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

她钱思思,二十三岁又六个月,双子座,金融大学毕业新生。家住华夏西南部旅游小城,家庭状况不错。

喜欢雪,她大学就考进冰城。

毕业后,她并没有回老家,而是跟谈了三年的男朋友王毅留在冰城。

家里人都说,毕业等于失业,在找到另一个饭碗时,她可以好好玩玩,于是,她没急着找工作。

男朋友家境不太好,毕业就进了一家小公司,拿的薪水还没她这个打零工的多,学生时代约好毕业一起去的亚马逊丛林,因为王毅的薪水无疾而终。

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因现实问题流产,闲不住的她大半年都在各个超市做各种食品销售,每个月都有三五千的收入。

毕业了,同学又都忙,倒是没了那么多花钱的机会,在加上跟同学和租的公寓不过一人一千,半年时间下来,她居然存了两万多块。

心想着这样打零工也不是个事,正准备找一份工作时,几个同学约她去邻国玩。

男朋友不在,有同学也不错,带上还没在银行捂热的两万多,她便跟同学欢欢喜喜的出国嗨皮了大半个月。

穷游了一趟,觉得钱实在重要的她决定回来后好好工作,认真挣钱。

而回来时,因飞机晚点,便体贴的要男朋友别来接了,哪知道航班没多会又宣告起飞。

一心想着给男友个惊喜,拿着给男朋友买的一大堆纪念品,去了男朋友的出租小屋。

怎么都想不到的场景,从来没想过的画面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充斥眼球。

这个口口声声把爱你挂在嘴边的三好男人,正跟同事同事相亲相爱,气得她轮起拳头就把狗男女狂揍了,并当场宣布分手。

行尸走肉的回到合租公寓,怒极攻心的她拉着俩同学吐槽了现在的混账男人,而秉持着一醉解千愁的传统,大醉了一场。

醉生梦死间,老妈正好打来电话,顿时,小心肝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她向老妈一番哭诉。

她家这母上大人,自来便有种我家孩子只有我能打能骂,孩子他爹动跟手指头都不行的秘之专制,听了便霸气侧漏的宣布····回家给她找一倒插门的。

昂昂一顿哭的她都记不得今夕是何夕了,更不知道老妈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于是,在第二天还没睁眼,俩姑姑先后都来电话,先是祝她脱双快乐,在是一人给她打来三万,说什么她们家那边羽绒服的款式没北方好看,她以后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去冰城,要她把她们往后三年的羽绒服都买了。

当时她肿着个核桃眼,跟睡一床上的同学大眼瞪小眼,都被她的奇葩家人雷得里焦外嫩。

她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们那边的羽绒服没北方好看,要她买来着?再说了,她每年寒假回家都是下飞机就脱衣服,她在这边买的羽绒服她们在家穿得住吗?!

有人给你花钱的机会,是人都不会错过的,于是,在经过几天的奋斗后,她终于花光了她们打来的钱,连这些年老妈给生活费存下的剩余都掏干净了。

当然,这几天那个破男人还不停的打电话骚扰她,每次她都打开免提任他讲得天花乱坠,她在电话这头分析以后要怎么管理老公。

而他,在得不到她的回音后,他居然好脸让他们的共同朋友当说客。

每次听到这些她都在心里来一句,滚你·的蛋,想···等结婚证领了在说。

心里骂得人祖宗都不好意思了,可为了她的良好行象不因这么个破男人毁掉,她每次都答应会考虑原谅他。

然而,在分手后的第三个星期,去国外买的东西都收到后,她钱思思穿上长及脚踝的超长羽绒服坐上出租车,像机场赶。

最大型的行李平板车上码着四个行礼箱,挨近手柄处还有一手提行礼。只有一米六的她完全看不见前路。

·······谁说现在的行李车省力的,出来姐保证不打死他。

钱思思使出吃奶的经,用力推着行礼朝着记忆里的方向,盯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听着来往行人的杂乱交谈,思绪翻飞。

三年的青春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她不是不难受的。

她是双子座,独立,坚强,敢爱敢恨。爱他时想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送到他面前,就是多一分钱也不想他花得冤枉。她宁愿忍受寂寞也不打扰他工作,她开朗,大方,让所有靠进她的人都被她的欢乐感染。

但没人知道她其实很小女人,她渴望有一个避风港,让她依靠,让她依赖。

她想找到那个任她撒娇,任她无理取闹,又能承受她的倔强,她的悲观,她的所有好的坏的。她以为她找到了,可最后才知道是个笑话。

一滴,两滴无数的泪滑落,还好,还好她有这么奇葩的家人,用这么奇葩的方式牵着她,让象牙塔的门不能为她打开。泪不停滑落,嘴角微微勾起。

她用颤抖的声音安慰自己。

“没事的,钱思思,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你一定会遇到只属于你的那个王子,你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就像大姑,小姑,就像爸妈·······啊····啊”

