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墅村的怪事(2)

原来,从前天的夜间开始,这个向来平静安定的湖边住宅区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件。

这天上午11点左右,伊丽莎白和若兰正坐在餐厅里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即将于星期一举行的婚礼的相关事宜。

“姐姐,恭喜你!”

“若兰,非常感谢!不过,下面就该轮到你出嫁了。我希望你也能够找到一个对你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哦,对了,那个叫作弗休尔的年轻设计师怎么样?你对他的感觉应该还算可以吧?”

若兰听完这番话,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默然无语。姐姐伊丽莎白见状,温柔地抓住了妹妹那双柔嫩光滑的小手。

伊丽莎白姐妹两个七年前失去了双亲,从那以后,她们二人便从巴黎迁居到了格力马介山庄,在这里过着平静如水的生活。她们家人口稀少,只有陪伴并照顾她们多年的一位老管家亚莫以及亚莫的丈夫爱萨尔。

姐姐伊丽莎白长着一头金黄色的秀发,一双湛蓝迷人的大眼睛,还有一张笑盈盈的迷人脸庞,是一位体态丰满、绰约多姿的绝色美女,不过,由于她患有支气管过敏的疾病,所以脸色显得不大好。妹妹若兰的身体要比姐姐强健很多,是一个热情率真、可爱懂事的纯情少女。她那一双如宝石般迷人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活力四射的光芒,流露出像大海一样神秘莫测的光彩。

就在姐妹二人热切地聊天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伊丽莎白的未婚夫基若莫·艾莫;另一个则是罗宾雇来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

基若莫潇洒而正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然而,就在不久之前,他的母亲也撒手人寰了。如今,他与母亲的亲戚住在一起,他常常来格力马介山庄看望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并且与她一起用餐。今天,他与新近结识的朋友弗休尔·萨尔一起前来拜访。

姐姐伊丽莎白兴奋地朝未婚夫伸出了手,而妹妹若兰则满脸含羞地注视着弗休尔,那种眼神含情脉脉、温柔如水。

用过午餐之后,四个年轻人回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从别墅宽阔的阳台可以眺望到院子里翠绿如毯的草坪以及更远处的湖泊,湖面上波光粼粼,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在大厅里,四个年轻人轻松愉快地交谈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弗休尔说自己要回去工作了,所以便离开了格力马介山庄。

没过多久,伊丽莎白也站起身来。

“基若莫,快到散步时间了,我们今天不如去划船吧?”

“我想今天还是不要划船了,你的支气管病还没有好呢!”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说不定见到湖水,我的心情会好一些,对疾病的康复也是很有好处的。我这就去将叔叔的小船划过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不!你留在这里,让我去!”

“没关系的,我想要运动一下。”

伊丽莎白笑盈盈地穿过了阳台,径直朝草地走去。只见她雪白色的长裙随风飘扬,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迅速地消失在了通往欧拉介力山庄的树林中。

在这个过程中,基若莫始终在十分担忧地注视着他的未婚妻。

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声从树林中传了过来,把基若莫吓得大惊失色,于是,他赶紧把身子探出了窗外。这时,只见在欧拉介力山庄靠近湖畔的地方,一个男子正用尽全力地扼住了伊丽莎白那修长的脖子。

湖边摆放着一架梯子,下面拴着一条小船。伊丽莎白或许是从梯子上走下来打算解开拴在小船上的缆绳时,遭到了那个男人从背后的袭击。没过多长时间,伊丽莎白终于渐渐地停止了反抗,瘫软在湖水中了。

基若莫发疯一般地大叫了一声,想要从窗户直接跳出去,赶紧抢救自己的未婚妻。这时,那个行凶的男子丢下了人事不省的伊丽莎白,从地上捡起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飞快地穿过欧拉介力山庄内的田地,打算从角门处溜之大吉。

基若莫见此情景,立刻从墙上摘下了卡宾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男子,并且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那个男子应声倒地,在田地中翻滚了几下,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基若莫立刻从大厅中奔了出去,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若兰也紧跟在他后面,一起跑了出去。

这时,伊丽莎白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若兰扑倒在姐姐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基若莫也在一旁痛哭失声。

“姐姐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肯定是那个混蛋把它夺走了!”

伊莉萨伯的脖子上原先挂着一条珍珠项链,那个男子正是为了抢夺项链才对她下毒手的!

