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杜牧变法革新,兆天进谗止革
御史杜牧,字平丁,怀能怀忠;其父杜辽,曾任为相,后直言谏主而贬大昭,由是抱忧死。时至庆历廿九年春,国是大盛,王与未忧宫图乐。杜牧甚忧,入奏曰:“天下有兵,王兵不有,则王下有;兵有则安,兵失则亡;王兵不有不国。”王惊愕,呼曰:“自上位起,无者之谏。”牧曰:“有言之谏兴国,无言之谏危国;王必当晓得。”王曰:“孤尝告先,欲行大德于天下,是不可行。”牧闻得,即曰:“臣有本奏。”王听之。牧曰:“诸守拥兵自重,无视王权,不速行‘削之兵,夺之能,为王用’之革,若时,恐不可治之。”王慨曰:“朕焉不忧?然先帝如今,惮于此仪。”遂请杜牧避。复引一臣许平,奏王曰:“臣闻太祖[文太祖崇新帝]曰:‘亡国之初,王上无兵。’杜大人之言,不可不核。”王曰:“孤欲纳其章,忧行不易也。”许曰:“举国上下无不贤良,主不其人用则非;是圣之授。诸臣中,难有几是杜大人之忠能,请皇上明鉴。”王然其说。
少许,太子昭明以杜牧入,谓曰:“大人所指‘削之兵,夺之能,为王用’,从何由起?”牧曰:“天下之兵,王用则顺,下用则叛。自来国亡无士无土,主亡无忠无能。此为其由。”太子然其言。杜牧见状,遂请太子同谓帝。太子忧曰:“成无定数,不易也。”牧曰:“成事若惧其难,何功?太子兼大文宿命,岂无为?”太子应之。
越春即夏,王召近臣与未忧宫,曰:“各守拥师,以过王兵,诸卿何仪?”杜牧曰:“臣以为,‘削之兵,夺之能,为王用’之革,不可延误。”王曰:“细与诸工听。”牧遂与众司行礼,言曰:“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天下之士,莫非王士;天下士不王,土不王,是亡主也;固行削兵之革,以渡时艰。”闻而俱惊。丞相刘表[149-220],字成功;斥曰:“纵天下之有,非王之有?”太傅韩启[161-218],字西太;责曰:“大人之言,实乱国之说。”将军陈攸自众中出,且曰:“杜大人所言非全无道理。”杜牧将视诸工,曰:“何为王用?何为王令上朝觐?何为王危引兵走?”表曰:“阴州民变,岂不绵州之功?”牧不闻,奏王曰:“天下之忠莫过于齐修,则因妹受辱,兵引京师[1]。绵州虽忠,不比齐修。若兵与皇上,纵其奈何?”王乃听。韩启亦以为不妥,奏曰:“以静制静,以动制动;敌未我不,乃制人之术。”牧曰:“以静制动,以动制静;以出奇不备,以先发制人。若非,千里江山,几分王土;天下贤才,几分王士。国将不国,家将不家。”启闻言不色,斥曰:“杜大人休以无据之说,蛊诱皇上。”牧曰:“何谓无据?无源无由。自古之王,皆亡后制于人。纵天下事,得来之失尽由此。”王忺而从之,令杜牧秉革新之仪。
杜牧奉王令革新,广纳贤士,誓功王权,越七日,小有成效。其谋兰修,惠州人,通辨时势,忧曰:“举国不治则亡,不亡则治;而不忠则奸,奸则荣身;荣身不能,则诡忠贤;今奸邪遍朝,大人慎哉。”牧不色,曰:“若行大举,必受大难;料知其难也。”修曰:“主为人奉,忧人不忠;尝测人欲。大人以为天子信之,不利于治也。”牧闻言斥曰:“举国上下,和则人心;皇上圣明,举大道于天下,焉不从之?”修曰:“一人一心,一心一利;万人不测。大人止测一人欲,何可天下?”牧大怒,责兰修避。
