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
这仿佛是立海大的班级传统,大家下课之后从来不会在教室里多待,就算自己带了便当,不会吃食堂的饭,也会在教室外找一个地方和朋友们在一起吃便当。
下课之后月清雨来找月华莲。
“莲。”他站在门口喊了月华莲一声。
月华莲应声出去,就听到有女生小声的说。
“月学长真帅气。”
“是呀,月华莲也有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
“跟我一起去吃饭吧。”月清雨说。
“恩。”月华莲进教室把书包整理好,放到课桌里,然后就跟着月清雨去了学校的食堂的方向。
月清雨要早起给他们做早饭,为了保证充足的睡眠,就没时间再做便当了。
月清雨一天也是很累的,每天都要做很多的事情,还要每天准备早餐。
所以,月华莲跟他商量之后,上学的时候他们就不带便当了,每天吃学校食堂的饭。这样,月清雨还能轻松一点。
其实,她私下看到过月清雨的“小金库”他们的零花钱简直是天文数字,只是之前月华莲经常乱花,月清雨都帮她保管着,现在她刚刚病好上学,月清雨这个月才给的她多一点,不过看到她不乱花钱了,月清雨还是很欣慰的。
月清雨身上一点富家子弟的不良习气都没有,那么多的零花钱,够他们请十个保姆了,可是这些平时家里的家务和琐碎事情,月清雨还是坚持自己做。
立海大的学生很多。
走到路上不论哪个女学生路过都要对月清雨多看几眼。家里有个祸水哥哥这个感觉可不太好。
“你怎么回事?”还没走到食堂里月清雨就皱着个眉头,很担心的样子。
月华莲不禁乱想,难道是她哪里又出什么问题了?
“啊?”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原因月华莲决定装疯卖傻。
“啊什么啊,你和切原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切原赤也吗?”月华莲问道。
月清雨咬牙切齿:“除了他还有谁?这流言蜚语都传到我跟前了。”这才上学第一天,她妹妹居然和切原那小子传出了绯闻。
月华莲突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月华莲心虚的看了看月清雨。
不过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让她不开心的人,谁知道传的这么快,不过是月华莲主动撩切原赤也的,应该不会传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顶多传一传他们相谈甚欢什么的……而且他们也真的只能算是相谈甚欢啊!!!
在课堂上,公共场所,她们又不太熟,只不过月华莲觉得他人还不错而已,他们还能传出什么呀?
月华莲突然想起······
不会吧……
她可对人家没那个意思的。
这一边月清雨看到月华莲心虚的样子,他的心里开始打鼓,他的妹妹,怎么可能……她刚失去记忆回到学校里然后转眼间就喜欢上别人了?
虽然妹妹不喜欢幸村精市了他很开心,但是,切原赤也那个小子也不可以啊!!
“妹……”月清雨有气无力的说。
月华莲歪着头卖了一个萌。
以往最有效的撒娇方法能让月华莲轻松蒙混过关的现在不起作用了。
月清雨不为所动:“妹,以后咱们换个地方选男朋友可以吗?他们网球部的有什么好的。”
“真不是!”月华莲居然无言以对,这种事情真的无法解释啊!
因为这件事情,她们在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还好有月清雨的朋友在食堂给留了位子,不然他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似乎见到月华莲过来,这个桌子上的人愣了一下。
月华莲突然有些不安。
月华莲看了看他们,尽量的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希望月华莲在失忆之前没有得罪过他们。
然后看清楚眼前的人们时月华莲突然明白不好的预感是哪里来的了。
而且……他们大概也无法……习惯她吧。
在座的人居然都是网球部的,真是,月清雨在想什么呀,不知道她现在正处在流言蜚语当中吗?最不适合见到网球部的人了好吗!!他还把她往他们跟前带。
似乎是明白了月华莲的顾虑,月清雨给了月华莲一个眼神,让月华莲安心。
月清雨则想的完全不同,不管月华莲以后会喜欢上谁反正她已经把幸村精市给忘记了,这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他要趁热打铁,让他们全部都知道才好。
不知道自家哥哥打什么主意的月华莲,默默的坐下。
月清雨去食堂窗口买午饭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和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打量。
等了一会儿,月清雨回来了,她简直是跟看到了救星一样。
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食盒,是月清雨刚刚拿过来的。
月华莲疑惑,刚刚还没有这个盒子呢。她四下看了看,学校的午饭,也没有用盒子装的呀,这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别看了,有人特意给你送的。”
“特意给我送的?”
网球部的人,盯着那个盒子,看的出神。
他们清楚的看着,盒子上面印着金色的玫瑰花纹。
他们突然联想到一个人。
月华莲打开一看,是草莓大福。
“哇!亲哥,我太爱你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大福。”
她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那会儿也收到过这样一个盒子,上面印着漂亮的玫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六个软软糯糯的小雪团,她一口咬下去,里面竟然有一整颗草莓。
后来她看到有一张贺卡,静静的躺在盒子底,上面写着“相信草莓大福肯定很合你的口味”这几个字。
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叫草莓大福。
“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月清雨凉凉的说,月华莲沉溺在草莓大福中,没有听清楚这声小声的嘟囔。
但是,有人的筷子顿了顿,他们可是听清了。
哪有人殷勤的比他这个亲哥还过分的,还特意用直升机送过来,月清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所图了。
“什么?”月华莲问。
“没什么。”
月华莲刚要拿起草莓大福就被月清雨挡住了手。
“?”她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都拿她跟前来了,还不让她吃吗?
