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都已经死了,哭还有什么用呢?”皇甫子依看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下去了,飘到楚獒予的面前,板着脸训斥道,不过很可惜,她此时的状态只是一抹灵魂,楚獒予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你既然这么在意我,我活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皇甫子依抿了抿唇,她也知道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就是想要说些什么。
楚獒予自然不可能回答她这个问题,但若深究的话,就只能从楚獒予的身体说起了,他出生之后,就被诊断出基因具有无法弥补的缺陷,不仅双腿残疾不良于行,还极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是爱极了皇甫子依,也不可能表露半分,不然不是爱她,而是害了她。
许久之后,楚獒予才停止了流泪,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缓了缓情绪,再次恢复成了那冷漠孤寂的模样,然后小心翼翼又万分不舍的将皇甫子依的尸体抱进了冰棺之中,任由那冰冷的寒气,逐渐的吞噬着他心中仅有的一丝光亮。
皇甫子依死了,楚獒予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死了,就在他放好皇甫子依的时候,一口鲜血猛地从他的口中喷出,虽然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口,却还是有一滴鲜血落在了皇甫子依的眉眼处。
楚獒予看到这一幕,神情都变得急切起来,伸手就要去擦,但却懊恼的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也顾不上去找毛巾,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便小心翼翼的为皇甫子依拭去了那滴鲜血,他的子依,不容一丝亵渎。
“哥哥,你又吐血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就在这时,小花园里来了一个小包子,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带西装,看起来软萌软萌的,却偏偏板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在见到楚獒予吐血后,立刻鼓着脸跑了出去,那小短腿倒腾的,直接就将皇甫子依逗笑了。
这家伙有个弟弟,看起来挺好玩的!皇甫子依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十分无良。
而此时,楚獒予伸了伸手,像是想要阻止弟弟,但最终却只能无奈的放下,并且不受控制的又吐了一口血,然后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皇甫子依皱了皱眉,突然有种被碰瓷了的感觉,若说这男人这幅样子与她没有关系,她自己都是不信的,但若说都是因为她,那可就有些冤枉她了,这男人看着就有些不太正常,只是现在晕了过去,这口黑锅估计就要由她来背了。
救护人员很快就出现了,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样,急而不乱的开始了救治,待男人情况稳定之后,便将男人带走了。
皇甫子依想要跟过去看看,却无法远离自己的身体,只能憋闷的尸体上空飘着,时不时的看一眼男人被带走的方向。
一夜过去,小花园中没有再出现任何人,皇甫子依想,她也许已经被遗忘了,反正她已经死了,至于那个男人,也许还在昏迷中,希望不要有事才好,免得她人都死了,还要背上一条人命。
不过她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维持太久,楚獒予便再次出现在了小花园里,只是他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你该去休息。”皇甫子依飘到楚獒予面前,板着脸语气冷漠的说道。
楚獒予自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反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指尖,冰冷中夹杂着一丝温柔的说道:“他们害了你,我会为你报仇的!”
皇甫子依的尸体躺在冰棺中,冰棺却没有封盖,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虽然寒气逼人,却可以让楚獒予碰触到,而就在他握住皇甫子依的指尖时,皇甫子依的灵魂都颤抖了一下。
而楚獒予口中的“他们”,也很快就出现在了皇甫子依的面前,那是一男二女的配置,而且都是她认识的人,一个是不久前她才拒绝了的追求者,一个是和她争抢过角色的竞争者,还有一个是她血缘上的表妹,这三人能够凑在一起,让皇甫子依觉得意外又不意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率先开口说话的是那名男子,名字叫做马秉承,算是三线小生,不久前还和皇甫子依合作过,并且追求过皇甫子依,不过已经被皇甫子依拒绝了。
楚獒予阴翳的眼神在三人脸上扫过,然后突然抬手,砰的一枪射中了马秉承的膝盖,马秉承当场就跪了下去,这个时候皇甫子依也才注意到,楚獒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一把手枪。
“啊!”被抓来的三人纷纷惊呼出声,一脸惊恐的想要向后逃去,却被四五个黑衣保镖拦在了原地,逃跑不得,只能瑟瑟发抖的看着楚獒予。
“你,你要做什么?”哆哆嗦嗦问话的女子是那名曾经和皇甫子依抢过角色的女演员,她的名字叫做卢亚媛,可以说是正当红,只不过因为皇甫子依的存在,无论做什么都被压上一头,被许多粉丝戏称为是万年老二。
而就在她问话的同时,又是一声枪响,楚獒予毫不犹豫的开了第二枪,同样射中了卢亚媛的膝盖,卢亚媛尖叫一声,瞬间倒在了地上。
原本也想要开口说话的皇甫子依的表妹云飘飘,当即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开口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云飘飘不敢开口,楚獒予却偏偏要问她,阴森森的一句话,吓得云飘飘全身发软,也跌倒在了地上。
“为,为什么?”卢亚媛痛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牙问道,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倒是比其他两人有勇气多了!
楚獒予晃了晃枪,三人不约而同的缩了缩,他这才冷着声音道:“你们害了她,你们都该死!”死字落下,楚獒予再次开了枪,这一次射中的是云飘飘的膝盖,不偏不向,连位置都是一样的,足以见其枪法之精准。
“害,害了谁,我,我什么都没做,误会,这是误会,我什么都没做啊……”云飘飘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却没有认罪的意思,但这个时候,做贼心虚的三人,却是都有了一些想法,同时也注意到了冰棺的存在。
“你们一个求爱不成心生怨恨,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还有一个枉顾亲情血脉相残,她明明没有伤害你们任何一人,却被你们合谋害死,难道我还不该为她报仇吗?”这是迄今为止楚獒予所说的最长的一段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阴冷的杀意。
“谁说的,你,你有证据吗?你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冤枉好人,我们怎么可能杀人呢!”马秉承死不承认,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得十分隐秘,对方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证据?不,我不需要证据,我只要知道是你们做的就足够了,你们害死了她,这就去为她陪葬吧!”楚獒予缓缓地摇了摇头,话落的同时,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