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到了生命里的癌症毒瘤

中午吃饭时间,突然又有人敲门。等笨笨开门时,映入小冯眼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个子大概有1米75左右,有点驼背,非常胖。一副憨厚的脸上黑而多肉。眼袋眼角耷拉了,身穿一件洗的风化了的西服,配一条熨的笔直的牛仔裤。看到小冯连忙问你好,而小冯叫了声叔叔好,就回笨笨房间去处理邮件了。

原本这个笨笨的爸爸老实憨厚,这是外表,但其心里是咋呼,话多,无所不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为我独尊,是当时红遍天水地质一勘所的唯一劳模。追溯到笨笨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是地质队工作者。他们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祖国,笨笨的外公是立功多次的老红军。曾经淮海战役时,战士们都牺牲了,当他从死人堆里醒来时发现就剩自己了。然而这位老人是非常聪慧的,他试探敌情。用刺刀顶上钢帽,像人的头一样探出战壕。发现没人,刚起身要行动就让飞来的一颗子弹穿进了下巴,打掉一颗牙。这才不敢乱动继续等人救援……

然而笨笨外婆是天津人嫁给河北外公的听我的婆婆讲。他外婆勤劳,能干,是个女强人。在他外公没有帮助的情况下拉扯4个孩子长大,吃尽量苦头。笨笨有一个舅舅,2个姨。而在搬迁兰州没几年,他的小姨因病去世。

至于笨笨的爷爷奶奶他们,笨笨说爷爷是老地质队的院长。奶奶曾经是风云河北蔚县的二奶奶,裹小脚,穿清衣。为人坦诚大气。过年时可以把全县养的鸡,她都给弄来挂在自己家的屋檐下风干。自己吃,也非常勤劳。早上起来小脚跑步,回来时还捡一篮子煤块。车走过时掉地上,她白捡回来,放进炉子顿各种好吃的。

然而笨笨的爷爷话不多,听说去世时,就差一天两个人一起走了。感情甚好,笨笨还有一个大伯,是当时的大学生,很有名气是当时化肥厂的厂长。现在和笨笨姑姑居住在河北唐山……

小冯从笨笨和他妈妈口中得到的全是幸福的字符,他们家世世代代的恩爱和勤劳。让小冯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充满期待与向往,她也从这时候起,有了他们一家人的关心与问候。让小冯感觉有家的呵护,有了依靠和港湾。感觉自己也才是个孩子,在笨笨的妈妈身上体会了母爱。这是小冯坚决离开深圳结婚的终极原因,没有什么比这么踏实的幸福感更重要了。

五一第二天小冯在笨笨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路上第一次感觉有人疼爱,有人照顾。也许那样幸福的一段路走一生也不想有站台让她停下多好?!可惜老吉普车颠簸的厉害,在呕吐晕车的状态下很快行驶完了170公里的路程。车子停靠在小冯就土大门前,小冯爸爸听到汽车声,习惯性的迎接而来。当小冯从吉普车上下来,介绍到笨笨和当时的司机时。冯爸爸失望的走开时说是去给笨笨他们买啤酒,然而快吃饭了也没见冯爸爸出现。走进大门,笨笨全方位打量着小冯的家。冯妈妈热情的招待:

都回来了,

赶快来坐下休息。

小冯78岁的爷爷也进门招呼笨笨他们喝水。

村里的孩子们像往常小冯从学校回来时一样,他们都围在小冯家的门口久久不想散去。他们男孩女孩,调皮捣蛋,有的还问小冯:

姐姐,那个是你对象?

他的车怎么那么破?

小冯给每人发颗糖,示意让她们先回家,结束后和他们一起玩。

打发走孩子们,小冯的规矩从来没改变过。无论多累,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爷爷好吃的。然后提上分好的好吃的去隔壁看外公外婆。

笨笨也想跟着去,问到:

我可以帮你提吗?

这东西重。

小冯犹豫的答应了:

好吧!

小冯心里骂到:

东西本来就不重,你个死笨笨,不就是想让我们全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吗!去就去,谁怕谁。

走了个大转弯2分钟就是冯外婆家,外婆正好在院子里坐着拉鞋垫。看到小冯和笨笨的到来就清楚的知道这是小冯对象,热情的迎合着,还上下打量着笨笨。一会脸色阴天,一会眉开眼笑。倒水让笨笨喝,水倒好但没地方放,因为辉县农村那时候条件还很不好。满屋子一个大炕,一个八仙桌,一堆粮食和杂物。

喝完水笨笨借故走开去看看冯外婆的其他屋子,小冯立马问外婆:

外婆!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人脸上看还能行,

就是胳膊腿短,头大。

外婆真实的描述着。

小冯不语,外婆补充到:

但这个人有本事,以后都是柴米油盐过日子。

外表都不是主要的。

就我和你外公,你看看。

你外公长的像土行孙,还不是我跟了他一辈子吃的穿的都好。

我一辈子没受一点苦。

男人要有本事才重要。

小冯长长的松了口气点点头,

但大家的眼光是一致的对于笨笨的外表。何尝小冯不在乎?

在外婆家离开后就吃午饭了,冯妈妈炒了几个菜,只见桌上白酒,不见冯爸爸。

笨笨和司机都执意要等冯爸爸一起吃。可冯爸爸回来说到:

我老了,就不上桌了,免得芹嫌弃我。

*去了快塌陷的厨房吃饭。

冯妈妈说:

让他去,他经常一个人吃习惯了。

这时候笨笨和司机他们才动筷子。

死气沉沉的开始,让所有的好心情瞬间为零。只听见咀嚼声,没有敬酒,没有谦让。这是小冯怎么也没想到的尴尬局面,原本小冯想着自己和其他要出嫁相亲的女孩一样,爸爸妈妈能用欣赏和祝福的眼光看待自己和笨笨。最少这顿饭要装的开心,可没人能感受当时小冯的委屈。

吃晚饭,小冯送走了笨笨。冯爸爸从厨房搬到客厅来吃,边喝茶遍教骂:

我供你上学,上了那么多年。你学业有成,文武双全。

给我弄个小啦吧唧的贝壳回来?

看看他那没文化的样子!

还有老实巴交的熊样?

深圳好男人死光了!?

深圳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你非得气死我!

别人都说我把你培养的好出色,要外表有外表,要文化有文化。

可你把你自己当什么处理?

你让我的脸往那放?!……

小冯的头都大了,一个人扛着所有的指责和全家人的攻击。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给笨笨打完电话,就在门前的小河边不敢回家。就怕爸爸妈妈又要指责。

快晚上时,她回家吃饭。果真又开始了翻来倒去的教骂,于是小冯拉上大红色的密码箱悲伤泪流的离开了家。

来到笨笨家时,笨笨从大门口笑咪咪的迎接小冯。一身西服各领,还配一条黑红相间的的领带。看到小冯迎面而来,跑起来真像兔子。

一起走进一勘院。邻居们都羡慕的投来好奇的眼光,问:

小李这是你对象啊?

这么漂亮!

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人们七嘴八舌的问候着。

笨笨只是微笑点头,那脸上像是永远没有其他表情从此。只有甜蜜的微笑。然而小冯心里难受,家人的反对,笨笨邻居的赞美对比。无非让小冯还存在的感觉是,这个男人需要我,有我,他就有人看得起。有人不再藐视他,因为笨笨给小冯说过,好多人因为他的外表而欺负他。往往小冯的爱情都出于在乎别人比自己多。她一生都学不会自私,因为爸爸的教育,冯爸爸在小冯小时候经常说:学雷锋,学赖宁。做个有爱心,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小冯人格的咒语,后来小冯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