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动次打次,不服打死

自打楼半夏离开晏城,萧煜就懒得出门了。幻月表示,主人你还是去找点事情做吧,我屁股上的毛都快被你撸秃了!

“算算,这个月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吧。”萧煜百无聊赖地把手中的铁链试图往幻月脑袋上套。

幻月一边利用身体的柔韧性闪躲一边回答:“主人你是傻了吗,明明还有十来天呢,急什么?感觉你很期待的样子……”替王府内无辜的仆婢侍卫们心疼。

“两个月前那次发作之后,阿琴曾经答应我会在我下次发作的时候过来看看。不过,后来我发作的时候,他却受伤回族地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来。”按住幻月的脑袋硬生生把铁索套上去,“每次发作,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一次比一次暴躁,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你也说过,灵师一族有其不为人知的秘法,说不定他们能有办法。”

幻月已然放弃了挣扎,一脸生无可恋:“主人说的是。”

“你不要腹诽我是空穴来风,在魔界那段时间,我就没有发作。”

“哦。”幻月冷漠脸。

“也不知道,阿琴他们那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

大地自然之力,是世间最为强大、也最不可抵抗的力量,便如同天道之力一般。

悄无声息中,丰城附近的山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不过是极其微小的变动,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巡山的小妖在熟得能够闭眼走的山道上巡查,突然脚下一空,回过神来已经坠入地洞之中。在他掉下去之后,洞口便封住了,将其活埋。虽然不能杀了他,暂时将其困住却是没有问题的;也有一些小妖,在山林之中走着走着,走不出去了,眼前是全然陌生的景象……

楼半夏三人往山上去的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挡路的喽啰。鼓念着可能是河伯土地山神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快些,地仙们的灵力并不充裕,能坚持的时间不多……啊!”

鼓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脚下大地震颤,山石滚滚滑落,树木成片倒下。走兽奔走逃避,飞禽扑楞着翅膀飞向天际。

楼半夏三人相互搀扶着,好容易站稳了身体,抬头便见山顶处飞出一条巨大的蛟来,冲着百步山发出愤怒的吼声。

良棋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我们,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鼓的斗笠掉落在一旁,露出他若有所思的面容,紧盯着盘旋在百步山上空的蛟:“这只蛟发怒了,我们来不及了。你们先去救孩子们,我去与它周旋。”说完,便腾云而起,往蛟龙的方向而去。

“他他他会腾云,我们干嘛爬山爬得这么累?”良棋急得跳脚。

楼半夏比他冷静些:“鼓的灵力尚未恢复,他自己能腾云,也未必就能带着我们一起腾云。现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先去山顶救人!”

二人朝着山顶的方向飞奔,临近成为一片废墟的山顶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向他们滚了过来。二人闪身要躲开,那石块却堪堪停在了他们面前。山石表面寸寸龟裂,很快便化作一堆碎石,露出里面三个不大的孩子,其中还有一个胎毛未褪的婴儿!

“你们带着孩子快走!”

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催促,也饱含决绝。

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楼半夏将三个孩子收入锦囊之中,一把塞进良棋怀里:“你快走,我去帮鼓!不许跟上来添乱!”最后一句话,虽说有些伤人,但却也是事实。良棋咬牙,返身往山下跑。

楼半夏见状,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良棋身上,祭出焦尾琴,全身灵力灌注于十指之间,磅礴的琴音顿时响彻山林。狂风骤起,楼半夏在风中缓缓升空,御风而行。

鼓对上蛟还是有些勉强,好在有地仙们的帮忙,尚可坚持一段时间。

蛟自认与天龙无异,却败在九重雷劫之下,现在还被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给挑衅了,简直怒不可遏!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家伙,身上萦绕着仙灵之气,一看就知道是从天界下界历练来的。

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功劳一件,蛟更加恼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鼓吞进去。鼓挥舞着凌均刺,却找不到地方下手。蛟浑身上下都覆盖着坚硬的鳞片,虽然没能成功,却也有了龙的一些特征——比如说,防御力特别强。他的凌均刺划拉在它身上,只能留下浅白的痕迹。

蛟一张开嘴,鼓眼前一亮——你体表有鳞片,我就不信你身体里面也有鳞片护体!

不过,鼓还没有心大到让自己被吞进蛟的肚子里,而是撑着蛟的嘴巴,将凌均刺狠狠地扎向了它的舌头。蛟顿时疼得发出一声长啸,狂甩脑袋。楼半夏抓住机会,一把拉开鼓,凌厉的琴音在狂风中盘旋,形成无数风刃,往蛟的身上劈了过去。

看到鼓手中的凌均刺,楼半夏灵光一闪:“鼓,让凌均刺沾上你的血!”

鼓也来不及问为什么,身体的动作远快于大脑思考,几乎没有犹豫地用凌均刺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瞬间,鼓周身灵力暴涨,在空中几乎涌起波浪,将楼半夏掀开了去。这下,鼓也不必楼半夏提醒,凌均刺刺入蛟的身体,蛟越是挣扎,鼓的攻势就越密集。最后,凌均刺狠狠扎入蛟的下巴,一路下滑,破开了它的肚腹。

蛟硕大的身躯原本还在剧烈地挣扎,血如雨下,落在山头上,很快就没了动静,重重地砸在了一片废墟之上。那里,曾经是这只作威作福的蛟的洞府所在。

楼半夏跌落在不远处,被溅了一身污血,连脸上、头发上都被沾上了血污。鼓单膝跪地,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滴落,面色惨白,手足发抖,不知是消耗过度还是太过紧张。

抹了把脸,楼半夏收起焦尾琴,爬起身走到鼓身边。鼓纯白的衣袍几乎被污血浸染,尤其是握着凌均刺的手臂,袖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还不断有血沿着他垂落的手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