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房
几年前,我还没有真正的书房。在家里,卧室就是书房;在医院里,办公室就是书房。有时很羡慕别人的大书房,一排整齐的书橱,一张宽展的桌台。有时又不以为然,一次到某单位,主人让进书房,只见书籍满架、字画悬挂,令人兴趣盎然。随手取书一览,竟然只是书壳,乃为装饰作样也。
前些年,孩子都出去了,空出房间,辟作书房,甚为得意。也想着像一些文人墨客、富豪名士,为自己的书房起个名,什么居呀、斋呀。还没想好,现今已经毫无“居”、“斋”的雅境了:书架上的书全被挤出架外,原来的躺椅上躺的是书,进出要侧身,常有书被碰掉,身上常有划痕,偶尔会发生“地震”。重新摆码倒不是件烦恼的事,又重新浏览了一遍书。
环顾四周,又发生感慨:原来没有书房时,写了不少书;现在有了书房,却也没多写什么。所以,写书不在乎书房,或者书房并不完全是写书、看书的地方。
我的医院办公室兼书房,“小、乱、差”三字以蔽之。书满四壁,如坐天井,自得其乐。常有条幅更换,如“可借钱,不可借书”,不是小气,是因为当写作时,想起一本书查阅,若不在身边,整个“工程”就进行不下去了。又如“叩门不迎客,举手可得书”,是为了清净,思绪不会被打乱。同事和学生们会呼喊“郎大夫”“郎老师”,自然有请。室陋小小,好处多多:一则,来访者只能限于两三位,多了进不来;二则,只能放一把椅子,大家站立(我也站立),这样,说短话,快办事。又如“坐拥书城,环顾世界”,书籍展现世界,书籍引出梦想。也是一种自我慰藉、自我陶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