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一天都不曾醒来,君逆没日没夜的守着她,他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了。她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这是太医最后的诊断,看着她骨瘦如柴的脸,他在想当初若是放了白止,她会不会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这般。
“君逆,”若水疲惫的睁开眼轻唤着他。
“若水你醒啦!哪又不舒服了吗?”君逆紧张的问着他。
“等我死了,送我回雪山葬在娘身旁,我…………”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会死!我绝不会让你死!”君逆怒斥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只怕是熬不过去了。”若水喃喃道。
“若水。”
“这辈子我就求你这一次,我不想一个人,你知道的我怕黑,我怕死了会找不到他们。我怕…………若水猛得咳出血来。
“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君逆心疼的替她拭着嘴边的血。
“好,我再睡会儿,再睡会儿。”若水气若游丝的说道。
“若水,若水?”君逆害怕的唤着她,却不再听到她的回答。“白祈。快叫太医进来。”
“是,”太医匆匆赶来心惊胆颤的替她把着脉。
“怎样了?”君逆不耐烦的问道。
太医滩软在地连忙求饶道:“皇上饶命,娘娘她…………”
“她怎么了?”君逆怒道。
“娘娘殁了!”太医害怕的回答道。
“该死的!你在胡说什么?给孤拉下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白祈拖着他退了出去。
君逆不敢相信的抚上她的脸,刚刚她还跟自己说着话呢,怎么可能,一定是那庸医误诊了,一定是。
“白若水你醒醒!别跟孤玩这种把戏!孤不会放你走的,听见没有,快些给孤醒过来。”
“皇上,娘娘已经殁了,”白祈进屋便瞧见他摇晃着若水,忍不住提醒着他。
“白祈你住嘴!她不会死,不会!”
他不想她死了,可一想到那东西在她身体里啃噬着,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宁愿她死了才好解脱。
“白祈你说她怎么可以这般狠心,连一句话都不留给孤,她说她要回雪山,连死她都不愿留在孤身边,她怎么可以?”君逆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不喜欢皇宫,以前是为白家,后来是为白止才选择进宫,她说她讨厌皇宫却不能反抗,如今死了,当然想摆脱掉束缚了她一生的珈锁。”白祈解释道。
“困了她一生?那孤又何尝不是,她可曾为孤想过?”君逆怒道。
“皇上,你该成全她的,说到底是你欠了她。”
“是吗?那你就带她走吧,以后你也别回来了,孤不想再见到有关她的一切。”君逆命令道。
“属下遵命!”
“白祈,孤也曾想护她一世周全,是她自己不想要,而不是孤给不起!”君逆说着放下她走了出去,再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白祈连夜带着她出了宫,连着白止的尸体一起送上了雪山,那里有白镇,袭玉在,她终究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