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夕光淡淡的映照着燕国的大地,大山静寂,竹篱茅舍隐藏其中,只有村前的那条河不安的翻腾着……
“云飞爹你说这青黄不接的,咱儿子闺女还吃不饱,你弄这一张嘴来。咱这小家小户的日子可使不起奴才。”秀娘放下手里的水盆唠叨着。老头子进城卖菜没挣着几个钱,倒带来个昏迷不醒的女奴隶。按照燕国律法,私藏逃奴可是同罪论处。
“云飞娘,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吧,这你就想不开了。你想想咱云飞虽说模样儿长的俊,可瘸着一条腿哪个姑娘肯嫁过来啊。难不成你还真想断了咱老汤家的香火啊!”汤大山瞪了老婆秀娘一眼,“这是黑市里逃跑出来的奴隶,还没打上奴隶烙印,你不说谁知道她是一个奴隶。”
谁这么吵,汤小小模糊的意识里觉得耳朵边有人说话声。
汤小小猛的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张苍老憔悴的脸,
“姑娘,你终于醒了。”
汤大山长出一口气,脸上堆上讪笑。一大早他去县城卖菜,没想到白捡了一个逃跑的奴隶。他记得他敲这丫头的一棍劲不大,这丫头居然一直昏睡到天黑才醒来。
“这是哪里?” 汤小小才开口,
砰!
一块泥从屋顶上脱落下来,正砸在她的脸上,碎泥土顺着她的领口滚进衣服里……
汤小小擦掉脸上的泥土,手扒着床想起来,反而抠下一块泥土。目光落到她身上呆住。
破屋、土炕、烂棉袄!
这是哪里啊?
汤小小沮丧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
黄泥墙,茅草顶,两扇破旧的木头窗子,在风中吱呀作响,随时会掉下来似的。门呢,几片破木板子拼成的屋门,下面露着巴掌宽的缝,风卷着落叶从门外刮进来。
“姑娘你别生气。我把你打晕带来也没有恶意,我儿子云飞二十五岁了还没媳妇。你当了我们汤家的媳妇,成了平民不是比你当奴隶强很多吗?”
汤大山的话让汤小小头皮一阵发麻,三天前她重生到一个奴隶的身上,傍晚好不容易设法跑出奴隶交易黑市,在长长的巷子里迷了路被这老头一棍给打晕了。不花一分钱就想白得一儿媳妇,这老头子比她还会算啊。
“这?这是哪里?”汤小小看看屋内,老头身边站着一个面容慈祥的灰衣老婆婆正端着一盆水。窗边木桌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煤油灯下看着倒也眉清目秀一脸腼腆,正精心捣着草药,那味道和她肩膀伤口包扎处透出的气味一样。看这一家还算老实。汤小小长出了口气,总管逃出了黑市,先活着再说吧。
“大五柳村。”汤大山说完,怕这村小无名,姑娘不知道,就又补了一句,“燕国白山郡清水县大五柳村。”
“燕,燕国?”
汤小小彻底石化了,不会是战国七雄的燕国吧?重生后的三天她一直呆在奴隶贩子手里。对周围情况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