“现在还不可以吃,这是饭后甜点,要先吃饭才可以。”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食盒。
这个食盒刚才还不在,是让人特地送到食堂里的吗?
打开一看……
月华莲沉默了。
为什么这么素!!!
仿佛是知道了月华莲在想什么似的,月清雨说:“医生说了,之前你在医院里补太过,身体没问题后要吃几天清淡的。反正是失忆,靠食物补也是补不回来的!”
月华莲直接拿起来吃,但是看到周围坐着的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月华莲······
“呦,学长们都在呢。”这时跟月华莲同班的切原赤也过来了。
只有月华莲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他很自然的坐到了月华莲的旁边。
绯闻男友怎么表情这么自然?难道他没有听说关于他们的传闻?
“学长们的表情怎么都这么······微妙?”切原赤也说。
很不给面子的,月清雨笑了。
“哥,你别笑。”月华莲忍不住抱怨道。
“怎么你还护着他?”
听完这话月华莲默默的低下头,完了完了。
月清雨这么说不就等同于默认他们的暧昧关系了吗······她居然被亲哥坑了,简直太难了。
吃饭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阵气息,像是寒冬的冷风,虽然初夏吹着这种风也听凉爽的,但是让人格外发憷。
这股凉气离月华莲越来越近,月华莲眼前的场景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股熟悉的失重感,在月华莲彻底看不清东西之前将月华莲拉入黑暗中。
这是什么地方?
月华莲像是漂浮在天上的一朵云,静静的等着这不适的感觉消失。然后,有什么东西在记忆里回笼,月华莲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月华莲好像梦到过它,不止一次了。
月华莲努力的回想,记忆也慢慢显现。
月华莲的确梦到这个地方两次了,第一次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出生的双胞胎,但是待遇却有很大的差别。
一个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一个是从小就不受待见的姐姐。
再次梦到这个场景,双胞胎已经长大了,同样一个备受呵护,像是一朵娇花,而一个犹如在泥地里出生的野草,她怎么样,没人关心。
月华莲看着这个场景,不知道这次又会梦到什么。
每次她做梦的时候都会想起之前梦境的内容,月华莲在梦里的时候知道,自己在梦醒的时候会忘掉。
这次月华莲一定要看一个究竟,月华莲其实已经猜到了,她和梦境里那个小女孩儿的关系,她就是自己。
不受关注的那个才是月华莲,而一直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月华莲一直找寻着那个身影,为她解答疑惑,可是这次,等了很久都没有出现。
就在月华莲以为这个梦境只是时不时的将她拉进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时候,月华莲听到了一阵哭声,还有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不要你走!!”她哭着,但她那个小身躯紧紧抱着的人已经快没了力气了。
“听话,过会儿我那个儿子接我来,你就不要哭了。”
一个中年女人病怏怏的躺着,月华莲紧紧抱着她的身躯。
她知道她病了,病了很多天都没有好。
这次,难道要离开她了吗?
从月华莲上次梦境中看到的不一样,三岁小童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大姑娘。
“我马上就要上学了,婆婆你再坚持一下,马上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那样多好。”月华莲哭着,劝着,但是婆婆就像是被抽了丝的蚕蛹,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儿。
“婆婆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她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
她还记得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抱在手里软软的,但是她的出生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让先生和夫人那么忌惮。
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送出去,然后又像是怕她出去会做什么似的,又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养着,这么大一个小孩儿,她能干什么呀?
婆婆想着,眼泪流了下来,还不如从小把她送走,也好比让她这么寄人篱下委屈的活着。
人人都知道她是不受宠的大小姐,想想这么些年,她吃了这么多苦头。
后来她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也知道了,她要活不长了。
这么秘密,不允许活着的人知道。
那次莲小姐又跑出去玩儿了,也许是这样从小就没人关注的原因,这孩子从小就皮实,每天起来就爱去外边玩。
有一次她出去找她,因为听佣人们说,夫人最近晚上睡不好,请了大师来家里看。
所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喊莲小姐的名字,只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着。就怕她喊着声音大了,吵到了夫人,到时候夫人又会责罚莲小姐。
“我看最近她又在异动,大师可有什么办法?”轻声细语却不失优雅的声音。
“妖童已成,从您生下她的那一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焦急的脚步就此停住。
他们再说什么?
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吗?”她颤抖的说着。
“可是······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生出来的。”她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什么矛盾,虽然,从她出生开始,她就没再看过她一眼。
“妖觉醒的时候,首先觉醒血脉。像她这样暴戾的妖,会吞噬与自己相同的血脉。”
夫人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无力的瘫坐。
她一直都清楚,如果他们不狠下心来,最先被害的是她的小女儿,她们是双人子,血脉最接近。
然后······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