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督公摒除异己,天南悲情人生
大文以督公为帅戡绵州之乱,王大喜,册大将军,总天下之兵。督公得宠,就上奉下违,结朋勾党。自诡杀程门忧其众不服,故寻陈波不见,又听门之下有萧子雄,故捕杀之,未料子雄亦不见之。今窃萧三笑之能,欲用之。其弟楚五惑缘由。督公曰:“爱才不爱过己,爱亦不失;萧公怀才,焉弃之?”遂与狱谓曰:“将军神勇,生为人杰;将军之魄,气贯九洲。吾久仰大才,欲荐天子用。”萧曰:“壮士西去,死为鬼雄;何可称畏?而人之有见,不事异己;督公多事举也。”督公无说之,遂出。
天下贤才,非江都陆文风可盖于身,督公慎思之,欲举与京。楚五亦惑缘由。督公曰:“过己之才,终为患也;如江都吾不测,若如京可也。”遂与未忧宫谓王曰:“皇上,江都陆文风能可举天,不用则异主,臣仪假以用。”王应其谏。
越十日,王令与江都;文风忧曰:“此番入京,非福乃祸。”其弟周城雪献言据之。文风曰:“何以据?王令不可违。”城雪慨曰:“事不从心,行不由己;实是忧然。”文风曰:“人有千术,难有万般,亦由天之命。”城雪叹曰:“哥哥大智,亦不渡难,由此而知,难过于术。”文风不应,嘱曰:“自兄入京,大小事但由弟多心,不易生事端。”雪听之,遂贱三里,亦嘱曰:“一室之事,一长之命;一国之事,一主之令;兄万万小心。”文风然其言,经半月入沪州。
靖王久谋太子位,终不可功,时庆历卅五年,以督公曰:“天下太平,吾心不平。”督公惑其故。靖曰:“无不求将之兵,无不求王之士;吾迄王子,岂不忧心?”督公曰:“施以谋略,成事不难;臣即而谋来。”
督公出靖王府,宴丞相、太傅等曰:“靖王德才兼备,有治之能,当居太子之位。”其二奉其仪。俱入未忧宫,曰:“太子不立,人心不归;昭王以废,诸子无不思之,若不立,诸子相煎,无利于家之兴。”王乃听。
翌日早朝,百司左右;王议曰:“朕思之有三,太子不立,人心不和,然诸子中,非靖不可受任。”千臣纷然,各怀其思。然杜牧自靖王诡太子于狱,痛己不能杀奸,闻王欲立靖,故力阻靖王上位。督公大怒,斥曰:“大人以下违上,罪不轻也。”牧亦恶言曰:“大人上奉下违,结党营私,罪当九杀。”遽引群司纷言,朝讧不休。王曰:“诸卿休议,朕意以绝,靖为太子。”引出尚书钟一叶,乃大忠之臣,奏曰:“立靖之先,请斩大将军[温兆天]。”百工俱愕。王惑曰:“大将军为国戡绵州,功不可没;焉可杀?”钟曰:“大将军人面兽心,野心难测,乃大文之患。”王愤然曰:“朕无斩大将军。”钟曰:“不斩大将军,请不立太子。”遂引出数臣,丞相刘表曰:“钟大人冒犯龙威,辱骂功臣,罪可诛也。”太傅韩启曰:“钟大人凭空断事,昏庸腐朽,扰乱国纪,不治难以安人心。”大将军督公伏而泣曰:“皇上明鉴,臣无乱国之心。”朝上纷然。王曰:“钟卿事朕廿载,焉异其忠?而温卿戡绵州,匡复大文,焉以疑之?然册太子事,非温卿之奏,乃朕之意。”钟力谏曰:“立靖不诛大将军,请将臣绝。”俱愕然。王曰:“卿忠于朕,是大文之辅;何力不以靖上位?”钟曰:“臣非不靖,是靖立则乱臣贼子将立,故先斩之,实大文之福也。”百官纷窃语。王顾之,言曰:“就奉钟卿之本,而后议立。时之休朝。”千官纷顾。督公拜奏曰:“皇上立太子位,休受其人之蛊。”丞相复曰:“皇上,臣测大人假忠,是乱廷之序。”太傅亦曰:“大人之忠无据,臣不能信。纵大人忠,亦可不立太子焉?”王怊顾钟卿,曰:“诸言大人乃乱臣贼子,何也?”钟曰:“臣鞠躬尽瘁,肝脑投地;实乃乱臣之诬。”言引督公奸喝:“不见肝脑投地,何鞠躬尽瘁?大人之言,是诳于皇上,欺于列公。”引其党嘲曰:“大人之忠,但不能见,假也。”王忧觑阖朝,叹曰:“钟卿扫朝威风也。”大忠者钟一叶,与不忠之间,痛不杀奸;怆呼:“臣忠天为表,叩王诛之大将军。”遽大泪汪然,以脑临柱,脑浆崩裂。阖朝失色;王大泣叱:“爱卿。”即即休庭。俱奔大人前,瞋目切齿,是之大悲;杜牧大呼曰:“大人何苦?”大尉曹尉曰:“大人忠也。”督公且曰:“大人何必?孰不知大人忠,白亡也。”
