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这次倒是没再因为这一句挑事再次失去理智,毕竟村里大多都是姓白的,没道理不听白族长的话而去听一个林姓小子的话。
道士见大势已去,忍不住恶语相向,“哼,贫道好心给你们祛除妖物,你们还不领情,也罢,贫道再不来就是了,下次就是你们真出了事,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来了!”道士“义愤填膺”的一席话,稍稍找回了些场子,但多的却不敢说了,圣者都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要知道这大启国可是极为尊崇圣者的。
村人看着那道士灰头土脸溜走的背影,“这道士怎么说话呐?!怎么还咒人出事呀!”
但此事终究还是在村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七七,你咋才回来?”
“白婶啊,快进屋,在这儿等久了吧,正好我今天在山上找到好多木耳,还有地皮菜,等你一会儿回去拿点。”
“这丫头咋心这大,这时候了,还管什么木耳地皮菜,你快和婶子说说,最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白婶把今天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安七七,两人分析了一通,一致都认为是林秀才。
“算了,七七,如今也没事了,这事也被你白族长爷爷压下去了,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林秀才,诬告秀才可是会被打板子的。”
安七七细细斟酌白婶的话,虽然自己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可也知道一个秀才对村子意味着什么。算了,那尖嘴老鼠的小伎俩她还看不上眼,凭他再敢来惹她,一定让他知道代价。
只是,有时的理解与忍让用错了对象,只会换来更为严重的结果。
今日恰逢月初,新月之夜,幽暗的夜色笼罩着杏子林。漆黑一片,密匝的树枝混为一团黑影。
天色太暗,否则如此月下,倒也是一番美景。
杏子成熟的香气却似乎混杂了什么味道,渐渐越来越浓,烟尘弥漫,整个杏子林被照亮得一片通红,瞬间火光冲天,惊起山丘下熟睡的村民。
“咣咣咣!”里正敲打铁锅,“快上山救火,杏子林着火了,快!”
“呀!快,快去抬水!”
“快拿上木桶,井边人太多了,去河边……”
人们没有严格组织自发地开始救火,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边破晓,林子才隐隐有熄灭的苗头。
其实,这个时代的普通村民也没有什么有利的工具,所谓的救火也不过是一桶一桶地将水浇在林子的边缘,山丘虽平缓,但到底距离也不近,从山下打水上山,杯水车薪,只不过是图个希望罢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依旧用最为仁慈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山丘上,可是却不见满丘的杏树,不过是一些黑焦焦的残木断枝,以及不时冒出的几缕白烟。
“呜呜~”
“呜呜~”
“哇哇~哇哇~”
悲伤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蔓延,起初只有几个妇人小声的啜泣,然后是一些小孩的哇哇大哭,最后竟连许多男人也都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