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大嗓随古今一众共赴黄老庭院中。
“贺喜十兄得偿所愿兑得仙剑小术!”,李大嗓一边随众人进门,一边高声祝贺。
古今则带笑表谢,轻声道:“二师兄谬赞了”。
李大嗓抬头仰望长舒一口气后如蚊蚁般低喃道:“仙剑小术,听闻威能超凡,可惜无缘……”。
见李大嗓满眼憧憬,古今则敛下眼皮挠头道:“二师兄既然如此希冀,何不攒获积点换取呢?”。
闻言,李大嗓先是一怔,当即苦笑道:“十兄只怕是将其当市井烤地瓜了罢?”。
见古今莫名其妙的神情,脑海中回想起古今当时凶威,不免叹笑解释道:“十兄有所不知,仙剑小术,所用积分甚多,而在试炼之地各级阶境中,无论低级中级亦或是高级阶境,灵药灵兽等阶所抵积点亦千差万别……”。
李大嗓一边说道一边自顾坐在庭院中的石椅之上,细细讲解起来。
低级阶境灵兽灵药最高等阶只乃宫阶中品,倘若将宫阶下品可兑积点看作是一积点,那么宫阶中品则为十,上品为百,宫阶巅峰则为千,而古今所斩杀的猩狌王兽乃是半入体修四阶,与之对应的便是半步踏入商阶,若将此境界灵兽算作积点的话,乃为过万。
而若要兑换仙剑小术,则需过万积点,即是说是要斩杀宫阶巅峰灵兽数十只方可达到,这对于同阶的李大嗓而言,哪怕是击杀一只都得费万般功夫,数十只更是遥不可及。
“仙剑宗自立派数十年来,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获得过此术,而近二十年以来,除前几年的古师兄以外,便只有十师弟你了”,李大嗓羡慕称赞道。
听闻到兄长之名,古今记忆中闪过一刻恍惚,当即恢复寻常,自玉戒中掏出那红绸木盒。
将仙剑小术取出,只见红绸包裹的精美木匣内,静置一本古朴书籍,其上书四个大字:仙剑小术。
“这四字当真是丑陋,不知何人所书?”,古今对着古书面皮上的字大声嘀咕。
“咣!”
不待其说完,只觉脑后遭人一个狠狠的爆栗,抬头便要发作,却发现敲打自己的乃是黄老。
当即不满道:“黄老,你好端端的打我作甚?”。
黄老悄无声息出现在身旁,听闻古今之言后吹胡瞪眼道:“你方才说此四字如何?”。
虽是被问的莫名其妙,但古今却非寻常人,略作思忖后眼珠一转,明白了其中韵味,当即赔笑道:“黄老,我方才说此书皮面当真是丑陋至极,着实糟蹋了上书的这四字墨宝,可恶可恶!”。
闻言,其他四人依旧不明古今为何变脸如此之快,吴新吉与田冉岱则又看一眼四字后嘟囔道:“十兄,你脑袋无碍罢,如此丑陋之字你竟然……”。
“哎哟,哎哟”,话还未说完,亦如古今一般头上突起几块肉包。
“黄老,你究竟要作甚?”,吴田二人此时极为不满。
只见黄老气呼呼道:“无事,只是见你二人不顺眼”。
“黄老敲打的极是,如此游龙画凤般的四字大作,精雕细琢般的文房巨宝,仅一见这四字,我都想将此书终身收藏,怎奈这俩呆子竟不识货”,古今涎皮赖脸道。
听闻,黄老稍缓暴躁,而后拍了一下古今笑斥道:“就你鬼灵精,倒是拍马屁的一把好手”。
而后黄老在几人疑惑的眼神紧盯下轻说一句:“此四字乃老夫所作!”。
“啊?……”,一众人闻言,当即张目吊口,只有古今饶有所思的满意点头。
“黄老莫要戏弄我等,如此珍贵之物,宗门怎会请您题写书名呢?”,蒋吴田三人难以置信道。
黄老见此,便要再度动手,却被古今拦阻,笑劝道:“黄老息怒,息怒”。
随即在众人眼中翻开功法,就在古今翻开的一瞬间,李大嗓却突然捂住眼,背过身去。
