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将杨子末拥在怀中。苍白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痕。)子末,你真傻,真的好傻!为什么要这样?
杨天化:末儿,爹错了。不要死,不要死……爹以后不会再逼你了。不会了……
杨子末:桂香,不要伤心。好好活着,为我活着。我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死,能洗脱我的负累,只是苦了你。
桂香:子末,你不能死!
杨子末:(轻抚着桂香的柔发,闻到久违的香气。这香气,让他记起了梦荷,娇小、可爱、迷人。此刻的心碎,也许是为了死去的梦荷,为了漂泊的青柳,为了活着的桂香,也更是为了解脱。他躺在桂香的怀中,轻轻耳语。)对不起!
旁白:谁?
梦中的荷塘飘过,
红裙上水珠闪亮,
在盛开的荷花间,
寻找着,
指间细雨霏霏,
青丝的珠钗遗落在了哪里?
梦中的水波荡漾,
月桂的香风袭以忧伤的歌,
遗落了就遗落吧。
曾记否?
那时月满柳梢头。
相约荷塘边。
从此,
长河中升起一幅水墨,
一抹梦荷,
一株青柳,
一袭桂香。
暗暗相视,
心潮激荡。
双手相合,
诵经卷上最古老的传说。
这辈子,杨子末说过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也许他做错过,也许做对过,可是,一切都已结束。所有的故事,就像是寂寞时的浮云,虽然朦胧,但却是直白的一眼就可以望穿。
2009年于成都理工大学
诗人的1990年
人物:
失忆诗人:近仁
富人
流浪汉
象牙塔守卫
春风花园园丁
垂钓人
果农
雪人
墓碑(人物化)
§§§第一幕
夜/寂静的公园
流浪汉:(躺在长椅上。)
近仁:(正迷茫地寻找着自己的记忆。)
夜,
我的家在哪里?
我的记忆在哪里?
流浪汉:(翻身。感叹。)
我是一个流浪汉。
褴褛的衣衫里,
裹着有血有肉的躯体。
可是,
太多的时日,
寂寞地徘徊在莫名的港湾。
无法停泊,
找不到落脚的驿站。
我是一个流浪汉。
蓬乱的长发垂下,
遮住了忧郁的眼神。
躺在高楼的檐厦下,
头枕着简单的行囊,
凝视着眨眼的繁星,
冥思苦想,
知己的人啊!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是一个流浪汉。
看似柔弱的躯壳里,
奔流着沸腾的血液。
期待着明天快些到来,
我要搭乘时空的列车,
迎着朝阳远行。
我是一个流浪汉。
固执地以为,
人世间,
既没有圣洁的天堂,
也不会有黑暗的炼狱。
不然,
我怎么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也许,
现实的表象理想化了。
我是一个流浪汉。
总想着,
拥抱太阳或者和上帝说说话。
因为生活有爱,
否则,
我会离去……
义无反顾地离去!
近仁:(慢慢走近,端详着流浪汉。)喂,乞丐。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吗?
流浪汉:家,什么是家?
近仁:(惊讶。)对啊。什么才是家?
流浪汉:哈,我不是乞丐。我是诗人。你才是乞丐,没有家的乞丐!
富人:呵,看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两个乞丐!
近仁:我不是乞丐,我是诗人。
富人:流浪的诗人?一个流浪,再流浪的乞丐罢了!
近仁:无眠的夜,
是谁在把我纠缠?
泰戈尔的诗吗?
不可能,
超越了国界,
太远了。
那是谁呢?
陆游与唐婉吗?
也不可能,
太悲切,
她那哀怨的神情,
想来就令人心碎。
哦,
有限的智商容纳不了多少疑问。
不用多想了,
春天就是个多梦的季节。
有梦的夜,
肯定就少了睡眠。
富人:哈哈,原来,乞丐也会做诗。
诗人的国度,
诗人的流浪,
全是幻想。
流浪汉:伟大的富人,
那你告诉我,
什么才是现实?
富人:(从怀中掏出钞票,骄傲地抛向天空。)
看,
有了它,就有了一切!
可以买到面包,赶走饥饿;
可以买到衣被,赶走严寒;
可以买到女人,赶走寂寞;
可以买到……
近仁:庸俗,庸俗的可怜人!
富人:在它面前,你们的诗只不过是废纸一张!
流浪汉:(低头。)原来,钱可以买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没有钱,诗还有什么用?
富人:(得意地笑了笑。)可怜的人,我愿给你施舍。你愿离开你的诗歌,跟我走吗?
流浪汉:(目光忧郁,看着冰冷的石凳,看着撒了一地的钞票。)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吗?
