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谁来祭祀天神？

三天后的早上，缺少了树子和史子的长老会如期召开。名与农两家分别与亲近的长老们坐在一边，形成对峙的局面。名躺在火塘边的担架上主持会议。他说：“冬天就要结束了，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天特地请各位长老来商量春耕的事情。”

他顿了顿，说道：“依照往年的惯例，春耕之前的春耕大典要慎重安排。”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大典那一天被认为是新一年的开始，历任首领都会在这一天祭祀天地诸神，用竹片占卜求签。

说到这里，名挣扎着想在担架上坐起来，但他的动作牵动了肩膀的伤口，只好又躺了回去。他对坐在对面的农说道：“去年的春耕大典是农长老和林长老主持的，前年的则是农长老和石长老。依照往年的惯例，每一位长老主持春耕大典的次数不能连续超过两次，所以，明年的春耕大典需要重新选定。”

农一家是有备而来，听名说到这里，农的脸上始终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见农不说话，名便接着说道：“关于本次春耕大典的主持长老人选，我想来想去，农长老原本是最适合的，但可惜按惯例这次不能主持。其他的长老除了林长老和石长老之外，都没有操办的经验，因此，我推选林长老和石长老负责主持本次大典。为使本次大典顺利进行，我另外推选农二子和名子负责居中协调，配合二位长老推进相关事项。”

说完这些，名盯着农，问道：“农长老，你看这个安排怎么样？”

农早知道名会在这次长老会上讨论春耕的事情，原本做好了各种打算，但没想到名会安排农二子也参与，反对也不是，同意也不是，便只好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名又征求其他长老的意见。站在他这一方的长老们自然点头表示支持，站在农家一方的几位长老见农表态同意，自然也是效仿。因此，这个议题居然以所有人的无异议而通过了。

名乐见这样的结果，便一锤定音：“既然长老们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他转而对石长老和林长老说道：“两位长老，春耕大典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细说。请说说你们的计划。”

石长老和林长老对视了一眼，然后石长老站了起来，说道：“关于本次春耕大典，我与林长老仔细地商量过。春耕大典是部落的头等大事，向来有一套成熟的章程。我们认为传统就应该延续，因此决定遵守历年春耕大典的主要章程，一样都不能少。”

接着，他详细地把计划和盘托出，最后，他迟疑地补充道：“但现在有一个难办的事情，就是由谁领头祭祀天神。依照往年的传统，毫无疑问是由大人负责，但大人的伤不知到那时能否恢复，因此，我们还需要推选一位备选人，以备到时替大人代行仪式。”

名环顾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农身上，问道：“石长老，根据部落的章程，你认为谁适合代行我的职责？”

“呃……”石长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查阅了部落历年的春耕大典记录，找到两个可参照的方案。”

名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追问道：“哪两个方案？”

石长老答道：“一个方案是请大人从子孙中挑选一位有能力和威望的人代行您的职责，我们认为名子近年来代行过不少大人主领的事务，应该可以胜任。”

名的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继续问道：“那另一个方案呢？”

石长老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请部落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代行这个职责。”

名愣了一下，看着石长老的眼睛，问道：“你认为谁适合？”

石长老毫不迟疑地答道：“农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