古今见此,不禁询问道:“二师兄这时何意?”。
李大嗓则背身解释道:“我听传闻所言,宗门之内的仙剑小术,每本只可由一人所习,而有缘获得书中黄金者,仅乃第一人也,故而怕先看一眼后误了十兄修习”。
“哦?竟有如此秘辛?”,古今不禁侧首朝黄老见去,见黄老闻言后连连摇头,用手在眼前比划一番,古今当即领悟其之意思,同时拿定主意。
待一翻开书籍,发现果有异样,古今暗自嘴角一扬后道:“二师兄,我觉得传言不过道听途说也,我已经看过了,如若不信你自己看”。
言毕,古今将书籍翻开朝李大嗓捧了过去。
李大嗓缓慢睁开双眼,见书中果是无多少字,亦无甚么图,不禁惊疑,思忖半晌。
正当其沉神思虑时,古今轻声在旁提醒:“二师兄何不将念力探入其中试试?”。
古今在耳畔循循渐诱,李大嗓由于全神贯注也未反应,便听信古今之言将念力探入其中。
待其念力一入其内,只觉一股风云自书中而起,而后如鲸吞一般钻入李大嗓识海之鼎中消失不见。
脑海中万千信息席卷而来,直至过了一盏茶后,李大嗓才回过神来,当即失声尖叫道:“十兄,都是我不对,方才看的入迷竟未忍住将念力注入其中,真是该死”。
蒋吴田闻言后莫名其妙,反观古今,先是装作惊诧不已,而后询问道:“师兄,你这是为何?”。
李大嗓语无伦次道:“方才我只觉脑中有一道声音诱惑,我便鬼使神差将念力注入其中,可发现时已为时晚矣”。
见古今不语,继续解释道:“这本书修行之法与传闻略有不同,并非是首位观摩之人可得,而是将念力引入其中的第一人方可获得功法奥秘,当其中法门被吸收之后,此书便再无作用,而方才我不小心探入其中,竟将功法尽数吸收了,师弟的宝物竟被我贪心获得,师兄该死”。
古今闻言后却未怪罪李大嗓,而是垂头丧气转向黄老,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道:“师兄莫要自责,此也并非你之过错,我等亦不知晓其中秘辛,既然你有幸获得,便说明此术与你有缘……”,说话间,楚楚可怜盯着黄老。
“都是师兄的错,师弟,你莫要担心,我这便回去向其他众师兄弟讨借一些积点,尽我所能的给你再弄一本,那么多师兄弟的积点加起来一定能够”。
李大嗓八尺汉子,此时却急的手足无措、满头是汗。
“师兄,不用麻烦,若是如此,那你得花费多少工夫,既然天命所归,只能说我与此术无缘,您说呢,黄老?”,古今依旧未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哭丧着脸面对黄老哀叹。
正当李大嗓再说时,黄老则诡秘一笑,安慰其道:“小十所言极是,既然你与此术有缘,便顺应天意罢,至于小十,既然有能力收获一本,那第二本、第三本还不手到擒来,只教他再走一遭秘境不就解决了……”。
古今见黄老早已看出自己心思,当即奔过去,牢牢抱紧黄老大腿嚎啕大哭道:“黄老,如今能帮我者唯独您一人,您老可不能见死不救,这本乃我万般机缘巧合外加搭进半条命方才侥幸获得,如若教我再得一本,当真是比杀了我还难”。
对于古今突如其来的撒泼,众人皆是不得其解,委实不解为何对黄老死缠烂打。
终在古今陶哭了半晌后,黄老无可奈何,而后不耐烦的摆手道:“我数三息,若你再不放手,我可真不管你了?”。
见黄老终于答应,不出一息功夫,古今便端立众人面前,衣冠楚楚,面带春风,哪里还有方才泼皮无赖的模样,一脸嬉笑道:“就知道黄老对我疼爱有加……”。
“你随我进屋罢!”。
