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诗全——鲍家的大儿子。
当他得知自己的弟弟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时,有点儿不放心,过来瞧瞧,恰巧撞上了眼前这一幕,赶紧上前制止。
“这个小妖精,害我儿子这么晚不回家!你快出去给我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婆婆并没有因为大儿子的到来而停止责骂与殴打。
“妈——这么晚了,你让她上哪儿去找,松手!松手!妈——”母亲的劲儿真大,诗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母亲的手。
再看此时的莎美,头发蓬乱如草,通红的脸颊满是泪痕,由于双眼浸泪,已是红肿了。衣领被扯开,粗粗的线角麻花花地刺人眼目。脖子好痛,头好痛,莎美机械地动了动脖子,低低地呜咽着。她对眼前的两个人特别地惊恐,不敢抬眼去瞧他们,只是无力地,像一个大脑放空的木偶跌落在沙发上,瑟缩着,尽力地把自己陷入沙发里,似乎那个角落才是自己的避风港,安全地。
诗全要把母亲拖走。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就找你算帐!”婆婆临出门时恶狠狠地说。
莎美等他们都走出门去,才从沙发上机械地站起来,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在这恐惧中抽干了。
掩上房门,拖着僵硬的躯干,把自己投入床中。东方破晓时,莎美才朦胧中有了睡意。
诗德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昨夜一宿没有回家呢?原来陈金霞家自己整修暖气,叫诗德去帮忙。
热心的诗德认为天黑之前就会同陈金霞的丈夫--大同,一起很快弄完,也不耽误回家的。可没成想,有一截管子老是对不好,每次试,都漏水。两个人忙到了大半夜,才终于修好了。
诗德想回家,他放不下自己的爱妻——莎美。
大同硬拉着他就是不让他走,他要感谢诗德的帮忙,没有诗德的帮助,这活儿自己一个人是干不了的,怎能不吃饭,不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就让人家走的。大同可不是这样知恩不报的人。
陈金霞两口子硬拉推让,就是不让诗德走。没办法,诗德盛情难却,只好留了下来。
这时,陈金霞早已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们了。
大同与诗德小酌了几杯。也可能是干活太累了,身体乏了,诗德竟有了些许醉意。见状,陈金霞夫妇只好将诗德留在儿子的房间里,就这样,诗德在陈金霞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诗德昏沉沉地醒来,一睁眼,这是在哪儿?糟糕,一夜没有回家,莎美与妈肯定在家急死了。想到这里,诗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诗德决定回家看看。
推开沉重的大门,诗德嗅着湿润的空气走入院中。院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他轻轻地推开门来到母亲的卧室。母亲正酣然大睡,可能昨夜的咆哮消耗了她不少精力,体力,她要通过睡眠把它们补回来。熟睡的脸庞上,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微笑。诗德为母亲拉了拉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就要见到心爱的妻子了,怀着甜蜜的心情,他轻轻地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顿时,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