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练了吗?”凌羽喊住了想要离开的库休拉。
“哦,”库休拉转过身,“你想练?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就先跑几圈吧!”
“这当然,”凌羽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盔,用力握了握,他突然一愣,“我的身体变热是魔炎的影响,但为什么感觉力量也增强了很多?”
“废话!”库休拉冷哼一下,“魔神的载体肯定不会很弱,就算是你什么都不做,你的肉体也会增强很多,毒药虽然是毒药,但也会让你产生抗性,只要他毒不死你,都会对你产生好处。”
“明白了,”凌羽迈开步子,朝城墙走去,虽然依旧不能够跑,但正常的走路已经很随意了。
“记住,如果感觉到身体发热,就去雪地里蹲一会儿。”
库休拉摸了摸衣服,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朝地上看了眼,才发现是酒给扔了,嘟囔了两句,又捡起来继续喝了口。
凌羽围着城墙一直走到了中午,虽然走路并不算多累,但走这么久了,他还是快虚脱掉了。身体并未再出现那种状况,他不知道是不是训练的强度不够,想到上次的反应,他觉得还是等应该把一切都准备好,第一件事就是,随身带个水壶。
他晃晃悠悠的和邻居打着招呼,走进了客栈。可入眼的一幕还是惊呆他了,店里竟然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杜维纶两边跑,一会儿去后厨,一会儿又跑出来送饭,而还有一个身影,是梅朵,女孩一会询问点的菜,一会儿又去清理一下吃完饭的桌子。
“老板,菜好了没?”客人又在催菜了。
“老哥,您别急,我比你来的早,我们的到现在都还没上呢,”另一个客人打趣道。
凌羽走过去,拿过梅朵手里的抹布,“你先去帮一下维纶,这里我来弄。”
梅朵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然后朝后厨跑去。
凌羽负责点菜和清理桌面,梅朵负责上菜,杜维纶负责做菜,虽然依旧很忙,但总比两个人轻松多了,这一忙就是忙活到了下午。
“得嘞!”凌羽清理过最后一张桌子,将抹布扔进水桶里。
“呼!累死我了,”杜维纶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老板,下午可以给我时间了吧!”
梅朵端过来两杯茶,一杯给杜维纶,一杯给了凌羽。
“你这么急,今天有什么事啊?”凌羽将茶一饮而尽。
“不能告诉你!”梅朵拦在了杜维纶面前,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好啊!维纶,你竟然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凌羽突然跳了起来。
“哪有!只是她通过了牧师……”杜维纶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中了凌羽的计策。
“哈哈!”凌羽拍着桌子狂笑,“你还是老样子!”
“大笨蛋!”梅朵嗔怒地说,“都跟你说了,别乱说出去,我只是过了第一关,后面还有一关,要是失败了,不是很丢人吗!”
杜维纶马上抱住了她,“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第二关又很简单,一定可以过的,而且老板也不是外人。”
梅朵还想挣脱,却被杜维纶紧紧的抱住,只能推了他一把,然后倚在了他肩膀上。
凌羽收起了笑容,有些失神地拿着空酒杯走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静静思索着,其实这次冒险变化还是挺多的,自己身体里藏了一瓶毒药,杜维纶也找到了伴侣,一切都在变,只是他之前没察觉而已。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护腕戴在手上活动了一下关节,手虽然抬起来有些吃力,但并没有第一次戴头盔那么不适应,他索性就戴着了。
简单解决了午饭,梅朵和杜维纶出去吃饭庆祝,他继续去找库休拉训练。
城墙上的人也是闲得无聊,竟然围在上面看下面这个人根傻子一样跑,对于这个估计几百年也不会有敌人的城镇,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找了一个乐趣。
凌羽最终在天黑之前,走完了十圈,他又尝试蹦了一下,竟然可以蹦将近一米高,而且这还是在戴着头盔和护腕的情况下。
他越来越兴奋了,似乎马上就可以像库休拉那样,像西恩那样,像那个东部战区的统帅一样。
时间日复一日流动着,这几天他几乎都是开一上午的店然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在训练,而效果也很显著,到了第六天,他已经能够轻易的围着城墙跑五圈了,而且又加了胸甲和腿甲。
“三十分整,”库休拉看着凌羽缓缓地说。
“嗯,比昨天又快了,”他笑道,跑一圈已经能够在三十分钟内了,这比着他走一下午走一圈可快了太多了。
“还不错,”库休拉第一次表扬道,“今天先停一下。”
“嗯,为什么?”凌羽有些纳闷,“今天还没正式开始呢!”
