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胖子条件反射转身就跑。
见我们没跟上,又回来……
猴子一个跳跃,跳到那二人面前。那男子拔出一把刀子来。
女子“哎呦!”一声屁股着地,居然还没明白情况,骂起那男人来。
直到她看到掐着腰摆一个古怪姿势的猴子,这才明白有别人在,住口起身打量着我们。
我也在观察这二人。
男子三十几岁,穿一身休闲装,半秃顶。女子低领黄衫七分裤,还好没穿高跟鞋。
猴子一指二人开口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你二人在干嘛呢?”
猴子这种胡搅蛮缠的姿态,让二人有点措手不及。
半秃男大怒:“这是佛轮教地盘,谁允许你们两个进来的?”
攥刀子就要捅猴子。
一把重剑逼开半秃顶男人,剑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半秃矮身的快,却被胖子一脚踢中胸口,向后倒去。
猴子说:“嘿嘿,不好意思,不是两个,我们是三个人。”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半秃男,摸了摸自己前额,心里想的却是我的发际线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对面那位。
黄衫女受到巨剑惊吓,拉起半秃男便朝来路跑,回头不忘扔下一句你们等着之类狠话。
“佛轮教到底想要干什么?”胖子说道。
“什么佛轮教,干嘛的?”我问。
猴子说:“我们得赶紧走,边走边说。”
胖子前面带路,寻了一条甬道摸去。
猴子跟我解释了很多,我第一次知道佛伦教的头目叫地菩萨,还有就是佛伦教是西边一个很不着调的“黑暗组织”。
然后……
冷场。
猴子突然说:“我一直想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看第一眼时差点没认出来。”
我说:“要是我说是因为蚊虫叮咬发炎了你信么?”
猴子说:“你自己信么?”
正经不过三秒。
此时我脸上的疤已经开始结痂,从嘴角到眼角,像条那种恐怖毛虫。
红紫相间煞是好看!
我顿时恨上了那只老蝎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心里恨恨的想。
我把脸上疤的来由粗略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跌落那道崖,当时情急来不及细想,现在想来那道崖应该也是这里的某个入口,在崖上会一直看到崖底的林木,谁能想到在半空会别有天地。
胖子对于地下特别熟悉,什么地势怎样走,都能说出一些门道,反正我是不明白,跟着走就是了。
紧张的绕来绕去,我们一头扎进一个大厅。
大厅很宽阔,来不及细想这大厅是在山腹里还是地底,怎么弄出来的,因为大厅里居然有几十号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正中有一个高台,高台上一人服饰很是奇怪,胸口绣一个圆轮。我们三人的突然闯入,几十号人的目光全看向我们,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突然一个女声大喊:“就是那个疤脸小子,杀了我们的人。”
我向声音来处望,果然黄毛也在这里,她可怜的女儿已经成为我的人了,在我手里。
没错,就在我手“里”。
另一个女声也叫起来,说:“……就是他们三人。”
我一看,是黄衫女。
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冤家全来了。
人群仿佛炸开了锅,呼啦啦的朝我们奔来许多人。
胖子喊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我们又灰溜溜的向来路窜去。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
后面有人开了手电向我们扔暗器,借着忽闪的光,我看到有飞刀,有袖剑,却见张一凡一边跑一边伸手接住几支,回手扔了出去,每甩一下手,后面必有一人啊的一声,似乎射中了。
我说:“行啊猴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猴子说:“别叫我猴子恶心我,我一米八的身高是多么风流倜傥,你居然叫我猴子,人送外号飞刀张,就你叫我猴子。”
胖子:“我没叫。”
猴子:“好吧,好吧……唉唉,怎么还有扔石头的?”
后面倒下几人后便不再射暗器,可能被猴子例不虚发的暗器手法镇住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开。
猴子手里还有两块石头。
胖子带我们到一个岔路,后面声音渐远。
胖子道:“面前有五条路,这里的甬道应该是一个迷宫,要找出口很难办,以前我发现这里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够也只是在入口处打探了一下,现在我觉得我们得单独行动,手机在里面没信号,沿途只能做记号,你们看呢?”
