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冷亦沫摇摇头，“没什么了。”
最疼的那个时期，已经过去了。
走出地牢，冷亦沫才发现外面正是深夜，忽然问：“你擅自决定的？”
容凌焕没有否认，“还有另一个人，他和我提过那事很久了，能和他达成共识，也算是因为你了。”
“什么共识……说清楚点。”
“造反。”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要他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
冷亦沫有些懵然，“你说的人……是Aven？”
“他已经失败。”倒是没想过隐瞒，“是景霆。”
“他和云派，有过过节？”
“他应该跟你说过，他刚遇见你那会的情况。在此之前，他也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少爷。
但没过多久，因为招惹上云派，他们家便破产，一夜之间，变成丧家之犬……父母接受不住这个刺激，上吊而亡。
剩下他和一个尚且年幼的弟弟，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他便只能把弟弟送去福利院。
他进入云派，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为父母报仇。他是我朋友，与我说起此事，我不好与义父多说什么。
但义父于我有恩，我同样不可以背叛他。
但是容意寻，或者说冷亦沫，你现在可是我老婆，不管谁欺负你，我都有义务帮你讨回公道……”
风，飒飒而过，吹动青年额前的碎发。
冷亦沫在他眼中看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柔情，心中一酸，“不要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的。”
容凌焕习以为常地点点头，道：“也对，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过后，我与你就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本绿色小本子，冷亦沫眯着眼睛，看清上面三个镀金大字：离婚证
“容凌焕……”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不管是作为冷亦沫，还是容意寻，你都是自由的。你很好，有权利属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冷亦沫眨了下眼，泪水从眼眶直直掉下。
容凌焕眼疾手快地将这几滴泪拂去，“别哭啊。要是一不小心掉在伤口上，会很疼的。”
冷亦沫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是止不住，啪嗒啪嗒一直掉。
擦到最后，容凌焕都有些无奈，叹口气轻声道：“其实呢，结一次婚就像在红绿灯路口前等待一次。来时，我与你一起等候，不知道可以等多久……
也许期限是一辈子，我们也可以甘之如饴。或许，某个人没有耐心，用借口偷偷离开过，来时，绿灯已亮，我们的缘分也到此结束。
而我们在红灯前一起等过，这对我的人生而言，已经足够完满。只是等到今天，我们终于等到绿灯亮起，分别的时候到了……
和你讲这些的目的，就是我想让你知道，跟你一起在红灯前等待的时光，我很开心。”
冷亦沫被他说得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他揉揉她的脑袋，“走吧，去找寒熙慕，他会比我对你更好。”
“我……”
“走不动么？我背你去吧。”
“不，不是。”摇摇头，转过身，“也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容凌焕……那段时间，我也开心过的。”
最后那句话，让容凌焕愣了一下，开心过么……那就最好。
冷亦沫糊里糊涂地乱走了一通，深夜的道路，安静得可怕。
虽然她的脑袋现在很是混沌，可还是可以敏锐察觉到，她的身后有人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