中尚书汪学伏,字恭平;其父汪柬之,字鑫德,官拜上将军。汪学伏生两子,长子汪仲达[167-212],字伯远,任中书侍郎;次子汪仲良,字伯凯,为绵州太守;均效忠大文,谓一门忠贤;世曰:‘大文之柱也。’其友杜牧,正施革新;伏特前拜谓。
杜牧闻中尚书造访,府外拜迓。伏曰:“窃大人秉持革新,为见之由。”牧曰:“大人可知,天下之幸,唯正延续;以正理国则天下兴,以非理国则天下亡。以正天下,必可功业。”伏曰:“举国上下无不贤良,主不其人用则非;故以正理国有理之才,得民心天下有得之议;有参差则适反。人中之贤平丁,以正成国事,善也。”牧遂谓:“大人亦有仪乎?”伏曰:“治国治人;此天下之缺,得则幸也。正来之时,千人与奉;忧不易也。故理国之先,贤能之者。吾术短智浅,难为其正;仰大人可为。”牧曰:“国之兴盛,天辅地承,人亦和哉。此为下官之职。”伏闻言叹曰:“平丁之见,非常人也。”遂辞平丁。
南宁巫山人梦天南,自南宁梦碎,转转十秋而不志。时沪州,闻杜牧广纳德才,就来应贤。杜牧将见来人仪表众,即唤:“何人?”天南答曰:“姓梦名天南,字秉长,乃南宁巫山人。”牧不色,曰:“闻公与南宁,因志大才疏而弃,何也?”天南曰:“邹公[前朝贤人]云:‘史书所载,亦有欠缺’;由此观之,何况鄙人?”牧微憎,曰:“公为何志?”天南曰:“志为爱国,能为理国;乃出巫山之由。”牧闻言,问曰:“今时何以?”天南曰:“理国为兴,兴国革变。而革变之术,取长补短,精益求精,方功绩业。”牧听其言。天南曰:“国无民不昌,民无兵不安。不安思变,变则异国,此为鄙之忧。”牧赞曰:“以民谋昌,以兵谋安;正合吾意。”天南曰:“以理天下,非智非能,乃正也。无正则不能理,此为鄙之言。”牧忺其说。
时,外入温兆天,乃太子之士,虽不苟同革新,则太子命协同杜牧;无奈何,来见杜牧,献忧曰:“以学谋术,以本生利;故成事有本,无本不成;大人变革,当谋其本,此为兆天之言。”牧曰:“何为本?”兆天曰:“成事之初,以我为始;抚我则厚,逆我则诛。以此行之方可功。”旁梦天南闻而不色,斥曰:“求同存异,善者共识,焉以诛杀?”兆天曰:“求同存异,以藏祸端,乃妇人之见。”自旁复引兰修,顾其二不合,上前曰:“人有千议,即有长短;长短兼并为上。”杜牧然其言,遂以天南、兆天为革新之干。
太子举杜牧革新,尝夸口;越月,所果甚微;忧与东宫。其士温兆天透主忧,入曰:“今皇上以牧行‘削之兵,夺之能’之革,时不至,机不是;又乏英才。将亡事也。”太子不色,曰:“何言无才?”兆天曰:“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能之失;均用浮夸,不用实干,是用之失;不顾实际,枉以变革,是时之失;无视大势,鼠目三尺,是利之失。失能失用、失时失利,岂可成耳?”太子愕然,曰:“何果?”兆天曰:“人心不变,天下不变;人心若变,则天下变。时非机非,妄以改革,无利大文,乃亡国之象。”太子闻得不色,嗔曰:“卿即知之,何不进谏大人?”兆天曰:“卑与大人政非,实言不果。”太子曰:“即与政非,何以事之?”兆天曰:“卑尊太子令不违,大人行太子命不背;是卑与大人同事太子。乃政见不同,利益可同。”太子不悦,责曰:“汝言不量,迄难人后。”即黜兆天远。
