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战

母亲一席话，说得史子羞愧掉了一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向母亲告了别，便带着弟弟背上两捆草绳和一些干粮，准备去圣祖山的屋宇里再找一些线索。

出了门，发现整个部落的人都在议论他。大家早就知道史子和树女婚配的事，今天首领和立去树家提亲的事情肯定早已散播开来。史子和树女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常常一起玩泥上树，过家家的夫妻游戏也玩过不少，可以说相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随着年事渐长，相互间朦朦胧胧地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而言之，这一两年间，他们的关系反而比小时候多了一些疏离。也是这种疏离感，常常使史子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结果，渐渐就成了心病。

首领的儿子名子和一圈人站在家门前，见到史子兄弟俩，便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名子遗传了家族的特点，身长九尺，膀大腰圆，粗眉怒目，但并没有遗传他父亲粗中有细的好脾气。他和树子同龄，都比史子大一岁，所以去年就已娶妻，育有一子。小时候名子就以性情粗暴著名，常常欺负弱小的伙伴，是部落里著名的坏小子。但自娶妻以后，他性情忽然大大收敛，变得沉稳和沉默了许多。史子这些还未成家的人就很纳闷他何以如此迅速地转性。母亲说那是因为他通人事了。

虽然名子转了性，但史子还是不那么喜欢他。但想到首领或许已经提亲回来，树女那里已有了新的消息，便走过去。相互拉了拉手，名子问他：“又去圣祖山？”

“是的，大人回来了吗？”大人是人们对首领的尊称。

“还没有。大家都在谈论你和树女的婚事。”

史子心下紧张，不知所云地说道：“哦！”

名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天生一对。”

史子感激地笑笑：“但愿吧。”

负责耕种的农家二子凑过来，神秘地问道：“史子，问你个事？”

农二子是部落里仅次于名子的坏小子，年龄比史子和名子都大，但至今还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还没问到底是什么事，农二子浮夸的脸上浮起一个夸张的笑容，猛地回身跑开，边跑边大声喊道：“史子说昨天在南山的草丛里和树女耍了！”

人群哄地一声炸开了锅。史子瞬间被激怒了，吼道：“农二子胡说！我没有！”

农二子躲到了人群里，道：“哈哈，原来你还是个雏鸟！”

圈套原来埋在这儿呢。史子浑身的肌肉都攥紧了，直视着农二子，说道：“农二子，你再说一遍。”

农二子也许认为躲在人群里很安全，便毫不介意地说道：“我说史子你原来还是个雏鸟！哈哈！”

这时，身边传来弟弟的怒吼：“农二子我和你拼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弟弟被农二子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史子丢开干粮和绳索，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农二子的衣带，一脚猛踢他腿弯，把他放倒在地，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脯，照着他脸上就是两个拳头。二子顿时血流如注。他一只手使劲地掰扯史子的手，另一只手握拳拼命往他身上挥舞。史子吃痛，被他翻骑到身上，随即脸上也挨了一拳头，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再次将他压到身下……

最后名子把他们分开了。他看着鼻青脸肿的他们，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点小事就干仗，有力气为什么不去南山打老虎？打死老虎才是真英雄！”

浑身是泥的弟弟余怒未消地指着二子的鼻子，骂道：“农二子欺人太甚！”

农二子也不示弱，回骂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