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工人们陆续从宿舍出来,到食堂吃过早饭之后,便进入各自岗位,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八九点钟之际,张明川、肖宾和沈小兰,也都来到工厂准备上班。
这三人一个负责整体事务,一个负责业务,一个负责财务,将工厂打理得井井有条。期间甚至已经有一些公司,准备挖走三人,但都没有成功。
林寒把三人叫来,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一遍,做出一些安排,随后则把肖宾单独留下来。
“阿宾,这事你怎么看?”
肖宾拍着桌面,脱口而出:“这是侵犯商业秘密罪啊!就那两百多张照片,绝对能给他判两年,要是闹大,判五年也未尝没有可能!”
林寒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判这两个水工的刑有什么用,还是得揪出幕后人才行。”
“幕后人肯定是云钢那帮孙子!”肖宾断言道,“也是他们在劫难逃,给咱们逮住了。这回不光是云钢污水厂,整个云钢工业都得大放血。”
“现在咱们手里的证据,只能整治齐德龙和张东强......”林寒看向肖宾,“要不你去忽悠一个,让他们把事给供出来?”
肖宾没多犹豫,拍拍胸口说:“交给我,我指定能把他们忽悠......啊不,是教诲到回头是岸!”
肖宾一番保证,便屁颠屁颠跑过去了。待他离开之后,林寒想了一下,则给刘语风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劲爆的料,一定得搞个大新闻才行,否则就浪费了。
反正林寒估计,万象和云钢也不可能握手言和,最起码在本地的污水处理这一领域,不是云钢死,就是万象活。
刘语风前不久晋升为新闻主管,而且近来在各大卫视频频出境,结交了一众大腕明星,可谓意气风发。
电话接通,林寒先问了句:“听说你最近在景南卫士浪得很厉害,真的假的?”
“嘿嘿,还行吧。昨天刚和志玲姐姐吃了顿饭......那家饭店的菜,味道真是特别好。”
林寒有些无语:“你这是打算投身娱乐圈了?”
“兼职嘛,毕竟工作相关,我还是喜欢做新闻。”刘语风说道,“怎么,你这又有什么大料?”
“没错,相当有料。”
随即,林寒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刘语风有些兴奋:“云钢指使别人窃取机密?这么来劲!”
“我就先通知你一下,让你做个准备。”
“这我知道,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不过,你有多大把握能在法庭上干掉云钢?”
林寒想了想:“七成把握。”
“那行,等到起诉那天,咱们就开始搞云钢。只要法院判下来,就火力全开狠狠批判一番!”
两人商谈了一会,林寒忽然问:“我最近办的万象基金,你知道吧?”
“知道啊。”刘语风一怔,“你是说......”
“最近一段时间,云钢工业的股票正坚挺......”
......
“砰”的一声。
肖宾关上门,看向坐在屋里的齐德龙和张东强,面带笑容:“好久不见,二位。”
齐德龙二人刚苏醒过来没多久,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脸上都有些苍白。
“肖......肖经理。”
肖宾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饶有兴味地问:“听说,你们俩昨晚想跟我们老板打一架,是有这回事?”
齐德龙二人没说话。
“嘿,我差点忘了。是你们走得太早,不怪你们。”肖宾一拍椅子。
张东强没忍住:“走得太早?”
肖宾笑了笑:“对啊,你们要是晚一段时间辞职,就绝对不会想着跟老板打一架了。”
两人一愣:“为什么?”
“前不久,厂里突然流行掰手腕,连带着我跟张厂长也玩了几把,有输有赢。”肖宾看着他们,“后来老板也过来玩,你们知道结果怎么着?”
“什么结果?”两人十分好奇。
“全厂轮流上,完败。两只手掰他一只手,所有人轮流上,还是全送。”
齐德龙二人一脸不信:“就他那体型,这怎么可能。”
“那我问你们,昨晚撑过一招没?”
两人不由沉默。
实际上,直到现在他们俩都没搞清楚,林寒昨晚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只记得脖子上一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毫无还手之力。
肖宾笑了笑:“也是你们俩倒霉,被逮着了......说吧,你们跟云钢那边是怎么谈的?”
“什么云钢?”两人装傻充愣。
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俩人刚才私下商量过,最终一致认为应该死不承认,最起码先拖两天,好让云钢反应。
但这并没有出乎肖宾的意料,他这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自己看看吧,侵犯商业秘密罪,轻者三年以下,重者七年以下。”
两人看了一会,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但还是没说什么。
肖宾笑了笑:“如果我猜得不错,云钢那边,撑死也就给你们俩几十万吧?”
“现在你们被抓住,且不说还能不能拿到这笔钱。就算云钢还是给你们,你们也能拿到。俩人区区几十万,在大牢里蹲几年也就抵过去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况且,蹲几年牢,那可不只是损失钱的问题......别的不说,等坐完大牢出来,你们可就是有前科的人,干什么事不得难上三分。”
闻言,齐德龙与张东强,脸上顿时有些犹豫起来,变化不定。
这时,肖宾又一笑:“你们俩跟自己老婆感情如何?”
张东强眉头一跳:“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们俩打老婆孩子都成习惯了,感情好怎么样,当然不必多说。
肖宾嘿嘿一笑:“你们想啊,法院一旦重判,判个五六年。这么长时间,等你们出来之后,老婆还是不是你们的,这恐怕不好说吧。”
“到时候,你们在牢里面吃糠咽菜。别人住着你们的房子,睡着你们的老婆,说不定还要打着你们的孩子......啧啧啧,这人生境界。”
听到这一番描述,齐德龙与张东强二人的脸色立马就绿了,有些愤怒,更有些惊恐。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肖宾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