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晴和舒敏君几人在太平镇待了七天才离开。临别沉溪时,沉溪让柳诗韵做了许多糕点、零食给他们。
沈英穆派人打探到沉溪以前在朝廷官职不小,四品礼部尚书,后来被人诬陷被皇上撤了官职,后他们一家人离京被人追杀就不知所踪了。如今见着的沉溪就是原礼部尚书沉曦予,其夫人则是原副丞相之女,后因着受夫家牵连,丞相府也受到牵连,后来副丞相请辞归隐举家迁徙到了临安府(杭州)去了。
舒敏君将沉溪的事情给秦游枫讲述了一遍,也请秦游枫写书信帮忙给宋青云,举荐他官复原职,协助朝廷安邦定国。
皇帝下达了圣旨,奉旨宣封的人也在赶往太平镇的路上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沉溪一家人就又会回到京城去了。沉溪也在临别前答应舒敏君,她若什么时候要黑焦他随时准备,同时也会给她找别的原料。
几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苏州城了,住进了原来曾住的“鸿福酒楼”,好在酒楼住房不紧缺。
放下所有行礼,大家累了一天,只想洗漱休息,都相继收拾东西各自散去,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
……
翌日。
龙玉晴与舒敏君二人一起相邀出去玩。上次来到苏州是匆忙离开的,没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这次,定要好好逛逛这里。
舒敏君拉着龙玉晴到处看,到处跑,玥瑶和凌琦一直跟随其后保护着二人的安全。
“哇,好漂亮的山水画啊!”龙玉晴二人来到一个卖字画的店铺里。
“是呀,这拿回去就是妥妥的古董了。”舒敏君赞叹道。
“什么意思?”龙玉晴不明白。
“呵呵…你以后会明白。”她笑笑不解释。如果龙玉晴还记得的话,她肯定会想着怎么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搬上飞船然后带回现代的。如今失去记忆了,也就只能搁浅作罢。
“哼,不说算了。”龙玉晴似是赌气的转头不再看她,而是继续看着字画。
舒敏君笑着耸耸肩,也认真看画去。
玥瑶和凌琦也进了店铺,跟在二人身后。
“几位姑娘,要买字画吗?”一位身着锦衣的男子上前招呼。
“我们先看看,有看上的就买。”龙玉晴道。
“好的,几位姑娘随意观看吧。这些都是上乘的字画。”他在看到舒敏君手里拿的一幅人物山水画后说。
“哦?听说你们这儿绘画方面艺术天赋颇高,甚至有过于唐朝时的绘画。瞧着这幅画,果然名不虚传啊。画画的人画工很好,所绘画的笔触和背景染色配色都是十分严谨和谐,画面质感也相当不错,有人物,有山水,远近相得益彰,整幅画彰显主人气质不凡,大气雄伟。”舒敏君点评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幅画是我们店出价最高之作,也是家师之风,当朝仅此一幅,未曾有过赝品模仿地如此惟妙惟肖的。”男子笑着解说。
“小女子曾经有跟随老师学过作画,所以略知一二。”
舒敏君微笑着看着那幅画,她很是喜欢。“既是独一无二,应是无价之物,为何沦落如此?”她不解。如果说是镇店之宝,为何放在这里卖?
“小姐取笑了。无价之宝也应在有伯乐慧眼识玉才方可说是,在世俗人眼中,若是一眼看穿这幅画,只怕这幅画早已不在店内。”
哦,原来是主人怀才不遇啊。千里马遇不到伯乐。舒敏君笑笑,道:“请问,这幅画的天价是?”
