
他抿着嘴,深邃的眼神中似乎透着温度,良久,他说:“灶上炖着鸡汤,等你起来把它喝了。”
灶上?这男人说话很是奇怪!
只见躺着的这张硬邦邦的床上,垂下来的蚊帐被两个铁钩挂起,被四根木枝在床角支起,不远处有一张木桌和三张木长椅,桌上有一老旧的瓷茶壶和茶杯,那茶壶上的雕花已模糊不清。
地板,不,那不算地板,因为是泥土做的坑坑洼洼。屋顶是瓦片盖的。
那男人说的灶,就在不远处,锅里透过木质锅盖冒着热气,炉里烧着的木材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被绑架了吗?”
“还是被人迷了药,被人卖了?卖给农夫?”但那农夫也太帅了吧?
“不不不!一定是做梦!”
“这时候我不是在宿舍睡觉吗?”
“来,趁热喝。”男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舀了一勺,放嘴唇轻轻吹了吹,送到我嘴里。
我警惕地推开他的手,像警察审犯人般紧盯着他漂亮的眼睛:
“你是谁?”
他似乎很坦荡,并没有因为我的审问,而急促慌乱。“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先喝完这一碗鸡汤再说吧?”温柔而富有滋性的嗓音真的是让人欲拒还迎。
是哦,我的确是饿坏了。我不再言语,填饱肚子再和他理论。
我接过鸡汤,那美味让我狼吞虎咽,“我还要一碗!”我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天啊,我认识他吗?还以这种口气命令他。”
“下意识的了,太饿的原因。”我安慰自己。
男人笑着没再言语,端着干净的空碗又去盛了一碗。
“他笑起来很好看,身材也不错。”我暗忖着。
“可他为什么穿长袍?”现在二十一世纪了,谁还……?洁净的白色长袍腰间还配一长笛?
“不会是神经病吧?”我心里透过一丝凉意。
“但哪有这么干净的神经病?”我又安慰自己。
“来了,喝吧?”他深遂的眼神依然带着温度,但他的身上感觉透着凉气,看着他好像吸入的空气都凉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我的声音缓和了许多,没再显得咄咄逼人。
或许是没那么饿,或许是感觉他没有恶意。
“你?……嗯,我……”他似乎难以启齿。
……我也沉默了……等着这一切的迷团……
“在前边树洞旁找到你的时候,我从袋子里找到了一张纸片(他说的是身份证),里面写着你的芳名‘林曦’,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就把你扛回家了。”
“树洞?昏迷?”
“什么狗血剧情!!”
……
我挣扎起来,往门口走出去,只见眼前一片翠绿,一条小路弯延带着一片草地走进一片树林,溪水在不远处潺潺流着,无论目光眺望到多远,也不见有任何的房子和炊烟,如此荒凉让我倒吸了几口冷气?
“这在哪?为什么方圆几里只有你这座房子?”
“鄙人姓韩名灼,字于风,你可以叫我韩于风。”
“这是什么年代?”我忍不住轻轻一笑。
“你失智了?当朝乃汉武帝刘彻在野啊?”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啥?”我哑口无言
“自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我便隐居在此,过闲云野鹤的生活,除了偶尔去集市买点吃用之物,我很少出这片山林。”
我简直要哭了,我想我一定在梦里!
所以我不言语。
他也不再言语,走出门外,对着青山绿草,吹一曲“鹧鸪飞”,曲风悠扬舒缓,在夕阳下显得别有韵味,他的背影越发显得超凡脱俗,整个地球似乎只有这片天地和这笛声……
“妈呀!!妈妈呀!我要回家!!谁快叫醒我?啊!啊!啊!”
我彻底崩溃了!
他惊诧地回过头:
“林曦姑娘,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不知所措。
一个堂堂的培训主管,见过多少状况也处变不惊,可在梦中面对七尺男神韩于风文艺大帅哥不顾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绝望崩溃。
既然是只有上帝能控制的梦,那就哭着做下去,接受事实!
过了好一会儿,我停止了哭声,揉了揉鼻子,说:
“我以后就暂住在你这了,梦终会醒的,你就把我当女鬼,我随时会消失。”
他虽然听不太懂我的意思,但见我不再哭爹喊娘地狂吼,嘴角微微上扬:
“林曦姑娘,你安心住下来,你的失智病会好起来的,我帮你找大夫。”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能解释的通?才怪!
我在睡梦中不断用理智想摇醒自己,可似乎被一只手钳住动弹不得。
但幸运的是我在迷糊中听到王芳“咯咯咯咯”的笑声,我想我终于解脱了,所以不再挣扎,我想叫王芳叫醒我。
可我发不出声,于是心里祷告老天爷弄醒我,我放松了一下,脑中好像“咯噔”一下,我终于醒了。
我赶忙坐起来,谢天谢地,醒着真好!我走到客厅,王芳果然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笑开了花。
回想梦中的情形,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还是活在现实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