稂觊渐渐恢复意识,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吹气。因大规模造血而消耗能量导致的胃部空虚感迫使他睁开眼看,雪琅正趴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做着人工呼吸。
“你在干嘛!”稂觊立刻把雪琅举起来问,清秀的脸又一次红起来。雪琅却眯着眼笑着回答:“我刚刚看你好像很难呼吸的样子,然后来帮你啊。”
稂觊把雪琅放在一边,捂着不断发起抗议的肚子坐起来。
“我昏了多久?”稂觊迷茫的问。
“一整天了,我可是陪你饿了一天呢。”
稂觊听了后突然感动,但还是装做严厉的说:“你还在长身体呢,怎么能不吃饭。”说完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去找侍卫。
——御用铁匠铺内——
一大团凝固的血块从碎裂的瓷片中展现出来,仍然散发出一股腥味。暗红色的剑柄以及头盔的一角已显现出来。稂觊和铁匠一同举着个大斧头砍下,巨大的反冲力将两人震开。血块毫发无损,而斧刃已卷成一团,木柄也已经断裂。
这真的是从他身子里留的血吗?两人都不敢相信这只是血块,不信邪的叮叮当当的用其他利器钝器砸着这血块。
不消半刻,地上布满卷了刃的利器和破碎的钝器,由几个打杂的人慢慢的在一旁收拾着。稂觊和铁匠满头大汗发坐在仅有的一小片空地上。
“这是什么鬼啊?”稂觊生气的抓起一旁放置的袖剑发泄般的甩向血块。辛辛苦苦沥血铸成的神器就在眼前,却无法取出使用。真是让人火大。
“叮~唰唰唰~”袖剑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血块的平面上没有弹开,仅仅在上面滑行一小段距离。两人没有在意,仍然郁闷的坐在一旁。
袖剑渐渐吸收着血块的能量,整体慢慢变得鲜红刺目。稂觊突然发现袖剑变了颜色,好奇的将其拿起。血块上先前袖剑所放置的地方已徒然裂开一道裂痕,整个血块已失去了光泽。
“咦?”稂觊尝试着从那条裂缝开始用力的将血块掰开,没想到仅轻轻一掰便已分成两瓣,里面封存的物品的纷纷掉落在地上。十字剑的剑刃毫无阻力的插入花岗岩地板,仅有护手露在外面。剑柄上的龙似乎在呼唤着稂觊一般。
屋外本晴空万里的天霎时间聚集了许多乌云电闪雷鸣的。铁匠握在龙身所在的剑柄想把剑拔出,柄上的龙头突然活了过来咬了他一口。“公子,你这剑似乎只能反手握了。”铁匠看着出血的手苦笑着说。
稂觊捧起头盔,注视着上面的龙回答他:“本来就是设计成反手的,这会让我更好掌控它。”
“轰隆!”
一声巨响把一个娇小的身影赶进铁匠铺。“稂觊!这雷好可怕啊!”这娇小的身影跑着跑着踢到插在地上的剑柄,被绊的向前扑去。那十字剑破开岩板旋转着飞向那身影倒下的地方。
稂觊立刻放下头盔,冲过去一个滑铲在那身影落地前抱住她。另一只手向上一探,握住了剑柄的龙身,任由那龙头在他手上撕啃出血。剑刃削掉的几根夹杂白毛的黑发说明了来者的身份——雪琅。
稂觊无奈的说了句:“你不是狼吗?在野外生存这么多年了还怕打雷。”一边说一边把雪琅拥入怀中。雪琅喘着气回答:“平时的闪电也不会追着我劈啊。呜呜”
稂觊默默叹了一口气,抱着雪琅后退一小步,立刻就有一道闪电劈在刚刚的位置上。铁匠跳起来大喊着:“老天爷发怒啦!”跑开了。
天空的乌云再一次聚集起光芒。化为闪电包裹着紫光劈向雪琅。稂觊在雪琅耳边轻轻说着:“渡劫呢,别怕,有我在。”他已经放弃逃避了,转过身用背部抵挡闪电,通过他身体后的电流非常的小,雪琅只感到一点点酥麻感。
天雷陆续的轰下,稂觊手中握着的十字剑再次插入了地面以便稳住身躯。天雷的强度一道比一道大,身为普通人的稂觊渐渐昏迷,但他那似乎可以承担万物的脊背仍未有丝毫的弯曲。怀里的雪琅逐渐长大,短时间内骨骼迅速拉伸的疼痛使她一口咬住了稂觊的肩膀。
剧烈的撕裂感将稂觊目光中即将沉寂于黑暗的世界又清晰起来,咬着唇坚持着。
又一次闪电过后,稂觊手里的十字剑发出一股磁力,吸引着本应劈在稂觊身上的雷电以及周围的盔甲部件与其相接触,表面随落下的雷电不断闪出火花和碎屑。
稂觊的头发因为静电而纷纷炸毛,像是头顶着一只大海胆一样。他靠着所剩的意识将挂在墙上的风衣披在雪琅身上,踉踉跄跄的将她抱回房间。
稂觊看着睡美人一般的雪琅,忍不住亲了一口后自己也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时间流逝着,这眼睛一睁一闭便是到了白天。
“稂觊!起来啦。”雪琅像先前那般压在稂觊胸膛上,直到他喘不过气醒来。
“好啦好啦,你都已经不小了。”稂觊看着拥有十五六岁身体的雪琅,挣扎着脱身。
屡次逃脱失败,稂觊只能安慰死死不肯起身的雪琅:“你先穿着我的衣服吧,有空我再帮你做一身。一会还要去拿盔甲呢。”
(*ゝ_○*)ノ=f=i=n=i=s=h=============
夜深人静时刻,稂觊抱着熟睡的雪琅登上静候多时的马车。拉车的几匹马一开始还有点莫名的慌乱,即使在车夫安抚后还有些颤抖。
走出城门没多久,车辆后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先前那个信使赶了过来,与稂觊所坐的马车的车夫交谈了几句后便让马跟着马车慢慢走。
这个车夫的驾车技术特高超,不给崎岖不平的路面一点面子,仅是微微摇晃几下让车顶上的轻甲相互摩擦几下罢了。那匹马却是很滑稽的每当雪琅翻个身或是有什么小动作时,都要侧过头恐慌的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