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跳舞的熊

“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东西都会说话呢！”闪闪把采下的莓子放进桶里时说。

“因为你现在身处峡谷被施了魔法的范围内，等你回到家，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滚石说。

“难道不是吗！”闪闪停下来，看看四周，感到自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突然哭喊起来：“跟爸爸给我讲的童话故事一样，不过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可能真的是睡着了。”

“别担心！”石头边说边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闪闪觉得他是在笑，“如果你从梦里醒过来，只会遗憾醒得太早；如果你发现自己没睡着，那么这将会是一场奇妙的冒险经历。”

“没错。”小姑娘回答，然后继续往桶里放莓子，“要是我告诉妈妈，她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爸爸会笑着捏我的脸蛋，说我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1]或奥兹国的多萝西[2]。”

正在那时，她看到一个又大又黑的东西从另一边跑到灌木旁，当她看到一只大熊用后腿站立面前时，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

他头上戴了一顶红帽子，由一根橡皮筋固定；圆圆的眼睛小而聚光；脸上好像挂着微笑，因为两大排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别害怕！只是舞蹈熊而已。”滚石大声叫道。

“孩子为啥要怕我？”舞蹈熊声音轻柔地问，让闪闪想起了小猫咪的喃喃声，“没听说过舞蹈熊伤人事件，我们几乎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最无害的动物了。”

“你真的是舞蹈熊？”闪闪好奇地问。

“是的，亲爱的。”他回答，然后深深得鞠了个躬，之后自豪地交叠着胳膊，靠到旁边的大石头上，“真希望能有人告诉你我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舞者，你知道的，我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可不那么认为，”闪闪说，“假如你是舞蹈熊，那怎么不跳舞？”

“瞧！又来了！”滚石大叫，“这个叫闪闪的小姑娘想让所有人都动起来，她开始不相信我是滚石，因为我当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现在她又不相信你是舞蹈熊，因为你没有一直跳舞。”

“嗯，倒是有点道理。说实话，我只有在跳舞时才是舞蹈熊，而你只有在滚动时才是滚石。”舞蹈熊说。

“请允许我表示异议。”石头冷冷地说。

“哎呀！怎么着咱们也别吵架呀。我邀请你们去我的洞里观看舞蹈表演，这样闪闪就知道我是跳舞熊啦！”舞蹈熊说。

“我得采够爸爸晚饭吃的莓子，现在桶还没装满呢！”小姑娘说。

“我来帮你！”大熊礼貌地说，然后开始帮闪闪往桶里装莓子。他那笨拙的大熊掌摘起蓝莓来利索得让人诧异，闪闪费了好大劲才跟上他，还没意识到干活干得多快时，小桶就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全是新鲜丰润的莓子。

“现在，我带你们去洞穴。”大熊说。

他用软绵绵的熊掌拉住闪闪的手，带她沿着陡峭的山壁去洞穴，还没走多远呢，闪闪就一脚踩滑了，情急之下，她狠狠地推动石头，救了自己，却把滚石推了下去。

“你没事啦！我不行啦，失去平衡啦，控制不了自己呀！”石头打转时，激动地嘟哝道。

话音还没落呢，大圆石头就顺着峡谷壁飞跌而去，撞上山丘，碰上碎石——时而跃入空中，接着又贴到地面，越滚越远。

“天哪！滚石会不会受伤呀！”闪闪看着说。

“没事的，他坚硬得像块岩石，峡谷里没什么能伤得了他，不过这位朋友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滚回来，所以咱们别等了，继续赶路吧，亲爱的。”

他又伸出爪子，闪闪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提着小桶，很轻松就过了凹凸不平的路面。

译注：

[1][2] 皆为仙境历险类童话中的女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