“啊·····啊····啊,啊,啊”

星,一如既往的在太阳出来后,进领地巡视,在味道淡的地方撒尿标记,今天他想吃獠牙兽,把其中一头赶出族群后,他一直追在它身后。

他曾经是翼虎部落里的壮士,成年后不想被任何雌性选中,成为雌性的所有物,在打猎时装做受伤,逃离部落,在远离部落的苦湖上独自生活,这是他在自己领地里的第七季。

即便他不在回部落,即便这里有他吃不玩的猎物,他还是每日在太阳出来时巡视领地,用人的形态捕猎,一根坚硬的长木棍就是他的所有,他跟着獠牙兽穿过丛林来到开阔的河谷,他会追着獠牙兽只到獠牙兽倒下为止。

“啊····啊····啊··啊~”

奔跑中的星幕然停下,抬头望天。

一团火红,从天空掉落,

嘭·····。

他今天的獠牙兽不用追了。

“······”天很蓝,云很高,全身没一处不疼的钱思思,呆愣的躺在原地,挂着泪痕的脸,震惊的感受轻拂过的暖风。

原本的晴空万里突的出现几个黑点,钱思思躺着一一数过。

“靠······”回过神,她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起身,只盼自己没莫名其妙摔死,也别被这天降横祸砸死。

“嘭····”

“嘭····”

“嘭·····”

“嘭·····”

“啊······”

“咔嚓···咔”

“噗·····”

在再没有声音后钱思思回头,她原来站的地方一个个砸开花的行李箱,肆溢的压缩包,一张变形的行礼平板车,一个手提行礼····一头死猪。

除了那头死猪,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打包的,散成这样她也能肯定就是她前一刻推着的行礼。

幕的想到刚才在千钧一发间有人抱着她就跑,才免了她被自己行礼砸死的命运。

“谢谢你救我····”王子。

蓝眼睛,鹰钩鼻,紧撇的薄唇,刀削的脸部轮廓,自然黑的皮肤,童话故事里王子的标配。

钱思思花痴的仰望,俯视她的男人,园睁的大眼里满是爱心泡泡,那还找得出,被劈腿的忧伤。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放开我,下去。

星,后悔了,他不该救这个小雌性,她眼里赤裸裸的满意让他讨厌,勾着他脖子的柔嫩小手让他不舒服,果然他不想成为任何雌性的雄性。

“什么!你会说某文吗!”钱思思用世界通用的某文,小心的讨好。

王子拧着眉,目露寒光,好像不太高兴,这么帅的人,顶着张冰坨脸真是浪费,不过人帅就是吃香,要是一般人露出这种表情,她早就一拳甩过去了,那里还能这般轻言细语。

“叽里咕噜”下去。

星,放开挽着小雌性的手任这个轻飘飘的小雌性坠落。

又一次钱思思屁股着地,看见帅哥忘记的全身疼痛向她袭来,粗口惊爆,扬头就要教教人家男人的风度。

“啊哟,你个混蛋,能有点绅士风度吗··你是不是····吸···”男人。

钱思思小脸爆红,叫嚣声噎在嘴里转不出来。

真是的,怎么能让她看这么刺激的画面。

星,咬着牙关,蓝眸微眯双拳紧握,居高临下的睥睨满头大汗望着他的小雌性,一个还未成年的小雌性都这么看着他,他要不要在走远点,去那个巫师口中的不毛之地。

“叽里咕噜····”这里是我的领地,你离开我的领地。

“咦······”钱思思忍疼坐起身盘腿,呆望着抗起巨型野猪快步离开越走越远,只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男人。

热,好热,钱思思木然的脱掉雪地靴,扯掉棉毛袜,扬起脖子拉开拉链,把自己从红色羽绒服里解救出来,抓下毛线帽,脱了薄羽绒服,再来是针织衫,厚保暖内衣裤,留下最里层的薄保暖内衣和毛呢短裙,起身一步一拐的走进行李箱找出唯一的夹趾拖,一屁股坐压缩包上,仰望天空。

自跟渣男分手后,她脑子就有点迟钝,好比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要不是全身都疼,她还以为她在坐梦。

钱思思静静的坐着,静静地坐着,脑海里是分手后的一切,在来是出国游玩的经历,最后她把她从小到大的生平都回忆了个遍。

遗憾的是,她没能找出与现在情况想似的一星半点儿。

“荒岛求生的第一步是嘛”

“点火求救”钱思思起身眼光四处搜寻干草。

“这草是怎么长的竟然都比我高”重要的是都是油绿,没有可以让她拿来烧的。

“嘶···回去要做个体检”钱思思麻木的自言自语。

她好像做了好久的自由落体,没摔死真是奇迹。回头看了眼散落四周的解体行礼箱,眼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