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哥,苹果要削皮吗?”
“不用了”陈齐一边随意翻着书,一边回答。
“给”罗忆递给他一个苹果,陈齐接了过来:“谢谢!”
“对了,刚刚舅妈说,你还有课程的事情要告诉我?”
“噢,没有了,我是想说下周我要回家乡一次,要不要给你带点特产?”
“特产,我更想回家,可是我得省下路费,请假又要扣工资……”
陈齐揉了下她的头:“要不我带你回去?”
罗忆摸摸头看着他:“不用了,我还是多挣点工资,等到过年再回去好了。”想着回家,却忘记了他的这个动作,有些亲密,陈齐不自觉扬了唇角。
“那你要带点什么吗?”
“好,我打电话给我爸妈,想吃妈做的腊肉了,要是方便给我带一些。”
“好,那我回去了,不过可不能白给你带,到时候得让我偿偿。”
罗忆笑着说:“没问题,我送送你”。
两人路过陈冬凤门口的时候,她房门已锁,也许是刚刚电话那头的人找她,两个人也没有多想。
送完陈齐回来时,正好路过电话亭,罗忆走了进去。
爸爸告诉她,前不久家里收到了她寄的六千块钱,还怪她寄了钱也不打电话说一声,要不是邮局通知他们去拿取款单,他们都不知道!
罗忆妈跟她说,现在家里用钱的地方少,发了工资自己存起来,暂时不需要给他们寄了。她回答说:“好”。
父母又问了她关于罗明的情况,罗忆说自己与罗明前段时间吵架后就失去了联系,父母在电话那头骂着罗明不争气,罗忆没有解释,只说过段时间两个人和好了告诉他们。
她没有往家里汇过这笔钱,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知道这些钱是罗明寄的,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写自己的名字,但她却坚信着这个哥哥,已经改头换面了。
电话快结束时,罗忆告诉他们有人要回去,她想吃家里的腊肉了,两个老人说给她留着的,就等有人回家了带给她。
打完电话回来的她觉得心情突然莫明的好了,似乎家里的确因为她没有上大学而好了很多,父母也可以放松一些了。
最开心的,是哥哥竟然会给父母寄钱,这是出乎意料的,也是他出来打工这么多年后第一次给家里寄钱,这个行动足以说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罗明了。
她心里一直期望着罗明可以早一点联系她,好知道他的近况,好让自己放心。
周友强与陈冬凤一前一后的回了出租屋,原本两个人的屋子,如今却是只见女人踪影。进了屋,周友强反手关上了门。然后自己拖了个凳子坐下来,陈冬凤坐在了床上。
陈冬凤先开口:“说吧!你要怎么谈?”
周友强拿出烟点起来,吸了两口,才说道:“家里的存折呢,我想看看上面有多少钱,记不清具体数字了?”
“已经挂失了,你想知道多少我可以告诉你。”
周友强眼神闪了闪:“挂失?”
“上次家里遭偷,存折不见了,所以我就立即去银行挂了失,上面有三十八万,要等银行通知才可以补办。”陈冬凤心里一阵冷笑,这个男人总算是再也忍不住了。
周友强脸瞬间黑了下来,嘴角抽动,心想还好没有将她绑了逼她给身份证,否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再下手恐怕更难。
“你来就是想问这些?”陈冬凤不咸不淡的问。
周友强看了看这个跟着自己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心里有小小的感叹,但立刻被他可能拿不到全部钱的念头所覆盖。
他将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勉强笑了一下。
“当然不是,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来是想商量一下我们离婚的事情,协议书我已经起草好了,等存折补办好了,我们找个时间把字签了。”说完他又点了一支烟,一边思考着,陈冬凤回答他的话后,他应该怎么反击。
“你终于提出来了,也好,你放我生路,我助你解脱。不过你拟的协议书,我早就看过了,有失公平、公正,我也拟了一份并且是请律师拟的,绝对公正、公平,存折补好后,我会通知你”陈冬凤不卑不亢的回答。
周友强惊讶的抬起头:“你拟了一份?”
陈冬凤没来由的心里一股窝火,看着他:“我没有权利拟吗?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一厢情愿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不顾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拟下那么不公平的协议,不好意思周友强,你太过无情,我也不必跟你讲义。”
周友强一时愣住,随即笑笑:“哼哼,看来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既然这样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我也等不了存折补办回来了。”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了吧!”
“你想逼着我签…”
周友强鼻子里“哼”的一声:“是你逼我的”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么愚蠢的办法,一定要到撕破脸皮吗?”陈冬凤一边回答周友强的话,一边伸手在口袋里偷偷按了拨号键。
“对不起,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周友强上前捉住陈冬凤,硬将她拖到桌前,将笔塞进了她手里。
男人与女人体力上的较量,不用说女人是占劣势的一方,陈冬凤被周友强箍住,完全动弹不得。
“你这样强迫我签字,是没有法律效力的。”陈冬凤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等待着救援。
“只要签了这个字,你走阳观道,我过独木桥,以后我也绝不来打扰你。”
“那好,你先放开我,我自己签,你握着我的手签出来也是你的字迹,这样以后我反口,笔迹鉴定毫无疑问不是我的,直接就会否掉这协议的效力。”
周友强一脸愤恨与惊讶,缓缓的松开了她,:“看来,你为离婚做了不少功课?”
陈冬凤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恨恨的看了周友强一眼。
“你以为,就只有你想离了这婚,我虽读书没你多,可不代表我不会保护自己。我劝你还是走吧,我已经电话给菊芳了,刚才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恐怕已经带人来了。就算是我签了字,你也别想走出这个巷子,到时候别让所有老乡都看清你的嘴脸。”
这时候传来了张菊芳喊陈冬凤的声音,周友强知道来不及了,恨恨的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踹飞到门上“咚”的一声大响,听着张菊芳的声音越来近,他起身开了门正好撞上罗忆。
“舅,你在干嘛?”周友强没有回答,气冲冲一把推开她,从巷子的另一边急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