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傲薇和康通两兄弟与文一鸣闲聊了几句后,分别留下了通讯号便告辞离去。
而文一鸣与童强用过午饭,在内门区闲逛了一圈,天南海北一番胡侃乱调后。文一鸣也告别童强,径自回到了自己的石屋。
从内门区到核心区有一定的距离,文一鸣在路上反复的思索总结和花有昆战斗所带来的收获。
他很清楚,自己看似赢得轻松,其实并非如所有人心中想象的那般容易,那般震憾。毕竟炼体九层初期和炼体九层大圆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以半步武者的修为跨阶越级堪堪三个层次,在稍有天分和底牌的武修中并非绝无仅有。
隐匿术让大家看到了三级跨阶的场面很明显是假象,这也让花有昆轻敌而失去了全力发挥的机会;他毫不怀疑,花有昆还有很多手段都未曾施展。即便如此,他现在双臂的酸麻都依然未彻底恢复过来。
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接下来三个月的修炼方向,必须高强度的进行身体素质熬炼;否者他的实际战斗力根本无法完美发挥,这是一个致命的硬伤。
另为,他也感受到了越级跨阶战斗的种种不足,以及细微处的差别。这是他以身相试的亲身体验,使得他的理解更加深刻微妙,这也是很多练武之人所忽视的地方。
武道一途,除了耐得住枯燥乏味的寂寞修炼,还要具备敢于突破自我、挑战极限的强大上进心;试想,哪一门武学、功法、武技不是用无数的生死交战总结创造出来的,其中包含了多少创造者的鲜血,心力和汗水。
而内家拳更是无数先辈在战场杀敌中用生命凝聚而成的战斗精髓,若是不经历生死磨砺就想顺风顺水的得以提高,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也是修炼内家拳者多如牛毛,而最终攀上巅峰者却稀如凤毛麟角的根本原因。
特别是内家拳修炼出暗劲之后,交手中凶险无比,一不留神便会深陷绝地;就更别说之后的化劲境界了,分秒之间生死立见;武道修为可以循序渐进,慢慢修炼积累;但生命却只有一次的机会,有多少人敢于以身犯险,用宝贵的生命来提高战斗力。
文一鸣正是看通了这一点,才会上演双城广场那一幕。
进入石屋,文一鸣拿出两部典籍,《无我》的第一层修炼他已初步掌握,后面的八层他准备在修炼的闲暇之余将其背诵理解,而《八步赶蝉》他同样准备将其记忆下来,作为辅助修炼。
眼下首当其冲的并非修炼各种武技提升战斗力,因为有内家拳的支持和前世的战斗经验,他的实战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要想突破这个瓶颈必须要提升修为,而修为真正爆发时却离不开强悍的身体,练就一具高强度的肉体那才是重中之重,这是所有功法武技的高楼基石。
文一鸣在记忆里不断搜索当年在国安密案书库里研读过的失传典籍。
经过一系列的筛选,最终睁开双眼,自语道:“《精义》!就它了。”
文一鸣所谓的《精义》全称《少林拳术精义》,据说是达摩祖师所著,但文一鸣并不这么认为。
历史上的达摩是不会武功的,但通晓印度的瑜珈。他的一生很苦,到中国弘法大乘佛教之时,正值南北朝的分裂时代,社会治安极差,民心凋敝。人在苦难之中的毅力是巨大的,那就是坚持着他心中的信仰。
而达摩的那种信仰就是所谓的禅宗理念。简单说,达摩在文一鸣心中相当于一个传教士,在少林的确是传下了不少的养生之法,但却不是所谓的高深武功。
历史上流传下来不少关于达摩的故事,其中家喻户晓、为人乐道的一苇渡江、面壁九年、断臂立雪、只履西归等,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都表达了后人对达摩的敬仰和怀念之情,就好比后人神话借东风的诸葛亮一样。
而他的造诣主要是体现在禅理佛法和经纶之上。
《精义》并非是拳路技击、格斗之法,而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内壮硬功的理论及修习方法。
《精义》里记载有许多功法,书中不但介绍了多种上乘内功,还详尽地介绍了将身体练至坚硬似铁的内壮硬功。
此书开篇直指核心---四肢未坚何以壮,若此攻大成后,可念之所至坚于铁石,并指可洞牛腹,侧掌可断牛颈,去拳可碎虎脑的高深境地。即使人体最薄弱的裆部,在‘下部行功’完成后,也可‘虽曰隐处,亦不畏椎拢”。并且隐晦的提到,长期修炼有机率激发潜能,诱发特异功能。
当然,对于最后一点,文一鸣是一笑而过。
由于当时文一鸣收集齐全了《精义》的上下两部和内附的《易筋经真气图说》,尽管从未修炼,却也将这套典籍深刻的印在了记忆之中。
《少林拳术精义》分上下两部,上部《服气图说》下部《易筋经义》。两部均是是内外兼修,但各有侧重,《服气图说》侧重练外,以肤体动作配合吞气,为下部打下基础,《易筋经义》侧重修内!