“时间不够了,我当时喝了你八瓶酒,答应教你九天,今天开始学剑术了,”库休拉转过身,凌羽才注意到他竟然背着那两把剑。
“先去找一个合适的武器再说,”库休拉走进了城里。
凌羽跟了上去,“我见一般都是先用木剑之类的代替,我们要用真的?”
他以前在一些学校里见到教官大多数是用木制武器做练习用的,一是轻便,方便初学者使用,二来也可以避免误伤。
“用木剑代替就是浪费时间,”库休拉停了脚步,“你学剑术是为了什么?”
“防身,”凌羽想了想说。
“防身是真,杀戮也是真,学习剑术又不是耍着玩的,从挥剑的那一刻,一切目的都是致对方于死地,你倒是跟我说说,用木剑有什么用?”
凌羽被问的哑口无言。
库休拉接着朝前走去,两个人在巷子里拐来拐去,还没拐几次,凌羽都已经彻底迷失方向了,阳光都快落了下去,他们依旧在巷子里摸索着。
也不知拐了多少次,库休拉停在了巷子尽头,那是一个破旧的院子,连老旧的木门都已经坏了半边,只有另一半还能推动,院子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响声,似乎是敲击的声音。
库休拉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干净,没有杂草与杂物,只有老妇人正背对着他们敲击着一个东西。
老人也不回头,依旧在有规律的敲打着,声音却一点没有阻碍的传了出来,“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凌羽不由得一惊,老妇人的声音掺杂在敲击声中,环环相扣,一点没有紊乱与嘈杂,话语是话语,敲击声是敲击声。
“拿个武器,放心,有好处给你!”库休拉缓缓说。
“哼,你来我这里这么多回,也没见过有什么好处,”老妇人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精致的五官,银白色的头发一点也没有岁月的痕迹,虽然脸部有些衰老,但丝毫不影响其美貌,她眼睛上戴着一个奇怪的框框,凌羽在讯书上见到过,那似乎是一个能将物体放大的机械。
“妖姐,还是一点没变,”库休拉难得打趣道。
老妇人微微一笑,“哪有什么妖姐,我起了个西陆的名字,夏伊丝,感觉怎么样?”
“一般,”库休拉也不掩饰,脱口而出。
“说吧,”夏伊丝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想要个什么样的武器?”
“一杆长枪。”
“长枪?”夏伊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剑士吗?堂堂帝国剑圣要交徒弟枪术,你倒是真有趣。”
“你怎么也这么多废话,又活不了几年了,还不省着点时间用在其他上面,”库休拉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但语气中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就有一点要求,最好是冰属性的。”
“为什么?他身上的火又压不住,”夏伊丝瞟了一眼凌羽,“冰属性的也没用。”
说归说,夏伊丝还是依旧走进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拖着一杆长枪走了出来,“试试这个!”
库休拉一把接过长枪,手轻轻一动,长枪如同游龙一般在他手中舞动着,他突然朝凌羽猛的一挥,枪尖划过凌羽的手腕,血液顺着枪尖流了出来,下一刻,暗红色的血液直接将金属枪尖融化,落了下去。
“这!”夏伊丝如同见到宝贝一般,快步跑了过来,望着那流动的鲜血嘴,脸上肌肉紧绷,“太棒了,这太棒了!”
“这把不行!”库休拉将长枪丢在地上。
“当然不行,”夏伊丝目光一刻也不想从凌羽手上移开,“能配上他的,只有那一个!”
夏伊丝飞快的跑进屋子里,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屋子响起了翻东西的声音,似乎她是在寻找什么。
“这,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钱啊!”凌羽小声说,“太贵的可买不起。”
“不用担心,”库休拉则是一脸淡定,“大不了,就是卖一点血呗!”
夏伊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手中一个火红色的木制长盒,木盒比凌羽身体还要长,夏伊丝拿在手里有几分吃力。
“看看这个吧!”夏伊丝喘着气笑道,“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宝贝,能配上它的只有你!”
她将木盒缓缓放下,手轻轻打开了盖子,一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如同来自冰渊的寒气,让人不由得身体抽搐起来。
寒气慢慢弥漫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武器,那是一柄被深蓝色寒冰包裹着的长枪,枪身幽暗如墨,却又泛着蓝光,锋利的枪刃上卡着一个兽类的头骨,看不清全部的样貌。
夏伊丝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它名叫碎裂冰牙,是我在极北冰原里发现的,也不知是被谁使用,一直被冰冻在岩壁之上,旁边还有一副龙的骸骨,龙的下颚死死的卡住枪刃,又像是被长枪贯穿,但它被寒冰包裹着至少上千年了,我一直在想办法弄开这块寒冰,可却没什么方法,这块寒冰异常的坚固,但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