“不瞒这位姑娘,家师吩咐,此画若碰上有缘人,分文不取,赠送与其。”
“明白。既是无价宝,又怎么舍得被玷污。俗人以钱论贵贱,凡则以贵来抬高物质身份显得俗气。看来店家的家师定然是位风高亮洁的大师,不希自己的画沾上俗气。若是店家可以,能否为小女子引荐一下这位高人?小女子真的对此画甚是喜欢。”舒敏君诚恳道。
“今日也难道遇到识画之人,我会为姑娘做引见的。几位,稍等。”店家笑笑,然后向后门走去。
“敏敏,你真的想要这幅画?”龙玉晴凑过来看了看,确实画的相当不错。
“宋初有几位有名的画家,李成和范宽是北宋初期山水画家的代表,上承荆浩以水墨为主的传统,以表现北方雄浑壮阔的自然山水为主,与五代的关仝一起,被认为是“三家鼎峙,百代标程”的大师,他们的创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你不觉得这画甚是与众不同吗?从画质的质地和画工及风格流派,都是一流的,本来想着在宋朝来一遭就是要看看宋朝名师的画技,今天看到这幅画,知有高人,所以想拜访见识一下。”
“哦,原来如此。那三位画家你喜欢哪一个?”
“李成。”她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李成(919年-约967年),字咸熙,中国五代宋初画家,青州(今属山东潍坊)人。上代居长安,后迁青州益都,人称‘李营秋’;他多读经史,能写诗,善琴、弈;尤善于画山水,初师从荆浩、关仝,后来向自然学习,评者谓‘峰峦叠嶂,林木稠薄,泉流深浅,如就真景’,也写平远寒林,得潇洒清旷之致;他笔势锋利,墨法精微,好用淡墨,所谓‘惜墨如金’,如在梦雾之中;画山石若云动,后人称这种画法为‘卷云皴’。
唐宗室,山水画家,在北宋时期和范宽、关仝并称为‘三家鼎峙’,当时评价他‘凡称山水者必以成为古今第一’,将他的山水和吴道玄的人物相提并论。他主要描绘齐鲁一带山水。后代郭熙等人都是师法他的山水画法。作品有《盘车图》、《渔乐图》、《寒鸦图》、《山水图》等。宣和御府所藏有一百九十五卷,真伪难辨。只有翟院深的摹本可以乱真,但缺少神气。现存的宋画中有他和王晓合作的《读碑窠石图》。”
“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龙玉晴惊讶。
“因为喜欢他的字画风格,所以就特意搜索过与他相关的资料。你现在失去记忆了是不记得了,我家里有几幅都是大师临摹他的画,全是我找人搜寻来的。”
“哦?如果那个高人是李成就好了,看你这么热爱他,怎么着也要让他多送你几幅做纪念。”龙玉晴打趣。
“呵呵,谁知道呢。”舒敏君笑了。
玥瑶和凌琦看了一下那幅画,虽然看得出那画面不错,可怎么也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了。她们不懂画,所以只默默站在一旁听着看着,不发表意见。
没有一会,店家出来了,他笑眯眯地朝她们道:“小姐,家师有请。”
“谢谢!”舒敏君很开心地道谢。
……
四人跟着男子向后面走去。
男子边在前面带路边道:“刚刚家师听了姑娘对画的点评,同意了姑娘的请求。要知道家师的画从来都是赠与有缘人的,卖出的作品很少。”
“谢谢店家了,玥瑶,等会好好答谢店家。”龙玉晴道。既然敏敏喜欢,那么自己也乐意从旁协助。
“那在下就多谢几位姑娘了。”店家笑了笑。
来到一处僻静的后园,在踏进门一霎那,几人呆愣住了。
里面虽然是一个地方不大的四合院,却是环境十分好,该有的花草虫鱼鸟兽都有,没见过的也有;建筑群体却是当代宋朝未有的组合而成的四合院,然则建筑与周遭的搭配十分和谐、惬意。
龙玉晴算是见识过这样的环境,虽然曾在林焦筑那神秘的住所待过,如今见到一个小环境的缩小,她还真是诧异。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简直是别有洞天的世wai桃源。”舒敏君感叹。唉,有钱真好,什么时候自己也建一座这般幽雅的住所,如果能在此度过下半辈子,此生足矣。
“让小姐见笑了。”店家笑着请她们进去。
跟随店家来到客厅时,他请大家先坐,此时从侧面房间出来两位仆人,端着茶水。
“几位贵客,请喝茶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家师过来。”店家打招呼后,便对两位仆人道:“好好招待好几位姑娘。”
“是,少东家。”仆人回话。