富人:来吧,跟我来吧。可怜的人,我会给你一切,让乏味的诗歌见鬼去吧。
近仁:我的眼在迷茫。
真实的存在,
许多都是不想见到的。
像是走进了迷宫,
面对太多的虚幻。
即便鸟语花香,
像没有缘分般毫无感觉。
双眼已经疲惫。
犹如秋波泛起的涟漪,
冷清的可怕。
我的耳在轰鸣,
这个世界无边无沿,
充满了错乱的音符,
即便是虫鸟的鸣叫,
也像是生命的悲啼,
更像是对诗歌的嘲弄。
发誓远离这个世界,
喧闹的世界立马一片沉寂。
我的肺在吃力地扩张,
面对铅灰色的天空,
还有窒息的味道,
脚踩棉絮般飘忽,
压抑着无法舒展。
也许诗的灵感能撬开一道缝,
让曙光透进。
富人:卑微的人,
让你的艺术见鬼去吧。
可怜的人,
不要像这个傻子一样,
傻到连家都不知道在哪!
我可以高贵地赏赐你一个温暖的家,
让你不再流浪。
流浪汉:啊!我伟大的主人!
感谢您的赏赐!
感谢您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近仁:你要走吗?
离开诗歌吗?
流浪汉:(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诗歌,不是我的归所。
我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从此,我的世界里没有诗歌。
富人:哈哈,聪明的人。
流浪汉:我不是个诗人。
我虚伪,
我只会在寂寞的日子里拿着诗歌抚慰。
失忆的人,
你不跟我一块走吗?
近仁:不,我不会走。
我要寻找我失去的记忆,
寻找我的家。
富人:(大笑,离开。)
可怜的人,
只会写诗的傻子!
流浪汉:(回头看了看近仁,转身跟上富人。)
伟大的主人,
等等我这可怜的奴仆吧!
近仁:请你告诉我,
这是什么地方?
流浪汉:(回头,沉默一下。)
我也不知道。
我只会流浪。
我只知道这是1990年。
近仁:1990年,
伟大的年代,
伟大的开始,
一个失落的年代,
一个长满诗歌的年代。
流浪汉:诗人,跟我一起走吧!
近仁:伟大的1990年,
我要去寻找一位诗人。
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多幸福。
他的诗歌,
会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开满整个人间!
§§§第二幕
春天/花园
花园里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儿。
近仁:(躺在花丛中。)
园丁:(正在浇灌园子里的花。)
美丽的诱惑,
静悄悄地,
赤裸裸地
从花的海洋中涌来。
荡起枝头的欢声,
溢满整个园子。
缕缕的温馨,
追逐着他和她的影子。
从此,
阳光格外明媚
世界越加丰满,
天地不再寂寞。
近仁:(起身。)有诗。
园丁:这里怎么躺着个人?你是谁?
近仁:我是,我是一个诗人!
园丁:(浅笑。)呵呵,你是诗人?你是个失忆的人吧?
近仁:我是个失忆的人。但是,我真的是个诗人。
园丁:一个没有家的诗人?
近仁:不,我有家。只是我忘了在哪里。
园丁:你来这里做什么?找家?可这里不是你的家。
近仁:我想找家。但是,我不知道它在哪?另外,我也在找一个人。
园丁:你的爱人?
近仁:是,也不完全是。
她更像绚丽的烟花,
在夜空里绽放。
像黑夜的流星,
在瞬间滑落。
尽管如此,
还是有人执著地期待着。
它就是朦胧的爱情!
爱情如凋零的秋叶,
坠地即是悲伤。
爱情如魔鬼,
甩也甩不掉。
即便过了做梦的年龄,
还在期盼与渴望心灵的共颤……
也许脚步已蹒跚,
也许心已疲惫。
可仍在反复地寻找着,
我的爱情……
你究竟在哪个角落?
园丁:原来,你是个缺少爱的人。
近仁: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园丁:爱,就是与自己心爱的人,在满园春色之中翩翩起舞。
近仁:我想起来了。
我在找一位诗人。
他出生在1990年。
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
不,找到他,
我就能找到自己的记忆,
找到自己的家。
园丁:呵呵。1990年?现在是1995年。你的诗人在长大。
近仁:(抬头,满天的飞花像是盛夏明媚的阳光,铺了天,盖了地。然后悄无声息地席卷了他所有的视线。)长大?难道爱可以长大吗?
园丁:是的,爱可以成长,可以让幸福的花开满天地。
近仁:你有爱的人吗?