只见那个男子脸朝下地趴在田地的中央,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已经死了。

男仆爱萨尔闻讯赶来,基若莫让他帮忙将那个歹徒的尸体翻了过来。

这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在五十五岁上下,衣衫褴褛,头上戴着一顶破烂肮脏的旧猎帽,略微有些花白的胡须布满了他那张苍白的脸庞,很长的裤腿上浸湿了一大片。

基若莫检查了一遍这个男人随身携带的物品,在一个皮夹子里面找到了几张纸和两张肮脏的名片。这两张名片显然是自己做的,只见上面用墨水写着这样的名字:

布荷米

住在附近的人们听到枪声后全都蜂拥而至。有人打电话到鲁·倍杰尼镇的警察局报告了这一情况,没过多长时间,不停响着警笛声的警车便风驰电掣般地驶来了。刑警们画出了一道警备线,在驱散了围观的百姓之后,立刻开始着手进行调查,并派出法医对尸体进行了检查。

弗休尔听到枪声之后,也疑惑不已地从哥勒尔·鲁杰山庄赶了过来。然而,别墅的大门口已经戒严了,两三个刑警守候在那里。弗休尔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过去,来到了刑警面前,说道:

“我是这家别墅主人的好朋友,麻烦您让我进去一下!”

弗休尔获得了准许,可以进入格力马介山庄。

弗休尔刚才已经从刑警和周围围观的群众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可他那时始终都没有看到若兰和基若莫两个人。

弗休尔走进了大厅,看到他们两个人原来正傻呆呆地坐着。弗休尔对他们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可若兰和基若莫始终都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悲痛欲绝的眼泪却止不住地从脸上淌了下来。

法医验尸完毕之后,警察们立刻将伊丽莎白的尸身挪到了大厅里。若兰一见,立刻又扑倒在姐姐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当天晚上,基若莫、若兰和弗休尔三个人守候在停放伊丽莎白尸体的大厅中。他们三个默默不语,只是不停地流泪。在棺椁旁边点燃的白色蜡烛此时也滴滴答答地不断淌下蜡油来,似乎连它也在为死者难过地哭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半夜时分,弗休尔告辞离去了,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基若莫和若兰两个人。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基若莫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如同梦游一般地走出了房间,直到早晨天亮的时候仍不见他归来。若兰非常担心他的安危,于是便让老仆人爱萨尔和亚莫一起去寻找他,可始终也不见他的踪影。

就在若兰忧心忡忡的时候,淅沥的小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太阳冉冉升起,湖面上也闪烁着金色的光华。

此时,一个工人模样的人从萨芷树林中的小路穿过,他看到一个年轻人倒在了地上,这个人正是伊丽莎白的未婚夫——基若莫·艾莫。

基若莫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正痛苦不堪地大喊大叫着。只见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不停地往外冒出。

大约在同一时刻,在距离案发现场只有三四百公尺的小路上,一个送牛奶的孩子又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这个人的胸口被人用尖利的凶器刺穿了,上衣和领带上都沾满了鲜血。他留着长长的头发,身体非常强壮,看起来就像是个嬉皮士。

这个年轻人的伤势似乎比基若莫还要严重,不过他此时尚有一口气在,可脉搏已经十分微弱了。这两个伤者马上被人抬上了救护车,前往鲁·倍杰尼镇的医院进行抢救。

在这一天一夜当中,这个向来安宁祥和的别墅住宅区居然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两人当场死亡,两人身负重伤,其中的一个还濒临死亡。

罗宾从弗休尔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些惨剧发生的过程,随后便与他一起来到了格力马介山庄。

平时少有人来往的林间小路,此刻有很多身着制服的刑警和便衣警察忙着在这里调查取证。报社的人也赶来凑热闹,他们的汽车挤在一处,排出的尾气几乎将整个树林都笼罩了起来。

格力马介山庄的两扇大门紧紧地关着,警察在门口警戒,不许任何无关人员擅自进入,就连报社的记者也不能例外。由于罗宾和弗休尔自称是死者伊丽莎白的好朋友,所以才获准出入格力马介山庄。

罗宾安慰了一番悲痛万分的若兰,然后来到了庭院中,倾听罗思推事和古塞警官对案情所进行的分析。

“伊丽莎白小姐从梯子上走了下去,正想蹲下身子把系在小船上的缆绳解开的时候,歹徒从她的身后突然袭击了她。”

古塞警官继续说道:“歹徒用双手扼死了伊丽莎白,然后又取走了她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企图逃走的时候被基若莫一枪击毙。现如今,我们仅仅知道这个歹徒的名字叫作布荷米,除此之外,其他一概不知。从他的装束以及外貌上来看,他或许是一个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流浪到这里的无业游民。”

“基若莫应该不认识这个歹徒吧?”

“不错。关于这一点我曾到医院做过调查,基若莫说他以前并没有见过那个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