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爱国的热忱,一颗高傲的灵魂,一场孤独的旅程,一生洒脱的性情。在这世上,鲜有人可“触多方而俱有成”,能在某一点上有所突破,已是不枉此生的。然,有这样一人,在其所涉及的众多领域中,都能游刃有余地行走,许多旁人望尘莫及之事,他均可做到成绩斐然。
这个人,就是刘半农。
刘半农,是一个不俗之人,他的名字前,应当冠上许多个“家”,但称其为“杂家”是最恰当不过的。刘半农在文学创作领域徜徉多年,对于小说、诗歌、戏剧、散文、杂文等的创作非常熟悉,且有十分独到的认识和见解,其对语言文法亦是很有研究,颇有心得。而其在语音学上精耕多年,所获佳绩更是不必赘言了。
只是,如此之贡献极大之人,早年却因学历太低,善写“打油”而被称太“浅”,着实令之大受挫折。
刘半农的一生丰富多彩:天生勤奋,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和探索之心,却因学历太低遭到无视;自小成家,却能和妻子贫富相依,钟爱一生;自尊心强,却能为了梦想受尽艰苦而在所不惜;热爱生活,却甘愿为了事业和祖国放下安逸,贡献此生。
刘半农的路,走得太曲折,但他却一直昂首阔步地前进着。一路的坎坷波折,也自有一路的满满收获。
由最初的投稿被拒,常常被人指责和批评,到最后成为五四运动的倡导者,成为《新青年》的主力,成为文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刘半农依旧是“半农”,而勇敢、活泼、好学,也逐渐让他的“浅”蜕变,进而成了一种优势。
鲁迅在《忆半农君》中这样评价刘半农:“不错,半农却是浅,但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杂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不出他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
是的,刘半农的人生是逐渐由“浅”入“深”的。
在学术研究上,他孜孜不倦。5年多的欧洲留学生涯,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血汗,承受着难忍的艰辛,可也在语音学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其发表的《四声实验录》填补了我国在此项专业上的空缺,在国际上也是新的突破。
其时,刘半农拿到了博士学位,载誉而归。回到国内,积极筹建语音实验室、研究精密仪器、参加考古、保护文物、抵御列强……
在教育行业中,回国后的他于北京大学任教,为教育事业的发展、改革煞费苦心。其参与了辅仁大学、女子文理学院等学校的改革。在师资管理、校园建设、教育方向和理念上,他更是亲力亲为,多所大学都在他的影响和努力下步入正轨。
在文学艺术上,他的广泛爱好为其助力良多,民歌、白话诗、摄影等领域,也因此多了个不俗之才。一首《教我如何不想她》,开始让人彻底认识了他。而后其在《语丝》上书写了无数篇战斗檄文。他亦担任过《世界日报·副刊》的主编,出版了《扬鞭集》和《瓦釜集》等重要作品。
刘半农一生诗歌无数,经典文章亦是无数。他思维活跃,敢于直言,直率的性格虽招来很多骂声,可也交到了很多挚友。
而在生活中,他是一个幸福的男人。结发妻子,两女一儿,相伴一生,其乐融融。
遗憾的是,美好的生活在不知疲倦的刘半农的执着下戛然而止。在去绥远一带考察民歌时,不幸被毒虱咬后感染,患病而亡,享年44岁。
刘半农离去了,他的作品和精神延续在时代的记忆里,如浩渺的夜空中,点缀在黑幕上的耀眼星宿一般,永远闪烁!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