园丁:(抬头望远,面部表情丰富。)
爱慕是永恒的思绪,
眷念是孤独的思念,
是多愁善感的悲伤,
是酸甜苦辣的幸福。
牵手漫步,
深情的月光也懂相知的心。
挥手示离别,
哀怨透着无奈。
一辈子的追逐与等待,
如圣洁的信仰朝拜。
人生百味,
酝酿圆满的诗,
铸就悲欢离合的薄凉和伤感。
爱的翘盼,
天荒地老。
春天的灿烂,
花开花落。
青春的琳琅满目,
甜蜜浪漫,
柔情似水。
欢喜着,
痛苦着,
美梦红尘,
年华烟雨,
沧桑更迭,
一切变得永恒!
近仁:(大笑。)呵呵,原来爱也可以悲伤。你可以带我找到它吗?
园丁:离开这里,我就会失去爱,失去我的幸福。所以,只能你自己去寻找!
近仁:(无奈地摇了摇头。)
守望无人问津的季节,
等待虚幻的邂逅幸福,
也许是孩童般的幻想。
如果这是必然的选择,
蓝色的天空中,
也许透出淡淡的幸福。
园丁:可怜的人,不要悲伤,你一定会找到的。
近仁:(转身欲离开。)我还是去找我的诗人吧。
园丁:诗人,你要去哪里?
近仁:去找幸福。1995年,我的诗人在成长。他会给世界带来幸福。他写的诗,会像一汪湖水一样平静。
§§§第三幕
正午/湖边
近仁:(手拿诗稿,边走边念。)
我的心在流浪,四处寻找自由的天堂。
我的心在流浪,不怕太阳把它灼伤。
我的心在流浪,让灵感在自由中绽放。
我的心在流浪,不管成功还是渺茫。
我的心在流浪,在宇宙间释放着光芒。
我的心在流浪,努力在宇宙间定准方向。
我的心在流浪,坚实的脚步不再彷徨。
我的心在流浪,高亢的音符在琴弦上飘荡。
垂钓人:(边看近仁,边正了正头上的草帽。)
雨洒花枝头,
满园皆春秀。
熟果坠弯条,
落叶荡秋风。
流水东逝去,
离情加别愁。
青花瓷碗黄藤酒,
泪眼相执红酥手。
光阴易逝,
人易老。
青春年华默默溜走,
时间的脚步不曾停留。
兴致摔杆钩入水,
张口鱼儿哪是笑?
落日晚霞波光照,
秋水长天共一色。
近仁:(走到垂钓的老人身边。)老先生,你知道诗人在哪吗?
垂钓人:(望着近仁。)哈哈。这里到处都是诗。我就是诗人。
近仁:(向前凑了凑。)我在找一位伟大的诗人。他出生在1990年。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
垂钓人:(捋了一下胡须。)哈哈。诗人没有伟大和卑微之分。你要找1990年的诗人?可是现在是2000年了。你的诗人在成长呀。
近仁:(低头,失望。)又一次错过了吗?我的诗人在成长?诗也会成长吗?
垂钓人:(指了指身边的一棵树。)当然了。诗就像这棵大树一样,从种子到小苗,从小苗长到参天。因为诗会成长,所以诗才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
近仁:(表情疑惑。)我不明白。
垂钓人:你会写诗,你就是诗人。
近仁:可是,我没有记忆了。我连我的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垂钓人:(动了动鱼竿。)哈哈。诗人,只要有诗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近仁:那么,你有爱人吗?
垂钓人:你不是要找诗人吗?跟爱有什么关系?
近仁:有人说,诗就是幸福,幸福就是爱。
垂钓人:哈哈。不对,幸福哪是爱呀?
近仁:那幸福是什么?
垂钓人:幸福是宁静。
近仁:宁静?
垂钓人:生活无处不有羁绊,
笑脸应对波折。
感情的风花雪月,
不应成为折磨。
一旦幸福来临,
千万不要错过。
迎着朝露清风,
吟诵寂寞的诗,
期待美妙的梦,
夕阳的烟波也是画,
岁月的年轮就是歌。
澎湃会归于宁静,
岁月不再蹉跎。
近仁:我不想懂什么叫宁静。我只想找到那个伟大的诗人,找到我的记忆。
垂钓人:傻孩子。有诗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何必要那些记忆呢?你不就是诗人吗?写自己的诗,歌颂自己的岁月,这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近仁:给自己写诗?
垂钓人:对。像我一样。看,这眼前的美景,多么的宁静。留下来吧。孩子,你会找到你的诗。
近仁:你说得不对。没有爱就没有诗。
垂钓人:呵呵。没有宁静,你怎么写诗?
近仁:不,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诗人也不在。我要找爱。
垂钓人:可是,你再也回不去了。你的记忆已经丢失了。你不知道什么才叫爱。
近仁:有诗的地方就有爱。
垂钓人:(收起鱼竿,摇头。)好傻。
近仁:爱恋如苍翠的绿叶,
演绎了一叶障目。
如高高的墙,
围住了心,
也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渴望的心,
想找把钥匙,
打开尘封的门,
让阳光普照,
让小溪的水流进,
滋润心田……
垂钓人:看,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做出好诗。何必去找不存在的诗人呢?