我和猴子都同意。
胖子说:“箭头表示前进,三角表示出口,叉号是不能继续前进,返回另寻出口,我们得赶紧,后面有人要来了。”
我们都说好。
各自选了一条甬道。我向最右边那条而去,行进中我偶尔打开手机观察,注意到这甬道像是被水流常年冲刷而成,头顶个两边都有突出的石头,脚底湿漉漉的,还有许多似乎发霉的东西,也没看出是草木还是别的其他东西。
忽然旁边有脚步声,我一看,又是一个岔路,来不及细想,我赶紧发力想越过去,却不料有一人挥刀向我砍来,口中直喊:“在这里有一个。”
我抽出金丝招架,‘锵’的一声,手中一轻,金丝被砍断,刀余势未减,继续向我腰间而来,
情急之下我把断剑照对方一扔,奋力一跃,躲过对方的刀,就地一个翻滚,不敢怠慢,向前飞奔。
通道越来越窄,到最后竟只能容一人侧身前进。后面追上来四五人,为首一个也穿胸绣圆轮的服饰,隐隐约约看不清颜色。也侧着身子追过来,不时手中扔出什么东西。
感觉有东西在手臂上爬,我也顾不上,本来空气就稀薄,侧身前进憋的我呼吸急促而沉重,突然脚底一沉,向下方落下去,我双手乱抓,偶尔抓到突出的石头,却因为下落的惯性太大,并没有抓住,擦的手指巨疼。
“砰!”
瞬间的疼痛让我知道我已经着地了,右腿传来撕裂的疼,还好没有摔昏迷,我试了试,右腿居然没了知觉。
我晕,这就残废了?
忍住疼痛,我环顾四周,居然又是一个大厅模样的所在,墙壁上居然有油灯,小小的火苗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欢喜,又有些恐惧,难道有人住?
我这样想。
接下来上空‘啊’的一声,让我的警觉心迫使我一个翻滚,掉下来一个人,正是追尾我的那穿个日本服饰。头顶上传来几声呼喊:“殷护法,殷护法,你没事吧?”叫了几遍便没了动静。
我歪头看去,那殷护法没了半点动静。
“不会摔死了吧?”我这般想着的时候,殷护法居然坐了起来,熟悉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到了我,二话不说,向我扑来。可怜我除了翻滚,根本做不了其他,被殷护法扑在身下,双手掐住我脖子,让我瞬间有了窒息的感觉。我提起左膝疯狂的给他背部来了几下,他却没有松手的迹象,我左手向他脸部按去,水童陶陶随之而出,八根触手勒住了殷护法的脖子。
弄死他!
可惜的是殷护法居然有些手段,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珠一样的法器,陶陶尖叫一声飞向半空,我趁机一推,把殷护法推了个后仰。殷护法暴怒着再次扑向我,癸水之精给我的好处是,我感觉自己有无穷的精力。
疼痛又算什么?
我的暴躁情绪蜂拥而至,双手将殷护法掀翻在地,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就落在殷护法身上,我管你什么佛轮教护法还是百毒门护法,哥照揍不误。
就在这时此处空间荡起一阵波动,让我的意识有了几秒钟的恍惚,然后我看见一个闪着光的雕像,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谁打扰了我的清静!”
雕像开口,因为有重音,分不清男女。
我想起了山娘娘的传说,据说山娘娘掌控着一处地府的入口,凡有王相者,轮回不受诸般苦楚。
“您是山娘娘?”我退开殷护法,高声喊道。
“是谁打扰了我的清静!”
重音又响起,丝毫不理会我所问。
我正要再问一次,雕像忽然散发出金光,显现出一个美丽女子身形来,声音清脆而威严,
“是谁打扰了我的清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