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秘密和摊牌
夏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他看到茶几上散落着他的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嘴角浮现一丝丝的笑容。夏黎将帆布鞋脱了下来踢到了一边，拿起茶几上的东西看了起来。
“儿子，你回来了。”黎姿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夏黎的一瞬间朦胧的睡眼亮了起来，她飞快的跑到了夏黎的旁边，将夏黎搂在了怀里。
“妈，我都快要二十岁了。”夏黎有些无奈地看着黎姿的动作，但是身体还是很自然的做出了选择，夏黎伸手环住了黎姿的腰，安心的窝在她的怀里。
“二十岁又怎样，照样是我儿子呀。”黎姿很满意夏黎的反映，伸手摸了摸夏黎柔软的头发，“对了，你高中毕业了，大学到美国上吧，跟爸妈住在一起好不好？”
“不用了，我挺喜欢这所学校的。”夏黎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房子突然跟父母一起住或者有个人住进来，他会不习惯的。
“夏黎，我跟你妈有事情跟你商量。”夏黎的父亲扯过毛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到了夏黎的对面。
夏黎疑惑地看了一眼黎姿，朝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
“你在妖灵警署工作？”夏暝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严肃的模样。夏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黎姿感觉到了夏黎的僵硬，伸手摸着夏黎的背希望他能放松下来。
夏黎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并不打算隐瞒，他抬头对上自己父亲的眼睛点了点头。夏黎发现他的眼睛闪过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态，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夏黎根本没法思索。
“那个女孩是谁？”夏黎的父亲点了点头，认可了夏黎的答案。要知道，他们当初狠心把夏黎扔在国内，两个人跑去美国就是希望夏黎可以少接触或者不接触妖怪的世界，过正常人的生活。
“哪个？那个叫墨瞳的妖怪吗？”夏黎思索了一会，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确定是不是墨瞳也只是随意猜测一下，夏黎看到自己父亲的神色估计他是猜对了，“我跟她并不熟，只是一次任务过程中遇到了，她是一只很强大的妖怪。”
夏黎的父亲头疼地捏了一下眉心，“离开妖灵警署，要不然你就跟我们去美国。”可能是夏黎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对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如果夏暝没有记错的话，墨瞳应该在夏黎的小时候在他面前出现过。
夏黎思索了一会说：“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夏黎可以肯定在自己父亲的脸色现在很难看。
“夏黎，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爸说话。”黎姿轻轻拍了夏黎的后背一下，把夏黎拍懵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黎姿。
“那我应该怎样？”夏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小时候你们就没有管过我，现在却要替我做决定？！”他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夏黎突然发现这两张熟悉的此刻是如此的陌生，要不是因为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夏黎真的以为这会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妇，就仿佛时间在他们两个身上停止了一样，他们还是保持着三十多岁的模样。
“夏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黎姿走上前不解地看着夏黎。她不知道夏黎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的他很不正常，甚至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知道啊，我现在大脑很清醒。”夏黎耷拉着脑袋，上下摇晃了几下表示了确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变得有些烦躁。
“夏黎，你告诉我为什么加入妖灵警署？”夏黎的父亲沉默了一会，伸手覆上了夏黎的肩膀。
夏黎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我忘记了……其实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我忘记了很多东西，忘了一个人。”夏黎苦笑着，他忘记了一个曾经跟他朝夕相处的人，忘记了那个人的声音，忘记了那个人的样子。
夏黎的父亲抬手将夏黎脸上的泪水拭去，夏黎抬手沾了一下眼角，他没想到自己会哭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说到底夏黎还是一个孩子，即使再怎样沉着冷静在面对自己的至亲时也会变得柔软起来，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它不是一所多大多豪华的房子，关键是房子里的人。妖灵警署的工作真的很危险，但是夏黎觉得只要能加入就可以离他的父母，离他忘记的那个人更近一些，现在的夏黎只是想离他们更近一些仅此而已，他不想一个人开着灯睡一晚了，漫无边际的黑夜很恐怖。
“儿子……对不起是爸爸妈妈不好，当初没有征求你的意见。”黎姿走上前心疼地将夏黎抱在怀中，毕竟知子莫若母。黎姿用手轻轻揉着夏黎的头发，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
“我们只是想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毕竟我跟你妈妈一直在为这种生活而努力。”夏黎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毕竟你这个小家伙是我们违反规则生下来的，我们尽一切的可能保护你，谁知道你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夏黎的父亲轻轻捏了一下夏黎的鼻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都知道……舅舅曾经给过我几次暗示。”夏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多的惊讶，这么多年来他能听到妖怪的声音，加上遗落在地下室的笔记本，夏黎可以猜出一些所以然来。
“现在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儿子你能不能离开这个圈子去过正常人的生活？”黎姿有些担忧地捧着夏黎的脸，“算妈妈求求你了，我跟你爸爸都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妈，我想过我自己选的生活。”夏黎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夏黎，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夏黎的父亲坐到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正如你所猜测的，因为我的缘故你身上流着一半的妖血，这份妖血来自天狗一脉。”夏黎的父亲慢慢攥起自己的右手，银色的光芒瞬间将他覆盖，光芒褪去银色的长发从肩头散落，一对巨大的天使羽翼在他的背后展开宛如神祇，“我们所剩无几的这一脉是最初的妖界霸主，之后才有了康斯坦丁和九氏的出现，也可以说当初是康斯坦丁把天狗一脉拉下来的，之后他又送给了九氏，才有了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