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罂粟花
夙亦宸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伸手将风浅饮抱了下来,姽婳站在他的身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夙亦宸看着姽婳的样子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姽婳,你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是。”姽婳看了一眼夙亦宸,转身去请大夫了。
夙亦宸抱着风浅饮走进了东来客栈,赛金花一看夙亦宸抱着人回来了,看夙亦宸的眼神有点畏畏缩缩但是她还是立刻招来了小厮,命他抱风浅饮上楼。
“亦宸,我……”赛金花可怜楚楚地看着夙亦宸,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夙亦宸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去打一盆热水送到楼上。”
“我这就去做!”赛金花看夙亦宸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立刻喜笑颜开地跑到后厨去烧热水。
夙亦宸走出东来客栈的大门若有所思的看一会,自从他来到岳岱国总有一种被人窥探着的感觉,看到周围繁华的大街和小贩的叫卖声,夙亦宸也没有想太多转身上了楼。
夙亦宸推开雕花木门,风浅饮安静地躺在床上束发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下来,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蔷薇花,风浅饮的眼角有一颗颜色很淡的泪痣,那朵蔷薇花就绽放在那上面,夙亦宸走上前卷起风浅饮的袖子,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鞭痕,新伤覆旧疤。夙亦宸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看来当时真的不应该让风浅饮独自一个人来岳岱国。
“呵呵,公子您回来了,奴家可想死您了。”身穿红色裙子的少女从门外闪了进来,外面套着黑色的斗篷和冷峭的姽婳完全是两个极端,她用手掩着朱唇说:“您前脚刚到这里,后脚就被女皇大人给盯上了,奴家瞧她的意思是不是让您去见她一面?”
“滟珺,那些人都解决好了?”夙亦宸将风浅饮的袖子放了下来,起身走到了离床较远处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滟珺。
“当然。”滟珺伸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说:“还是公子对奴家最好了,不过那边的小公子您打算怎么办?”
“姽婳去请大夫了。”夙亦宸不想多说伸手推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夹杂着事物的香味钻了进来让他一下子放松不少,风浅饮变成这个样子夙亦宸要负全部责任,他一定会让风浅饮戒毒的,夙亦宸看着远处的山影思索了一会说:“滟珺,你愿意去轩辕国吗?”
“公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发誓要效忠您的。”滟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掩唇轻笑了起来,“当初我们这些人都是您一个个救回来的,女皇大人怕我们有二心还让我们服用了噬心蛊,还是您帮我们拿到的解药呢。”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夙亦宸皱起了眉毛,滟珺是他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当时人贩子要把她买入青楼,不过她肯定不想提起以前的这些事情。谈话之中,大夫已经跟着姽婳回来了,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大夫,一身青衣白玉冠束发。
姽婳把女大夫请到风浅饮的床前,女大夫拿出药箱替风浅饮切了脉说:“并无大碍,开一贴补药好生养着便好,至于身上的伤口用药粉涂抹着,不要沾水就好了。”女大夫隔着屏风向夙亦宸望去目光有些不自在,接着拿出一根银针刺入了风浅饮的人中,风浅饮睁开了眼睛翻身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不知道大夫有没有阿芙蓉?”夙亦宸看了风浅饮一眼,抬眸看向那个女大夫。
“有,这种药一般用来止痛但是用久了会上瘾,不知道您有什么用?”女大夫微微笑了一下,一双大眼睛像水一般,她隔着屏风看夙亦宸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能差遣得动影卫,女大夫见到姽婳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腰牌,一块半月形的檀香木牌。
“止痛。”
“我看您这位朋友的毒瘾染上的时间并不长,不如让他试着戒一下。”女大夫垂下了眼眸,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了几个小纸包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呵。”站在一旁的滟珺突然笑了起来,夙亦宸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滟珺止住了笑声说:“我家公子真是生得一副好容颜,连刚见面的女大夫都对您倾心。”
“滟珺,别胡说。”夙亦宸皱了一下眉毛,呵斥了一声。滟珺有些不满地吐了吐舌头,轻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样子走出了房间。
“大夫您见笑了。”姽婳对着女大夫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姽婳,送这位大夫出去吧。”夙亦宸站了起来,对着姽婳挥了挥手,后者点了点头恭敬地将女大夫送了出去。
夙亦宸走到床前看着将自己裹成蛹的风浅饮,他伸手推了一下风浅饮结果引来了一声不满地呵斥,“别碰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浅饮,你出来我们谈一下。”夙亦宸坐到了床边上,一脸歉意地看着裹成蛹的风浅饮,“等你的毒瘾戒了,我们就回轩辕国如何?你天玥姐姐还在等你。”
风浅饮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死死地咬住被角说:“我现在不想见她了,一点也不想见她了。”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刺青,眼泪不争气地滚了出来明明他咬住被角就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哥哥,我现在很痛苦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痛苦。”
“还叫我哥哥?”夙亦宸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他伸手想把风浅饮的被子扯下来无奈风浅饮在里面抓得死死的,“你不怨我?”
“我不怨你啊,我现在谁都不想见,这个刺青好丑。”风浅饮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对于在牵牛楼里的那段时间简直就是他的噩梦,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提起来了,还有那个蔷薇刺青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那段让他恶心肮脏的记忆。
“浅饮,你听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夙亦宸安慰着风浅饮,其实他并不太会安慰人林亦雪小时候像男孩子多一点,根本不需要他安慰,跌倒了磕疼了她很少会哭,整天就像一个疯疯癫癫的假小子一样,“浅饮,你知道吗?只有你再次站起来,才不会让那些人看扁。沾染了毒瘾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戒,脸上有牛郎刺青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可以改,你才十四岁人生路还有很长,只要你愿意没有人可以阻拦你。”夙亦宸轻轻拍了拍被子走了出去,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安静的时候。
夙亦宸刚出门,姽婳就迎了上来声音冷清,“公子,宫里来人了,女皇让您去宫里一聚。”
夙亦宸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和滟珺看好风浅饮,别让人来打扰他。”他刚走出去几步转身问姽婳说:“墨竹和苏衍呢?”
“不知道,沫暝在宫中。”姽婳看着夙亦宸,表情淡漠,她之所以会盯着沫暝是因为这个女皇直接安排到影卫当中的,姽婳怕这个人是女皇的眼线所以大多数重要的事情姽婳都会避开沫暝。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