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田娃高高兴兴的去找厂长,说了他不想学窑炉的原因,厂长开始不愿意给他换。
你提前干啥去了,让你选一个自己最感兴趣的,烧窑是你自己选择的,谁也没有给你建议或者阻挠你,我没有办法。
厂长生气的数落着田娃,还抽起了烟,表示他头疼田娃的要求。
田娃在办公室不走,他也不说话,就等着厂长给他解决。
过了十几分钟,厂长觉得田娃反省的差不多了,他是要让田娃意识到自己不是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
厂长问田娃:
想好了没有,这下想学什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想学什么?这里不是自由市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给人家师傅说了你是陕西派来的,要认真的教你,人家起初不答应的,说叫你们会耽误人家挣钱的时间,说烧窑要学一到两年才可能学的会,我好不容易给别人说好了,你没学几天就不想学了,要我这张脸往哪搁啊。
田娃心里也生气了,这几天窑炉在检修,他天天跟着老万打扫卫生,维修的工人也是窑炉生产厂家派来的,都说的是南方口音,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他能学到什么?有气也不能发脾气,田娃是结了婚的人,他知道自己该认倒霉。
吴云,吴云你过来一下。
办公室外面吴云正在统计出窑的酒瓶数字,她听到厂长的喊声就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是这样,这个小伙子他现在不想学烧窑了,你先给他安排一下让他给你帮帮忙,我想想办法给他明天换个师傅。
好的,小伙子,跟我走吧。
吴云对厂长微笑了一下就叫走了田娃,田娃也没有说什么,至少厂长会给他安排新师傅而且不是烧窑。厂长只要把这事装在脑子里就行啦,今天干别的也没什么说的。
吴云让田娃去烤花的圆窑后面的水龙头接一桶热水,说让田娃抹瓶子,田娃不懂意思,他先去接水了。
他接了多半桶热水过来了,吴云给了田娃一块毛巾,说厂房大门那边贴花的瓶子上面有胶,让他去把那里的三千个瓶子全部抹一遍,要抹干净,不然瓶子烧出来就成次品了。而且摆抹布的水温不能低于30度,她在热水中摆了一下抹布,呲牙咧嘴的拧干后,走过去拿了一个贴花的瓶子,然后告诉田娃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胶水,泡花纸的时候,花纸上带有胶水,所以瓶子上的这些胶水必须抹干净。然后她用了一分钟把抹干净的瓶子给田娃看。田娃接过瓶子一看,瓶子果然变的很漂亮了,跟吴云一样漂亮。他说我会了,就去提那桶热水。酒瓶是用木框子装的,每框能装24个,田娃就面对着装满酒瓶摞起来的一大堆框子开始了挑战。
吴云继续和出窑的工人点数,统计她的瓶子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饶新平没有在他们那个女人堆里吃饭,远远的见她把饭盒端着向办公室走来了,她来了却没有见蔺高峰来,蔺高峰应该来这里吃饭才对呀。正在他们三个纳闷的时候,饶新平进来了。
你们三个觉得今天的菜好吃吗?
还行,嗯,不错。
我觉得苦瓜没做好,不好吃,我刚把那些菜倒掉了。我问一下你们三个,你们陕西人中午吃饭喝酒吗?
我们中午吃饭——不太喝,基本很少喝。这个根据个人爱好,我们那一块基本上中午吃饭不喝酒。
田娃很认真的回答了饶新平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
饶新平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句话背后肯定有个故事,只是他们三个现在不知道而已,但是这个故事肯定离不开蔺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