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聪明的马尔丁

从前,在一个乡村里居住着一个很有钱的人。他既不会读书,也不会写字,脑子笨得厉害,却很会摆架子。

他家养了一只狗,他对爱狗的程度远远胜于他对长工们的感情。他最喜爱的是那只大黑狗阿住尔,他吹嘘说,这只狗是举世无双的,阿住尔什么都懂,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有一天,主人对长工马尔丁说:

“你知道吗,马尔丁?如果什么地方有为狗办的学校,我就把阿住尔送去。上了学,它就会更聪明了!”

马尔丁是个聪明人,他深知主人本性凶残、贪婪,只是为了糊口,才被迫忍受着主人的残酷剥削与凌辱,这一次,他听到主人这样狂妄地吹捧他的恶狗,便决定教训教训他。他说:

“您难道还不知道吗?早就办了一所狗学校!”

“你别胡扯!”主人生气地说。

“这可不是胡扯。”马尔丁接着说,“在一次过节的时候,一个守林人亲口对我说他有这样一所狗学校。他说,聪明的狗到了那所学校后还能学会说话呢!”

“那真是太好了!”主人高兴地说,“你知道那所学校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啦,”马尔丁说,“在远处的一个森林里。可是,到那儿光路费就要花20个克郎。”

“对我来说,20个克郎是无所谓的!”主人说,“你替我把阿住尔送去吧,我再给你100个克郎,说不定还要先缴学费呢!”

“好吧!”马尔丁答应了。

富翁把钱和面包交给马尔丁,还叫他为阿住尔带上了熏肉。马尔丁把主人的大黑狗带进了森林,送给一个守林的朋友,并把主人干的这件蠢事告诉他。

守林人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他说:

“你就把阿住尔放在这儿吧,我这儿没有人来,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你的那个主人真该好好地教训教训了!”

第三天,马尔丁回去了,主人连忙问他阿住尔到学校以后表现怎么样。

“主人,你没有去,真可惜!”马尔丁回答说,“我们一进那所狗学校,阿住尔马上就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好像它从前上过学似的。老师不住地夸它聪明,说它一年之内一定能把全部课程学完。我交了100个克郎,一年以后还要再交100个克郎。”

“就是花500个克郎我也不在乎。”主人说,“我一定要让全村人看一看,我的狗多么聪明!”

到了年底,主人派马尔丁接阿住尔回,给了他100个克郎交学费,20个克郎路上花。马尔丁又到守林人那里去了一趟,三天后回来了。

“我的阿住尔在哪儿?”主人问他。

“哎呀,主人,我们的阿住尔变坏了!它已经很会说话了,可是你听听,它尽说了些什么呀!它说,你是一个吹牛大王,撒谎从来不知道脸红。它还说,你既贪婪又凶狠,全村的财富都被你搜刮去了,你自己的亲妹妹都被你骗了,连亲生父亲也被你害死了。它还说,它要回来告诉村里人,揭你的老底呢!我一听,气得不得了,连忙往它脖子上绑了一块大石头,把它扔到池塘里去了!”

富翁听了先是大吃一惊,但马上又称赞道:

“你做得好,马尔丁!这样的狗还是不养它为好,因为它只会给主人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