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么朋友?难道比我还重要?我没他重要?是不?”水灵显得有种难过说。
“水灵,你何必这么想呢?你同我的朋友一样重要。”我无可奈何,不知怎样才能让她谅解我。
“既然是一样重要,上厕所也有先来后到,我是事先同你约好的,你说是吗?”
“是的。”我瞟她一眼,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毕恭毕敬。
“既然是的,那你为什么先依你的朋友,不依我呐?”水灵窥视我一下说。
“这,”我吞吞吐吐又说起谎来:“可是那朋友硬缠着我,我实在……”
“ 你实在,实在是对不起我。”水灵瞟了我一眼说。
“是的,让你等我那么长时间,我实在过意不去,原谅我,别生气了,好吗?”我在向她陪歉哀求。
“下次不许这样。”水灵向我打起微笑来。
“嗯,给我一次机会。”我说:“就一次。”
“你堂堂的男子汉,在好意思耍着一位女子。下次可不行啊!”水灵说着,这次开心地笑了。
“不敢,不敢了。”我见她笑了,我也笑了起来。
从这次约会的失约,我向水灵歉意着自己而失败。而水灵则从委屈的角度,以胜利者的欣慰而告终。于此 而来,水灵开始与我更接近了,而我则腼腆着拘束自己,不敢接近于她,总借各种机会加以悄悄逃避。为什么 要在这里讲逃避,因为,我怕水灵由此而来再次委屈而生我的气。这样我又逃脱不了她因此而对我的制裁了。
可是啊,我的心中是这么想的,我的行为也正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做的,而你越是避开水灵,水灵越是接近于你 。我们组里的李勋常常将我们的空余时间利用起来,他不让我写书,要我陪他们和水灵玩牌,这样我和水灵便 是面对面的接近,有时甚至站在一条战线上攻打我们牌桌上的敌人。我们打八十分,争上游,关牌,常常打得 热火,针锋相对,由于水灵的牌计高超,我与水灵搭档,也常常以胜利而告结束。由此而来,我们配合较为默 契,彼此也较开心。当然,这种开心不仅在于打牌上的获胜,而是心中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内心喜悦和情 感在打动人心。正因为是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内心喜悦和情感,把水灵活跃自在起来了。当然,水灵的活跃和 自在,也是我有时忘乎所以,我竟然唱歌吟词,毫无拘束。可当我唱寒风潇潇,水灵会接下哼着飞雪飘零,我 哼让青春吹动着你的长发,水灵会接着唱让它牵引你的梦;我吟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水灵会跟着言物 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言抽刀断水水更流,水灵会随着吟举酒消愁愁更愁。我真没想到,水灵年纪虽小, 却爱好广泛,她涉世不深,却读书甚多,我可以如下肯定,水灵读的书,要比我这个大学生多出很多。在这里,我不 是夸大水灵,她阅历和见识,的确是这样的,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我唱什么,她唱什么,我吟什么,她言什么 呢?这下一来,我真被水灵所打动了。我真从心里羡慕她。水灵是女中豪杰,她无愧于是一个有才华的姑娘。为 此,我从心中想,我喜欢写作,若水灵做我创作的帮手,该多好啊。若她要做我帮手的话,我会创造出更多的作品 来。可我也回过头来想,水灵不愿意,也不可能做我创作的帮手。再说我也不想,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她,这是为什 么?因为,水灵她仅仅是我的同事而已,并没有我那种特享有的关系。我又凭什么麻烦她,苛求她做我创作的帮 手呢?为此,我是不能,不能的。所而,我的创作,也只能靠我自己了,要帮手是没有的。还是自己苦点吧!因 为苦也自己,不苦也自己,谁叫自己选择这条路呢?自己的苦,还是认了吧。我知道,我的苦无法依靠别人, 我清楚,文学之路,是一条非常艰辛,而且坎坷曲折的路,这条路自己要走就走下去吧。
由于自己要走这条路,时间越久,我便不打牌了,我一心专一创作,抽一点一滴的时间创作,由而,我这 一股劲儿的创作,于是与水灵一起说话的机会也就少了,不过,水灵倒无法生我的气,却被我的这种苦干精神 所打动,她对我体贴入微,她嘱咐我,不要只顾创作,身体要注意保重,为此,我较为感激她,而她不以为然 ,却变本加厉,处处为我着想,一次,我的稿纸写完了,她脱口对我说,我那儿有,一会儿,她便拿来了稿纸 ,很可惜,她拿来的稿纸,我一看,竟然是报告纸。为不负她的好意,我向她歉意一笑说:"这是报告纸,报告纸 是写信用的,不好写作。”
“那什么纸才好写作?”水灵固然尴尬,脱口问我。
“喏,像这种纸……”我便随即从小箱内取出文稿纸样板给她看,她看了问:“这叫什么纸?”