一会儿后,一位中年却有着几缕白发的男子从右侧门出来了,后面跟着店家。
“师父,这就是那位要买画的姑娘。姑娘,这位就是家师了。”店家笑着介绍道。
“大师您好,我叫舒敏君,这位是我的好友龙玉晴,她们人是晴晴的朋友,凌琦、玥瑶。”舒敏君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打招呼。
“是你要买我的画?”男子看向她。
“是的。让师父见笑了。”舒敏君微笑着道。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懂画之人。我就将此画赠送与你吧,请妥善保管好。”男子示意店主将画给她。
“真的太谢谢师父了。”舒敏君很是高兴。在接到此画后她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画,后微蹙眉,“师父可否为小女子签一下署名?”她不知道这么一问会不会唐突。
男子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道:“可以。”
“真是太谢谢了。”
“李原,你去取笔墨来。”男子吩咐旁边的仆人。
“是,主子。”仆人退下。
一会儿仆人李原取来文房四宝后,男子示意舒敏君将画放于桌上,大家也都围观了过来。待李原磨墨后,他执笔就写,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出现在大家面前:李成于964年将此山水逸腾画赠与舒敏君小姐!
李成?!
舒敏君在看到那名字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可以说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高兴之余她不免有些疑问,问:“师父真是生于919年的李成(919年-约967年),字咸熙,中国五代宋初画家,青州(今属山东潍坊)人。上代居长安,后迁青州益都,人称‘李营秋’?”
李成先是一怔,后问:“你是如何得知的我?”
“小女子很是仰慕师父的画,故此特意花了多年时间收集师父的字画和资料,故比常人要略知的多些。”
“哦?”李成挑眉。
“师父多读经史,能写诗,善琴、弈;尤善于画山水,初师从荆浩、关仝,后来向自然学习,评者谓‘峰峦叠嶂,林木稠薄,泉流深浅,如就真景’,也写平远寒林,得潇洒清旷之致;师父笔势锋利,墨法精微,好用淡墨,所谓‘惜墨如金’,小女子甚是佩服不已!”
“看来你今天是圆梦了,还真的让你碰到你喜欢的画家了。”龙玉晴也很是为她高兴。
“这就是缘份!”玥瑶也高兴地道。
“坐,请坐,都别站着。李原、李福,奉茶!”李成笑了,招呼道。
“嗯,谢谢。”大家都坐下。
几位又聊了好久,再才各自留下联系方式相互道别了。
……
走出画店,舒敏君有些心事重重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成在世也只剩下三年时间了。她也很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见到自己崇拜的画家,而且还是在古代,这是别人从未能得到的机会。她也很是珍惜此次见面时间。不过,既然有三年时间,那么自己在没有回去的时候,若是可以,她想留下来跟着李成学画,不知他到时候会不会收自己做徒弟呢?
“咦,那两个女人怎么那么眼熟啊?”在舒敏君四人离开后,离他们不远处有三名平民装扮的男子站立着。
“我怎么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们?”另一男子也疑惑地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印象?”再一男子发问。
三名男子在街上边走着,边想着。
突地,一人道:“啊,我记起来了,她们不就是曾经被我们围过的那两名女子,有一个还被我打下山崖去了,另一个也跟着跳崖,我们当时还被少主人骂过。”
“你确定是她们?”另一男子挑眉。她们怎么会到苏州来了呢?
“确定!”那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禀报少主,看他作何打算。”一男子催促。
“走!”另两人对视一眼,道。
三人快速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