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朝暮暮营家计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果树挂果虽不用十年之久,但几年工夫对于湘燕这样经济困难的家庭来说是很漫长很漫长的。

鹅养大一批又一批,日子将将就就地过着。湘燕相信那句俗语说的:“夫妻协力山成玉。”只要夫妻一条心坚持不懈的努力,辛勤耕耘,生活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的。

真是朝朝暮暮营家计,寒寒暖暖度春秋。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夫妻俩的辛勤努力下,果园里的果树长得茂茂盛盛,鹅也养得肥肥壮壮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放暑假了,孩子们每天都到果园里玩耍,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天更是热闹,刘老汉把国英的三个孩子也一起带到果园。

志杰是个‘人来疯’总想耍小花头让大家乐,于是煞有介事地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家的鹅太可爱了,我记得有一首唐诗是写鹅的。”

湘燕故意逗儿子道:“是吗?那你就把那首唐诗念给啊公和大家听听呗!”

小志杰老道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大声朗诵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志杰正儿八经的样子和稚嫩而又抑扬顿挫的声音,引得大家开怀大笑,鹅也“鹅、鹅、鹅”地叫个不停,真是人欢笑,鹅欢跳,果园成了一片乐园。

更重要的是,这一闹,引来了一个无限商机。水库那边走来了一个钓鱼的人,他买了两只鹅就走了。

几天后这个人再度来到果园,说要以比市场高出三分之一的价钱收购他们的果园鹅。

湘燕一听,傻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啊,这买鹅的人是杨伟强的战友,叫谢润生,在城里开了家酒店,生意可红火啦,在小志杰朗诵唐诗的时候,他正和杨伟强在水库边钓鱼,听到笑声和鹅叫声,问杨伟强道:“这里有人养鹅吗?”杨伟强说:“对,本村兄弟。上回他送了两只给我,不错,散养的和圈养的真的有差别,要不买两只回去试试?”所以谢老板就到了果园买了两只鹅。

回到酒店后,谢润生就叫酒店厨师做成烧鹅,然后请一帮朋友来尝。朋友们尝过后,都赞不绝口:“肉质结实而不粗,皮肥而不腻,还带野禽味道。好鹅!好鹅!”于是谢老板就迫不及待来收购他们的鹅,并与湘燕签订长期产销合作的合同。真是花未开柳已成荫了!

家平不用去砖厂打工更不用到老远的广东打工了,在果园里扩大养鹅规模,当上了“鹅司令”。

谢润生以高出市场三分之一的价格收购湘燕果园里养的鹅,并签订了长期产销合作的协议,这让杨伟强喜出望外,那高兴劲儿一点也不亚于刘家人。这不,他又兴致勃勃地约谢润生到水库边垂钓了,这谢润生也出人意料地爽快答应了。

谢润生和杨伟强曾经同年当兵入伍,还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两人同年转业回到家乡后选择了自主创业。由于他们都具备军人那种吃苦耐劳、锲而不舍、敢想敢干的思想品格和作风,所以事业都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在部队的大熔炉里磨练相识,又在创业打拼中相知,他们之间的情谊可谓真正谈得上铁杆兄弟。

“谢兄,你以这么高的价格购买湘燕家果园里的鹅,谢谢啊!”杨伟强情不自禁地说。

谢润生诧异地看着杨伟强,问道:“我这么做可是互利共赢的正常生意往来哦,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何来谢我呢?我说你今天怎么啦,咋说起不靠谱的话来呢?”

“怎么就不靠谱了呢?不就是乡里乡亲吗,他们生活有改善了我心里高兴!”

谢润生眼珠子一转说道:“不只因为是乡里乡亲吧,也许……”

杨伟强知道谢润生下面要说什么话,赶紧打断道:“没有也许,别瞎猜!”

谢润生也不想跟他拧了,问道:“伟强老弟,前年的一个晚上,我们在这里垂钓,听到山上传来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后来你把晕倒的妇女背了下来送去医院,那位妇女是不是这位养鹅的女主人?”

“对!她叫湘燕。”

“之后我还听你说起过她的事迹,说真的这次到她那要鹅我才真正感觉这女人了不起。你说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支撑着这么大个家,还围建起这么大一个果园,真的太佩服太佩服了!”

杨伟强觉得谢润生对湘燕的啧啧称赞声里有一种危险的信号,起初自己不也是因为佩服湘燕而不知不觉爱上她的吗。

他突然间萌生起戒心,他想这谢兄以前对女人可从不苟言谈的,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次来要鹅和湘燕打了两次交道也喜欢上了湘燕,这倒不是说他有花花肠子,而是湘燕确实是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谢润生,正巧谢润生也在望他。

谢润生见杨伟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便撒谎回避道:“伟强老弟鱼儿上钩了,赶快拉呀。”

杨伟强才不会上他的当,他依然诧异地看着谢润生,一脸严肃地问道:“谢兄,你出这么高的价钱买湘燕的鹅,不只是因为这鹅的品质好,还另有所图吧?”

谢润生见杨伟强带着审问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也不客气地说道:“话可不能乱说!叫我别瞎猜,我看你不仅瞎猜还吃醋了是不?”

杨伟强微眯双眼挑衅性地看着谢润生,谢润生也毫不让步地看着他,两人带着敌意相视了一会,突然“哈哈哈”地爆发出笑声来。其实在他们心里都怀揣着一个秘密,只是谁也不愿意捅破罢了。

俗语说:“好汉无好女,懒汉娶花枝”,谢润生这个和杨伟强一样优秀的男人在这方面也和杨伟强一样深感很失意。

养尊处优的妻子整日只会琢磨穿什么衣服好看,抹什么护肤品保容颜,要不就约朋友打牌或废寝忘食地看电视偶像剧,别说去关心别人,就连丈夫的事业也从不关心过问,只是空有一身臭皮囊而已。

你说同是一个年龄段的女人,与湘燕相比起来何止相形见绌,简直是天壤之别。谢润生的心里极不平衡,如果说平时来这里垂钓是寄情山水寻找大自然的快乐的话,而如今的他来这里是另有一种渴望的。

“哎呀,伟强老弟,没事我们可要多到这里垂钓,这里的空气多新鲜风景多美丽啊!”谢润生喃喃说道,仿佛是第一次来似的。

杨伟强听着谢润生充满贪婪而又装模作样话语,瞬间就摸透他的心思,笑道:“谢兄真的有如此浓厚的雅兴,老弟届时一定奉陪!怕就怕你这个酒店大经理是否有工夫常来这里消遣哦!”

谢润生煞有介事说道:“唉,其实赚钱只是人生内容的一部分,整天只顾赚钱赚钱,这日子过得也太乏味太枯燥了。生活呐还得需要闲情逸致来调节来丰富才行啊!”

杨伟强微笑着点点头,但心里却说道:“好一个闲情逸致,只不过渔翁之意不在鱼罢了!谢润生啊谢润生,你可以在这里钓尽山水的快乐,打山上那位佳人的主意,做梦吧!”

“谢大哥!杨厂长!”

一个清晰而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一看,突然像被人点了死穴一样,尴尬得目瞪口呆。

原来湘燕就站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