杜牧有堂弟名杜子康,略透时势,谓牧曰:“诡谋之人,谋天下人,谋天下事;又逢失主,从奸从嬖,以邪以恶;兄与此间必慎哉。”牧叹曰:“王以奸邪,乱国相也。”康闻得,又曰:“臣不道主道何不道?臣道主不道何道?主之得失也;故天下均为不道主,不为不道臣,兄事此主,终无结果。”牧怅视杜子康,慨曰:“闻弟一言,大文无后矣。”康曰:“弟谏兄仿吴赵谢病不朝[1],亦保侥幸。”牧不纳。
越二月,王以靖太子位,以督公辅政;奉逆我者亡,顺我者昌之仪;朝上无声异靖。有日,杜牧途见督公,怒斥:“以利而己,谋国之乱;祸我大文,贼也。”督公不应,与未忧宫谓王曰:“杜牧,目无天子,亟谑微臣,不除何安王纪?”王曰:“目无天子,羞国上辅,不杀不安天下。”遂令诛杜牧。
天降冰雨,外来弱风,是杜牧辞世之时,以杜子康曰:“自以靖王太子位,督公辅,欲知此果也。”康曰:“兄且宽心去,来世复是人雄。”牧谢毕,大步赴刑。刑间,仰视苍昊曰:“温兆天之心,凶残毒辣。温兆天之举,卑鄙无耻;臣谏吾王杀之,才是国昌。”就庭外赴死,年五十六春。
天朝狱中人梦天南,鬚不修鬅不理形鬼怪,无似样之模。其妻娥娘,与狱探之,问近况。天南不应,谓曰:“自吾与间,理国是何?”娥娘痛曰:“君与此间,乃王之为,还思作甚?”天南曰:“爱国之人,为国生死。”娥娘遽落泪,悲曰:“英雄之泪,冷如冰风;英雄之末,不改初衷。”遂辞夫君。
娥娘与驿站,即以李皖入;曰:“姑父思一见。”皖即狱探之,顾而愕曰:“温兆天之心,蛇蝎之毒。”就出狱,欲谓督公。其士李平丁曰:“心谋之事不容失,心爱之人不容弃;此上言督公,难也。”皖曰:“人忍有度,度去失忍;非为不可。”丁听得,上言曰:“强不可达,唯以利诱;督公受软不受硬,公应透晓。”皖应其仪。
督公府,蛇蝎之地,不易入之。今李皖请见。督公惑曰:“久未与间,此是为何?”皖曰:“与狱见大人,甚是迷惑;若督公见得,亦有何触?”督公不色,曰:“吾亟谏不究,自择之误也。”皖曰:“忆卅载,臣事督公,又事大人,乃一室之幸乐融融。今处异地,何可哉?”督公落色,曰:“待吾奏天子,再行定夺?”遂支退李皖。与狱探天南,顾得其形,大惊呼:“昔日之气,再不复存,昔日之勇,再不见返。”乃与未忧宫上言王曰:“狱中人与死近,亡负君欲,念之有功,从轻发落。”王乃从,遽释天南。
越三日,李皖迓天南出狱,请与皖南,以享暮年。天南据曰:“人之末,归于始。”皖曰:“老夫人差皖南,亦是一家俱。”天南不从。李皖唯赶驹驾輶,诚贱大人。
梦天南出巫山是为天下,转转卅载不故乡,今归求母怜;途与宣城,自身上染,无御之疾;人命由天不由己,焉可自得?梦去人亡,境去心亡。呼一声我母儿不孝,唤一声我妻夫不能;痛一声我爱[李惠娘]人不怜,悲一声我生不复来;梦断天南[2]。
巫山一室有盲妪,立外卅载谓梦立天南[3],逢人即唤:“否见天南乎?”答曰:“不见。”日洒泪夜洒泪,侵人双目不复明,何知念子心?外入一众呼:“天南何室?”遥指一盲言:“其母。”何忍善子母?娥娘遽出三里曰清远,安君息。遂携二女[4]来见盲妪。盲妪闻得,即问天南如何?娥娘答曰:“天南仕途顺,无毒可侵也。”盲妪即色。娥娘又曰:“有书一折,念与姑知。”盲妪大色。
梦天南长女梦小琼,甚聪伶,当顾此景,泪奔清远,伏父冢前,啼曰:“爹爹醒来,莫弃与之。”孰来应?悲情人生,英雄之途。入夜,小琼不归。俱觅之,正见清远。引出一人柴新,事梦家五十载,将前曰:“人皆父母,欲酬父母心,唯孝也。”琼听之。新又曰:“尊君不孝,小姐不可不孝;请为父尽之。”琼从之。
庆历卅六年[公元216年]春,盲室中传出轻息:“天南归来。”声终不能入耳。溘飘一声:“母亲。”怒心出室,惊见神韵之岿天下一,立身之要也。
注解:
[1]吴赵谢病不朝:前朝吴赵见主子昏庸无道,便谎称自己生病,辞官而告别仕途,从而避过一难。[2]梦断天南;本文故事,梦乃人之理想,天南意理想地;复取梦天南之名,乃无懈可击。[3]梦立天南:本文故事;以梦为人之理想,以天南为理想之地。此文异解,云梦乃梦母立则站天南谓子;意慈母立户外盼儿之说。[4]长女梦小琼200-,次女梦小雪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