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缥缈夫人独邀白泽远,以至于离上殇和易迟迟只能在内院相对两厌。两个彼此看对方不是特顺眼的姑娘单独聚在一个屋里,气氛能和谐才有鬼呢。
接连喝了不少婢女送上的梅花茶,因闲得没事一口闷干不少,以至于此刻的离上殇只能上茅房解决自己的生理急需。
舒舒服服解决,人可算舒坦了,长舒了一口气,离上殇这才慢步朝着方才所呆的屋院走去。
跟在橙衣女婢身后,看着周遭不时可见急行而过的红衣婢子,离上殇好奇问道:“姑娘,问你一句,你们这的婢女是按颜色区分工种的?”
此话询,橙衣女婢疑道:“工种?”
离上殇笑道:“就是平时干的事,刚这一路走过来,我看你们这虚缈山庄穿红衣服的姑娘好像比其他颜色的姑娘多很多!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门道?”
橙衣女婢回道:“在虚缈山庄,红衣的女婢都是粗使的婢女,姑娘会觉着红衣婢子多也属正常。虚缈山庄共分七色女婢,四紫八蓝十六青三十二绿六十四黄一百二十八橙以及二百五十六红衣婢子。红衣女婢乃最为下等的粗使婢女,就算姑娘在庄内瞧见她们也无需过分理会。”
稍点着头,离上殇道:“原来是干粗活的小丫头啊,这么说来紫菊算是你们这身份最高的婢女咯。”
橙衣女婢道:“紫菊姐姐乃夫人身侧随侍婢女,自非我等可以相比。姑娘几位乃紫菊姐姐带回的宾客,夫人又亲见姑娘随行的那位公子,两位姑娘在虚缈山庄也是上宾。”
再次点了头,离上殇说道:“这么说来我两还是借了白大人的光了,对了姑娘,听说你们这是不许外人私入的,倘若有人私自闯进来叫你们给逮到了,会怎样?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处理那些偷摸跑进来的男小贼啊。”
对于虚缈山庄的规矩,离上殇好奇得紧,难得这橙衣女婢还算喜欢说话,她当然得顺道问问以解心中疑惑。
只是这话问是问了,可橙衣女婢那不知怎的竟收语不再回言。闭了声,不再开口,只是自顾自在前头领着。直逼得离上殇接连问了几次,橙衣女婢才说道:“姑娘已经出来太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姑娘请跟好婢子。庄内布设阵法,内藏不少机关,倘若姑娘不跟紧婢子随处乱闯,可是会迷了方向的。”
没有回答,而是说了疑似警告的话,橙衣女婢突然的缄口不语叫离上殇很是败兴。
话说一半直接卡在奇处,橙衣女婢这番告警叫离大窟主很是不满。
凭它虚缈山庄算得上什么?能迷得住她?别说这瞧上去就是处大庄子,就算摆了个八卦阵上去她也照样能将路摸顺溜了。
跟个不喜欢的女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离上殇才不想委屈自己对着易迟迟的脸吐槽呢!本就闷得慌,加之跟易迟迟两人又相看两厌,难着出了屋的离上殇自不会乐着回去。
一面跟在橙衣女婢身后“恩恩”应着,一面滴溜眼四处打量,待行经拐角处时,离上殇脚下轻功漫施,转瞬间人已消了身形。
跟橙衣女婢回去,坐在屋里同易迟迟大眼瞪小眼?别逗了,离上殇可没兴趣讨闷受。她虽不怕易迟迟,不过也没兴趣在一个不喜的女人身上浪费自家宝贵时间。故而寻得机会出了房间,借由尿遁离上殇脚底抹油直接甩了橙衣女婢。
一人在虚缈山庄闲逛,看着四遭与旁处截然不同的石景,一面感叹“这种诡阴诡阴的地方那缥缈夫人居然住得下来,十有八九就是个变态”,一面摸着山石漫无目的走着。
虚缈山庄她也是头一次来,没有目的自然是瞧哪顺眼往哪走。无视橙衣女婢的警告由着性子胡来的下场就是拐入林石梅海后,当今第一邪教百鬼窟窟主,在虚缈山庄迷路了。
同色山石,交种着双色梅花,入内后迷了方向一时不知如何离开的离上殇忽闻耳边乘风传来阵阵琴声。
琴声清扬,流转舒缓,明明身处在这灰白无色的世界,可这荡起的琴声却给人一种春色溢暖之意。
因这随风拂过的琴声,离上殇顿了步说道:“这曲子好好听,哪传来的?难道这虚缈山庄也不是只住怪人?”
一面嘴上嘟着疑,离上殇一面顺着琴声走过去,庄中石景凭借天然鬼斧雕成,在灰岩灰石之间凿出径道,配上植于庄中的梅花树,若非耳边琴声指引,一旦踏入这林石梅树中想出来可就不是件轻松的事了。
顺着琴声,步步绕行,很快离上殇便从石林梅海中走出。出了梅石阵,一眼瞧见的就是一处清雅的庄园。
景石列布,灰白岩色宛如一派腊雪,松色园亭坐落于庄园中,偶着点上几株开得极艳的红梅,竟比外头满园的梅花瞧着还要勾艳。
虚缈山庄分为外庄和内院,而这内院据说又分为九个大院,除了缥缈夫人所居的主院外,其他一律空着,偶尔供受邀的客人暂居。
而眼下的这一座庭院,如此别致的布局,想必如今暂住其中的人也必是一位与缥缈夫人交情匪浅之人。
瞧着满园的景,正叹于这儿瞧着可比外头舒坦多的离上殇,忽着又叫那扬起的琴声勾了兴致。琴声带其离了梅石阵,就在她踏出梅石阵的迷困时,琴声消散了。没想到如今竟又再度荡起,再次捕捉到那乘风而来的琴声,且这一次明显比先前听着还要清晰。
琴声。
的确从此处传出!
因这再度飘起的琴曲,离上殇挑眉自喃道:“琴弹得这么婉婉柔柔,看来必是个大美人,无疑了。亲爱的说单从这虚缈山庄婢子露在面纱外的那一双眼就能瞧出这庄里的女婢各个都是稀罕的大美人,呵,亲爱的说是大美人,有意思,那我就拿你这弹琴的妞开刀,瞧瞧你们这面纱下挡的究竟是怎样的倾城貌美。”
对于虚缈山庄女婢面巾下的那一张脸,离上殇早就奇了,如今既是兴起,自也得闹闹才能解兴。兴致既起,人想当然也得前去寻个趣,就在离上殇准备寻声找人时,有人从边上拐入,朝她渐行而至。
人渐行近的脚步声,顿了离上殇迈寻的步伐,停了步儿瞅眼看过,离上殇瞧一算命先生朝这晃悠着步儿,荡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