太子思之有三,遂书一折,入谓江都陆文风曰:“吾谋天下昌,慨智乏能缺,迄无所就;仰公之能,启吾愚鲁而赐教。”回曰:“人岂不疾,治之即可;国焉不患,治之即可;故天下疾患,不治则亡,不亡则治。此为臣之谏。叹臣久有劳疾,难为太子功。”太子顾毕,叹曰:“人无不疾,疾无不愈;公欲不为吾用也。”
越三日,温兆天窃太子秘召文风;不色,见太子曰:“陆文风何许人?太子百善而见违。太子何以怜之?”太子曰:“能可治国,智可救世;故仰之功社稷。”兆天闻言,伏曰:“若功社稷,卑亦可也。”太子不喜,曰:“尔可乎?”兆天曰:“自少而肄,蒙朴智[朴村]授术。故初走南宁,而功其业;今事太子,亦可达之,唯太子可用矣。”太子曰:“不心用则非,不忠用则亡。”兆天无语,怅归与室中,长夜不寢。
温兆天之士温学时,善计谋;闻主子有忧,经思之三;入曰:“鄙为公忧也。”兆天闻言,即问其故。温曰:“王以杜牧革新,若事不慎,必将患公。”兆天曰:“吾非杜牧,何忧之有?”温曰:“非也,此大忧矣。”兆天惑原由。温曰:“王刚杀陈吴[2],是不信之;而太子不信大人,若革新败,焉不疑之?”兆天色变,谓其计。温曰:“卑测公久有见违太子之意,即之,一不做,二不休?”兆天惊愕,曰:“汝透吾心也。”温曰:“时是三更,转转日升,公若为事,不可过丑。”兆天就之,以温学时入说靖王[177-]。
靖王陈康,字新舟,号昭和,乃庆历次子;不得王喜,长居室中。则心有不甘,故贿朝上,以谋人心。今王以杜牧革新,甚是不满,欲打击太子,然不能计。时一人温学时,奉兆天之命来言曰:“牧实无革新之意,是从太子之命,假以革新之仪,摒除王上。”靖大惊,请退温学时。
靖王见温学时远,急请丞相刘表、太傅韩启来议,曰:“吾闻革新,是其人谋利,排除异类。”表曰:“王爷之忧,恰是臣之忧。”靖曰:“忧不能解难,唯告皇上知;则王不信吾,故请列公王前谏。”俱奉其说,与未忧宫,奏曰:“皇上,臣等以为,革新之仪,将使天下乱。”王愕然,问其故。靖曰:“以牧变革,时久无果;是何理也?《治纲》云:‘国之大乱,始于自茫。自茫之主,何治天下’?首削之兵乃益州叶展元,叶说:‘臣忠大文,何缷臣之职?’是问,益州守但无缷之心,何表南宁、东都、荆州、凉州也。固此变革,不拯国难,反使入患。”表曰:“臣尝不寐,忧国亡此。若不削其兵,而言之。其必远王,时之,势利之贼乘乱入,大文何以?”启曰:“臣下韩浜言:‘大人非治国,乃利己也。’臣不信。浜复言:‘牧与朝上,所言俱非;由而生恨,故借变革之仪,摒除异己’。臣亦疑之,故奏王听。”王色变,慨曰:“牧诳朕也。”遂令革讫。
革新以讫,杜牧愕然,奔太子府问事由。太子亦不知,遂与杜牧入宫觐王。王曰:“行不易也,难成其事。”太子曰:“不行焉知不可行,王不以此由也。”杜牧亦曰:“天下之亡,非亡国无贤能,乃不用贤能;请王收归成命。”王将视其二,息曰:“朕欲革变;奈何诸工言不可,朕难异众之谏也。”其二相顾,太子骤曰;“父王,此是何工之本?”牧骂曰:“此谗臣蛊言皇上,罪可诛也。”王不应,黜其去。
注解:
[1]齐修:齐修本是前朝忠臣,因皇上羞辱其妹,使其妹自尽。齐修便引兵杀上京师。[2]王刚杀陈吴:前朝王刚因为怀疑陈吴,便将陈吴杀害,而真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