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执平越喊越大声,把家里都快翻了个底朝天。
突然,大柜子旁的箩筐动了动,然后传来柚子迷迷糊糊的声音:“爸爸妈妈我在这!在这里!”
木执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起坐在箩筐里的柚子,生气的责备:“怎么这么不听话,跑筐里去干什么?爸爸喊你这么久都不答应一声!”
说完轻轻打了一下柚子的小屁股表示生气,柚子看到爸爸真的生气了,怯生生地说:“吃橘子,睡着了。”
可惜执平并不能完全听懂柚子说的话,他说道:“嗯?叽咕叽咕说些什么呢!爸爸不明白。”
祉华走过来,一把抱过柚子,然后就是狠狠地打了柚子,柚子“哇”地就哭出来了。
祉华怒气未消,说道:“还好意思哭!谁教你的?喊你怎么不应一声?全家都在找你!该打!”
执平还没来得及去抱柚子,吴若菊就抢先一步把柚子从祉华怀里抢过,心疼不已,不由得对祉华说道:“打孩子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人真是的!”然后吴若菊轻轻抱起孩子,柔声说道:“宝贝儿不哭了,外婆带你去吃糖糖,不理妈妈了!”
柚子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又吸了吸鼻涕,委屈巴巴地看着妈妈,喏喏地说:“吃橘子睡着了,妈妈别气,别打柚子。”柚子说完还向妈妈伸开手臂求抱抱,一脸的可怜。
祉华听懂了,她心疼地接过柚子:“好了,妈妈不打柚子。下次不要乱跑,妈妈叫你要答应。”
小柚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哽咽道:“好。”然后趴在祉华肩头渐渐睡着了。
“真是的,孩子小本来就顽皮,打她干什么。”一向严肃的由世可竟然为柚子责怪起了祉华,祉华却并没有难过,柚子外公这么宠着她,宝贝真幸福!
赵年秀的截肢手术开始进行,膝盖下三厘米处截断。
手术刚进行完毕,木执厚一家就回了ZY,毕竟现在木执厚的事业正在往上攀,耽误不得。而木连均,这个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姑娘,却再次做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偷户口本。
等木石义回到老家发现户口本不见了之后,木连均已经和刘泽东办好了结婚证并且回了温州。
她偷偷把户口本放回医院赵年秀的病床上,留下一封信就和刘泽东返回了温州。她不敢直面父亲,怕木石义气急了不认她这个女儿。以后每年常回来看看父母就好了。
懂事的她还悄悄给家里安上了座机,在门背后用白粉笔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木石义看着木连均这一系列举动,心里的怒气不知不觉消了几分。也许,基本上可以料到,剩下的怒气,也将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被逐渐消磨。
现在还剩下大姐木连如和执平一家在赵年秀身边忙活。利开林也回ZY了,木连如依旧是操心命,总感觉有忙不完的事。
麻药劲过后,左腿截断的地方简直就是剧痛,赵年秀每天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呻吟,苦不堪言,却还拼命地嚷嚷:“老天爷啊,死了算了,活着活受罪啊!这个死医生!怎么可能走得了!”
木连如和执平都只是无奈摇摇头,沉默着并不说话,如果母亲成天如此嚷嚷的话,那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现在能做的,只有慢慢等待,等切口愈合。
几个月过后,切口基本上愈合,木连如就一路风风火火,把赵年秀背到了安假肢的医院,至于钱,木执厚和木连均走之前就留下了自己的那一份。
假肢十分沉重,安装好了之后赵年秀自己都没把握走,这么重的东西在脚上安着,怎么可能像以前一样走?别说上坡砍柴了,能走几步都不得了了。
把赵年秀带回了老家,祉华继续去梁桐中学上班,而木执平也和大姐木连如一块回了ZY。赵年秀平日里就由木石义照顾。柚子只好交给她外婆带。
生活这锅翻腾的水终于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