文一鸣还清楚的记得,书中曾提到过一个叫张大用的高手曾修炼过《精义》。据说此人当时乃一代技击之雄,名列天下名师第三高手。
传言此人的功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探手可拈翔燕之爪尖,腾身能取游空之蜻蜓。张手不畏刀斧,视锋利如朽木。甚至说张大用修炼到后来,却因为右手力大无穷而无法控制,写字时经常将笔杆捏碎,最后改为左手写字。
在文一鸣看来,这叫张大用的高手修炼《精义》应该是领悟有误,不得其法,否者不至于连自己的力量都不能收发自如。他前世虽然没有时间修炼这套《精义》,却也知道其宝贵珍稀之处。
市面上流传的《精义》缺少一篇《易筋经真气图说》,这导致众多《精义》修炼者,难得其中精髓而收效甚微。
文一鸣闭目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服气图说》和《易筋经义》,并参照记忆中《易筋经真气图说》推演,待确认无误后,直接进入了修炼。
《服气图说》在修炼中称之为‘食气’,配合下部易筋经行气,不仅能巨力猛增,更可将躯体练至铜浇铁铸,尤其是四肢,更是如钢杆钩锉,这正是文一鸣目前最为迫切需要的。
有了足够强健能承受修为爆发的体魄,他便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各种武学,而不必担心攻击带来的反震,以及在越级战斗中承受不住对手的修为压制。
连续几天下来,文一鸣的修炼很有规律。再次回复到当初在童山村的作息时间。
当然,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现在已经将休息的时间缩短到三个小时。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在石屋里修炼《精义》上下部,而后以无我心法为基础练习内家拳;用过早饭后直接跑到当初吃宵夜的树林,利用现场的乱石打熬体力。午饭后研读背诵记忆《无我》和《八步赶蝉》。而后一下午的时间便在陡峭的蒙山附近利用八步赶蝉练习耐力。晚饭后便一直练习《精义》,直到睡前一个小时,才以无我心法融合大枪桩法来结束一天的修炼。
转眼间修炼了近二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文一鸣的身体素质突飞猛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一举一动中潜藏着一股劲暴的力量,精神气质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尤其是四肢,令他有种能开碑裂石的感觉。修为更是冲到了突破武者期的临界点。
文一鸣眼见两部典籍已经背诵得滚瓜烂熟,而且借阅的时间限制即将到期。便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到蒙山藏经阁归还典籍,顺便到藏宝阁领取兵刃奖励。
蒙山的路,文一鸣已认识,这次独自闲散悠闲的来到蒙上脚下,望着隐入迷雾的山峰,不禁夸张的感叹起光阴荏苒来。
来到蒙山顶峰的青石大坝,看了两眼带给自己机缘的石碑,文一鸣这次没有再去感悟,毕竟枪意的的种子已经深埋在自己体内,需要的只是时间过度,这种有些飘渺虚无的意境,并非如打熬体力和强化身体素质一样,靠拼命苦修和无脑的重复就能娴熟掌握。
径自走入藏经阁的大殿,看见坐在石台里边的并非独臂老人,而是一个古稀之龄的酒糟鼻老头,正抱着一本书独自看得入神。
而石台边一名白衣长装的青年正举步往楼层上走,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朝文一鸣的方向看去;当二人目光相交时,眼中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股冷意,仿佛刀兵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