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菊和康振兴的举动吓了范哲一跳,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急忙迎上去将他们分开。
“好啦,好啦,干嘛呢?别打了,别打了。”范哲一边拉架一边说道。
秀菊喘着粗气瞪了康振兴两眼。
“范书记没事,你回去赶快吃饭吧,等会我们继续。”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胡同。
康振兴斜视范哲一眼,用手揉着被秀菊捶打的胸口:“秀菊,你给我站住,当着外人的面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叫骂着追出去。
康振兴和秀菊之间的关系之前可没有这么糟糕,最多就是拌拌嘴,今天竟然直接动手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范哲本想离开,但是又害怕他们两口子在家里打的更厉害,于是也走进胡同。
还没到秀菊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嘶喊声。
“放开我,康振兴你个畜生放开我。”
听到这里,范哲快步跑到门外,推开房门冲进去。
来到院子内看到正举着一根木棍子想要向下挥动的康振兴:“康振兴。”范哲急忙怒斥一声。
康振兴手中的木棍停留在半空中。
“你在干什么?”范哲走过去一边抢他手中的木棍子一边呵斥道。
砰!
在他们两个人争抢的过程中康振兴用力一挥,木棍子正中范哲的额头。
伴随着一声闷响,范哲用手捂着头向后倒退两步,感觉一瞬间脑瓜子里面嗡嗡作响。
“康振兴你干嘛呢?”秀菊大声厮喊了一句,急忙跑到范哲的身旁:“范书记,范书记,您没事吧?”语气焦急的询问道。
范哲疼的呲牙咧嘴,用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脑门。
“血?流血啦?范书记,你这流血啦,我们我们赶快去医院吧。”秀菊透过他的手指看到了有鲜血在往外流淌,顿时慌了神。
范哲放下手看了一眼,确实有血但是并不多,他对秀菊回答道:“秀菊帮我那几张纸过来。”
“哎哎哎,好好好,我马上去。”
秀菊从房间拿出纸递给范哲,他接过来摁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康振兴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范哲感觉好了很多,从地上站起来。
“你们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要搞这么大动静?”范哲对康振兴训斥道。
“范书记我还是带您去医院看一下吧,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被感染了。”秀菊还是很担心的说道。
“没事,我下午接康浩飞的时候顺便去医院弄一下就可以。”
“范书记......”
“行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两个吧,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们两个会打架,最近这是怎么搞的?因为点什么?”
秀菊怒视康振兴一眼,她的眼神中全都是怨恨。
“范书记我不知道怎么说,您还是先回去吃饭吧,这件事等以后再说。”秀菊面露尴尬的回答道。
范哲看出了她的心事,想必当着康振兴的面不好跟自己说吧。
点点头:“那好吧,你们两口子别在闹了啊。”叮嘱一句转身走出去。
秀菊不放心的追上来又问了一下他额头的事情。
范哲回到村委会坐在椅子上用手不停的摁着额头,他现在感觉自己办个脑瓜子都是疼的,突然想到了抽屉里面还有备用的创口贴,拉开抽屉找到创口贴对着镜子贴在了额头上。
下午二点半秀菊来到村委会。
“范书记您吃饭了吗?”站在院子里询问道。
“吃过啦,走吧。”范哲放下水杯拿着表格和本子迎出去回答道。
秀菊看了一眼他额头的创口贴十分不好意思的表达歉意,范哲笑了笑:“没事的,真的没事,啊,别总是想太多,我们赶快去继续调查走访吧。”说完带头走出村委会。
下午的时间看上去很长,可惜范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走访了两户人就已经到要去接康浩飞的时间,秀菊见状立即请命,让范哲先去接康浩飞自己一个人可以继续走访调查,或者自己去接康浩飞,范哲去继续工作。
范哲想了想还是决定让秀菊去接一下康浩飞,自己继续走访工作,毕竟去村民家走访调查很容易遭到白眼或者不好听的话语,这种事还是交给自己来做吧。
来到康书才的门外范哲深吸一口气。
康书才可谓是让范哲最头疼的一户,面对这个出了名的懒汉他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
推开院门走进房间,康书才趴在被窝里正在抽着烟。
刚一进去范哲就被一股混杂的味道迎面扑来。
“我说书才叔您这屋里是什么味啊?”范哲咧着嘴询问道。
康书才拿着烟袋锅在床边敲打几下:“什么什么味啊?范书记,今天这是要来跟我谈什么啊?”一开口就用拒人千之外的口气。
“你这是痰盂吗?”范哲看到床边的一个小桶问道。
“是啊,天越来越冷了,我只能在屋子里上厕所。”康书才十分不屑的回答道。
范哲听完眉头一皱,原来天气暖和的时候自己所看到的康书才并不是最懒得,现在才是......欲哭无泪啊。
“书才叔您这在屋子里上厕所没问题,但是你得去倒掉啊,这在房子里放一天太难闻啦,下次我来是不是得戴个防毒面具啊?”
“哎呀,你以后不要来就行啦,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一个人被窝一钻抽着烟挺好的。”
“我怎么能不来呢?您现在这个生活太邋遢了,别的不想弄咱抽个时间打扫打扫院子,扫扫房间,洗洗衣服,这都是你日常必须要做的啊。”
“得得得,我说范书记我把这里整的这么干净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又没有钱,更何况我们家除了你之外就没人来过,我总不能因为你要来天天就打扫院子去吧?我这不是闲的嘛,是不是?”康书才的这个回答让范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书才叔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够过的更好,是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能够幸福,对不对?当别人都在吃肉的时候我们谁想吃糠咽菜?你难道就真的想要在这个环境下渡过后半生吗?就没有一次想要做出改变吗?”
范哲每次来都要说,每次来都要开导,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希望能够从康书才的嘴里说一句“我想要改变”,可惜没有一次会有这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