“这纸叫文稿纸。”我说。
“喔,我知道了。”水灵点点头说。
两天以后,我在办公室翻着报纸,水灵捧着十多本文稿纸放在我的面前,形样很开心地对我说:“林师傅 ,是这种纸吗?”
“嗯,是的。”我高兴地应着问:“这哪来的?是你买的吗?我给你钱。”我说着忙掏钱给她。但她见我这 样,忙将我的手推将过来,显得生气的样子对我说:“你这是干啥啦?”
“ 给你钱啊!”我说。
“要是你给我钱的话,我就将这文稿纸拿回去了。”水灵说。
“为什么?买东西付钱,这是天经地义嘛。”我说。
“这当然,”水灵道:“不过,我这文稿纸,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我固且疑问道。
“是的,送给你!”
“送给我,我不能要。”
“你以为我这文稿纸会白送给你吗?”水灵向我双眼一瞟道。
“哪?”我不解地问。
“那是我向你讨教文学。”
“那也不必送我这么多文稿纸啊?”
“可我现在送了,你想怎么样?难道想不接受我的诚心诚意吗?”
“这个……”我支吾着,无法言语。
“再说,你是我的师傅,更是我的老师,我做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嘛,你说是吗?”
“好吧,我就接受下来,谢谢你!”我摇了摇头说。
“不客气。”水灵一笑说。
“坐一会吧。”我拉了拉旁边的木椅说。
“好的。”水灵开心应着,在木椅上坐了下来。
“我给你倒点水喝。”我说着去办公台边拿茶杯,没想到我那拿茶杯的手一下子被她接住了,我突然感到 一股暖流通入我的心窝,顿时紧张起来。”
“我不喝水,不要客气。”水灵即刻脸红红的,对我说。
“ 哎哟,喝就喝一点嘛!”我说着借机脱开她的手,继续给她倒茶,她再也没有阻拦我,任我倒来的茶放 到她面前。
“麻烦你。”水灵即刻将茶杯移了移说,向我甜甜一笑。
“喝吧。”我放下手中的热水瓶说,便在椅子上坐下。
“嗯。”水灵频频点头,捧着茶杯,喝起茶来。
“水灵。”我叫道。
“嗯。”水灵抬头看着我,显得有种羞拘。
“这儿的工作,你还习惯吗?”
“还可以。”
“任何一种环境,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嗯,是的!”水灵微微一笑说:“我刚来时,总认为这儿没有学校热闹,但陌生几天,等这儿的工作都 会做了,我倒觉得这儿生活要比学校松驰得多,没有那些烦琐作业,这儿时间挺多的。”
“嗯。”我点点头:“这倒是,我们这儿看书创作倒是个好条件。”
“……”水灵没有说话,向我点了点头。
“你挺会看书的,我看到你看的书真多,都看些什么书?”
“我是瞎看,什么书都看,不像你是正规军,专找主力作战,大规模运作。”
“你过奖了,水灵。我哪是什么正规军,我是个杂牌军也不如,搞大规模运作,寻主力作战,这哪有那种 勇气和能耐噢。”
“你有勇气,更有能耐。说你搞大规模运作,寻找主力作战,这我说的全是实话。”
“噢,你的依据是什么?怎么对我的情况如此有把握?”
