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歌女

他们在崇山峻岭间且行且走，转眼就过去了七八天。临近春天，积雪早已融化，天地间的寒意也没那么重了。偶有南方吹来的风，与密集的冷空气胶结，落下大片的雨。某些先知先觉的树早已着手迎接春天，在树枝末梢上抽出细密的芽孢。

因为目标明确，石、歌两位长老事先组织家人为这次远行做了充分的准备，因此，大家并没有什么压力，每天的行程也设定得比较随意。天气晴好的时候就多走一些路程，遇到下雨天，就找一个避雨的地方休息一天。

在路上，树子和二子在大家的要求下讲了更多听涛别院和百灵谷的细节。对于石、歌两家人来说，前人生活过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神奇。树子和二子所描述的景象极大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石家与歌家在部落里并不算大户，但人口也不少。石家包括石长老夫妻，石子夫妻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女。石子的长子已经十五岁，身强力壮，早已是家庭事务的中流砥柱；女儿才十岁，还带着几分童稚的娇憨。歌则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个儿子比石子都大几岁，歌子育有二子一女，歌二子则只有一子。歌家孙辈的孩子年龄与石家的孙辈相仿。歌的小女儿歌女是歌四十岁时出生的，和二子同龄。歌女传承了父辈的艺术基因，出落得亭亭玉立，但至今仍待字闺中。

歌女从小接受父亲严格的管束和训练，极少出门，使她身上奇妙地糅合了成年人的矜持和孩童的天真。对歌女而言，这次远行无异于意外的解放，霍然间开放了一个纷繁的世界。她对什么都感兴趣，对身边出现的每一样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动不动就大呼小叫地捧着一束花或抓着一只虫子跑到父母兄长跟前给他们看。

歌家除了歌和他的小女儿歌女外，另外的孩子都没有太多的艺术天分。也因此，歌分外宠溺女儿。宿营的夜晚，或白天的行程中，父女俩不时相互应和，吟唱各种应景的曲调。歌女的声音婉转高亢，和歌浑厚的男声交融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分外的轻灵，常使人们陷入沉醉。

自从踏上回百灵谷的路途后，树子发现二子渐渐变得寡言少语，显然挂上了心事。他心想二子或许是思乡心切，也没有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