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志

一

失败一百次一千次吧，人的意志是钢铁、是岩石，在火里锤炼……

意志是母亲给我们的，为了生的欲望，我们必须坚忍着。

童年的幸福离我们很遥远，留恋那孩提时代吗？无法挽回那无知的童稚。

海的喧嚣和山的沉默，太阳的壮烈和月亮的温柔，花朵般的思想在花蕊上停住。

第一次生的欲望就激起我们奋勇的追求，但毫不例外我们失败了，也就知道什么是痛苦，我们深重的忧虑变为慎重的选择，姑娘流的是热的眼泪，小伙子是正义的愤怒，

我们啊，还是在慨然中行进。

二

我们的父辈很平凡，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遗传的天赋，血管里流的是工人、农民的血。

路有，属于我们的是艰难的路，连求师都能受到侮辱，

命运中每一个点都是鄙夷的目光。

我们有的人选择了堕落，但不要怪罪我们，无法在侮辱中振奋，必然在侮辱中沉沦。

我们不能结束我们的生命，高墙的空地里也会有花朵在开放，人也有第二次苏醒。

闪电走遍诸天在呼唤着雷雨，暴风雨来临却冲击着我们的胸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呀，不也是经过暴风雨考验吗？

无果的花在晚秋的废墟里瑟瑟发抖，愿望的楼梯也许建在虚空，知识竞争的海潮在夜里不眠地咆哮。

追求是无望的，无望也要追求。失败了，也是失败的胜利者。

孙中山失败了，但他是胜利者，拿破仑失败了，但他是胜利者。

满足于自我欣赏，

满足于自我认识，满足于自信心。

因为我们的意志啊，在烈火里锤炼，是钢铁、是岩石。

198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