近仁:你听,我听到了他的呼唤。他在诗的国度里。那里有诗,有好多好多的诗。他跟我说,到了那里,我就有了家,就不会再流浪。
垂钓人:固执的孩子,我祝愿你能早点找到你的诗,找到你伟大的诗人,也愿你能写出更多的好诗。
近仁:(举头感叹。)2000年,我的诗人在收获。他会给世界带来幸福。他的诗,会像满树的硕果一样丰收。
§§§第四幕
秋/满园的硕果
近仁:(独自徘徊在一颗结满果实的大树下。)天啊!这是哪里?
果农:(满脸陶醉的笑容。)
幸福的季节,
幸福的收获。
我可爱的果子,
你是如此的美丽!
近仁:枝头的果,
为何垂下沉甸甸的头?
莫非满腹的心事,
延续了忧愁的过往。
走过花的春季,
孕育夏的蓬勃,
秋的园子里,
应是饱满收获的季节。
哦,
你是恋着绿叶,
牵手走过的时光,
心的默契,
情的交融,
还有天长地久的许诺……
哦,
听着枝脉的诉说,
轻轻迈步离开,
转身回头摇手,
眼泪示意离别……
果农:又是一个美好的秋天,多好的果子。我的劳动有回报了。
近仁:哎……好悲凉的秋,这是在哪?
果农:(看着近仁。)多么美好的秋天,是谁在这里感叹?破坏了我美好的希望。
近仁:(捡起地上掉落的果子。)可怜的果子,连你也在哭泣吗?哭泣大树抛弃了你。
果农:(夺过近仁手中的果子。)嗨,你是谁?不要抢我的果实。
近仁:我是,我是诗人。
果农:哈哈。诗人?我看你像个只会叹气的小偷。
近仁:我不是小偷。我是诗人,会写诗的人。
果农:那你为什么来这?
近仁:我在找诗。我梦见一棵大树,上面长满好多好多的诗。我的诗人在收获着一片片的诗。好多的诗,好美的诗!
果农:可笑!这里没有你说的诗人。这里也没有长满诗歌的大树。这里只有我的果子。
近仁: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果农:(疑惑地看着近仁。)这里是果园啊!
近仁:可是我要找诗,找1990年的诗。
果农:傻子!难道你被什么冲昏了头?这里是2005年。离你的1990年过去15年了。真是可笑!
近仁:2005年?难道我又一次错过了吗?我的诗人到底在哪?
果农:你不就是诗人吗?
近仁:我是。可是,我在找一个更伟大的诗人。他写的诗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
果农:幸福?2005年的秋天只有收获,或许你的诗人无暇顾及你了吧?他在收获他的诗。
近仁:2005年?我的诗人在收获。可是,我却又一次地错过了。
果农:可怜的人。
近仁:翻开尘封的相册,
打开记忆的闸门,
轻抚泛黄的相片,
呈现个性的印记。
年少不能言语的烦恼,
一一写在清秀的面庞。
沉思忧郁的眼神,
从嘴角透出薄凉。
十五年的日月,
一天一天长大,
一点一点丰盈,
把挚爱与生命
用石匠智慧的手,
錾刻于沉默的石碑。
抬头望天,
低首看地。
盼!
喜获丰收的季节。
盼!
天地间如花美眷。
果农:你的诗太忧伤了,不适合这个丰收的季节。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诗,这里只有快乐!
近仁:可是,秋天不是悲凉的吗?
果农: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近仁:我没有家,没有记忆。在这悲凉的秋天,我写不出快乐的诗。所以,我要找到我的诗人。有了他,我就有了记忆。
果农:当枯枝上黄叶凋零,
春天的脚步声就清晰了。
夏日的酷热难耐,
会孕育丰硕的秋。
当思维化作了哲学,
月光就不再苍白,
飞鸟的掠影就不会感伤孤独。
当旭日摇醒睡梦。
蓦然回首,
惊喜地发现
所有的期待和努力,
沉积了下来,
拥抱了一份沉甸甸的收获。
不要有太多的抱怨,
只要心在飞翔,
岁月的熬煎就是历练,
生活真的很美好。
近仁:希望的诗,告诉我,你为什么快乐?
果农:因为收获。辛苦了一年,辛苦了一辈子,即使过去再怎么艰辛,也都成为过往。到了收获的季节,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近仁:如果这树上长满诗该多好啊!
果农:(拿起果子放到近仁的面前。)这就是我的诗。我的收获,就是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