“这王主任对我们说了,李勋他们也对我讲了,许多报刊杂志,都有你的大作,听说你最近还出版了一部 小说叫《满江红》并夺得了长篇小说作品优秀奖,可想,我对你的情况,就是有把握嘛!”水灵对我说着,她 很自信,她用敬重的目光瞧着我,充满炽热……“好,有把握,就是有把握。”我对她说的话,信服着,点点头。我想,她对我的情况,是了解不少,而 且这都是真的。
“他们还告诉我,说你是个大学生。”水灵继续说。
“是吗?他们真会说,把我的老底都一一捅出来了,像搞档案馆似的。”我笑着说。
“我很想听他们捅出你的老底,他们还捅得不够……”水灵调皮着,脸红灿灿的,瞟了我一眼,将脸别过 去。
“这……”我知道此刻水灵的心里,支吾着不知怎么说。
“这一齐捅出来才有劲。”水灵向我调笑着说。
“好吧,那就让他们捅吧。”我说。
“不过,在他们还未捅过的地方,我想问问你……”水灵大眼翻了翻说着停住了。
“问我什么?说吧!”我催促道。
“你毕业于哪所大学?”
“清华。”
“哟,中国第一高等学府。”水灵突然惊叫起来:“你真了不起。”水灵说着,由羡慕的眼神瞧着我直勾 勾的。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考上清华的人很多。”我无所谓道。
“不多,考上清华的人很少。”
“那清华大学校园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学生呢?”我故意反过来问道。“那只是在全国范围内来讲,这全国 一结合,那考上清华的学生不就多啦?”水灵又反过来问我,我无语可答辩,只是附和道:“你的话也有道理 。”
“不是有道理,而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水灵自傲起来,她的声音甜脆得可爱可听,柔情那般。
“对,对对对,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我又附和道。这令水灵较为欣慰,她用炽热柔情的双眼看我几 分钟,接着又问:“你是什么专业?”
“管理。”
“是大专还是本科?”
“本科。”
“哟,你还真行。”水灵又是次惊讶,羡慕于我。我到不以为然回答:“这没什么了不起嘛。”
“我听他们说,你不肯上调是吗?”水灵不解地问。
“是的。”
“你这是为什么嘛?堂堂的名牌大学生,又是本科毕业,不向上发展自己,却呆在这鬼地方谋生,真亏了 你了。”水灵替我惋惜。
“我倒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这样好,这样才给我的创作提供好的文学素材,屈原流放才写《离骚》,高尔 基苦难才写《母亲》。高品味的作品,都是从艰难痛苦中写出来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嗯,是这样。”水灵向我点点头说。
“既然是这样,我要创作,这儿才该留下来啊。”
“嗯。”水灵应道。“留下来好,要是你不留下来,我可就碰不上你了……”水灵说着,用紧张的神色瞧 着我,好像她的心中在随郁着那种埋藏在心底,暂且又不敢告诉我的那种神秘情感。
“这倒是这样,一点不假。”我望望她说。
“我说得不错吧。”见我这么一说,水灵片刻镇定了起来。
“嗯,你说得对。”我道。
“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我刚把这话说完,还没等水灵开口,李勋推门唱着《小芳》 推门进来了。我和水灵见他进来,忙目光静候着等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他一会儿就唱到了我们面前。
“李勋,你小子唱的歌不错。”我鼓励道。
“童安格也不过如此。”水灵笑着附和道。
“好虽好,但比不上童安格,不过更比不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知音,常常唱歌唱到一起来,这够浪漫的 。”李勋向水灵挤挤眼,面向我说。他说着,水灵脸红了下来,我瞧瞧水灵,即刻起身,一把锁住他的头颈道 :“你这臭小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别,别这样……我的气要掉了。”李勋挣扎着说。
“下次还说吗?”我警告着问。
“不敢了。”
“下次再说,我揍扁你。”我说着松开他,他躲避我几步道:“再说吧。”
“说我可以,但不许说水灵。水灵可是个姑娘,你这家伙,说话也得有点分寸。”我说。
“分寸,什么分寸?”李勋道:“我难道说得不对吗?你为什么帮助水灵,不帮助我。”
“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我说:“这是既合法又合情。”
“算了吧,说得好听,是水灵常关心你吧!”李勋道:“水灵,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一日三餐把你给吃得胖胖的,像头猪,这还不够啊?”水灵笑着说,她这一说,引起我大笑起来。而李 勋却尴尬地望着水灵,不说话了。
“由此,我在想,水灵,你对我太好了,我们要始终站在一条战线上。但愿我们的友情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