“好嘞!”,古今当即屁颠屁颠随黄老进入大堂之中。
不出一刻,古今便兴高采烈的自屋内走出,手中正捧着一本功法,几人好奇的拥簇而去。
待看清功法的书皮,不说别的,单是仙剑小术的四个字样与前本一模一样,众人皆是惊疑的盯着古今。
直至古今将书翻开,将念力探入其中……
见与方才李大嗓吸收过程如出一辙,一盏茶功夫后,古今将已然废弃的功法扔给蒋毅启,长啸一声:“舒泰”。
只看得众人如同千年枯木般僵硬难动。
待几人意识回到现实,李大嗓才颤颤巍巍道:“十兄,你方才所习的仙剑小术是?”。
“黄老所赠,你等方才不是都看到了么?”古今随口报出。
“黄老?黄老怎会?”,四人依旧不解。
古今见此,也不遮掩,开口道:“对啊,此书乃是黄老所著,你等莫不是都未看出来罢?当真是枉费方才遭受那多的爆栗?”。
“嘶!”
四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动用般若智慧开始思考,却依旧想不明白,最后只被古今一句:“此间巨细与你们说也说不清,你们只需知晓,黄老乃宗门内的百法通便可”。
众人闻言,这才稍有明白,李大嗓思路灵活,当即恍然大悟:“若如师弟所言,你方才举动皆是故意而为之的罢?”。
见古今作出噤声手势,李大嗓才抱拳难以自持,眼中打泪道:“师弟大恩,李大森无以为报,若日后有需要,李大森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凛然的态度让古今不免扶额道:“就知道会如此……”,可心中却暗暗欣慰,自己并未看错人。
蒋吴田三人此时围在一圈,嘀嘀咕咕不知说些甚么,说至兴起时手舞足蹈。
“吱呀”
众人正说话时,黄老缓步从大堂之中走出,古今和李大嗓皆是颔笑点头。
忽听的“哇”的三声鬼叫,便见三道身影亦如古今方才一般,围跪在黄老身侧,抱着黄老腿脚道:“黄老,我等舍命追随您老,您都已赐十吟兄一本仙剑小术,何不给我等也一人赠上一本,您老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滚滚滚”
黄老无语,当即白眼了一眼看热闹的古今。
一炷香时间过去,三人依旧鬼哭狼嚎,大有一副不同意就不让其挪步的架势,黄老终是忍不住,抄起扫帚将三人拍散,说道:“真当仙剑小术是萝卜不成,我多年前早已承诺宗门,手中只留一本,如今已然送出,还能拿出个屁!”。
三人闻言却依旧不依不饶,黄老终被扰的难堪,便对每人抛一本不知名的功法,而后如阵风般出门而去,留下一众人各有所乐。
黄老走后,蒋吴田三人当即兴致勃勃观摩起各自所获的功法,李大嗓与古今坐在一起,忽而问道:“十兄应是早便知晓黄老有此书罢?”。
“嗯,早便知晓了”,古今抿一口茶道。
“恕李某愚钝,既然十兄知晓,何不早去向黄老讨要,却还要以身犯险?”,李大嗓询问。
闻言,古今先是撇一眼好奇的李大嗓,呵笑悄声道:“只为卖弄!”。
“哈哈”,李大嗓被古今逗乐,当即大笑起来,对古今的为人新增新一番了解。
李大嗓拜别古今等人,后回到内门,古今与蒋吴田三人则依旧每日出门清扫,入夜后,则各自回房修习功法念道。
三五月后,蒋吴田三人幸不辱命,通过跃龙门成功进入内门,各自拜在导师门下修习。
古今与黄老却每日悠闲自在,李大嗓则每隔几日,打些山林美味来与古今黄老共享,真个是逍遥人生。
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