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张诚勇克金中,潇潇智取幽灵
南征兵止唐姑,久不能克。幸潇潇借来水兵。翌晨,徐帅即以三千舟楫渡江。潇潇言曰:“兵利,天地人和,今起南风,不利于战。若以时而出,无往不胜。”徐帅纳其言,守时兵发。自东望,潇潇月诱之媚,姽婳之姿,立与风中,世所少有。徐帅心中,顿现暇思。时风北疾,南征舟楫顺风而出,一泻千里;敌师战船无可发,与近岸水战。未几,敌师败北。南征师渡过唐姑,守将倚玉杰传令三军,退归金中。
徐帅以克唐姑,即以大将张丁诚曳金中。诚奉令,引兵三万直奔金中。金中守将倚玉杰,自败唐姑战,深知南征师即犯,骤以倚凡、张广、倚信之、倚明芝、张信元、崔九志、霍金、卫夫、魏立果等设议。家将倚凡曰:“敌师霍霍,恐不能及,末将以为避是上计。”杰曰:“避往何处?”凡失言应。将军张广曰:“而为将者,临危不乱,今避无途,唯以死据。”杰怅曰:“吾王无能,先生[令狐欧]无命;纵有千兵,亦能奈何?”将军族侄倚信之,字静德;慨曰:“自先生亡,大陈亦亡,孰不可挽?”杰无语,尽是怅惘。
时,南征将张丁诚引兵以至金中城下,劝曰:“南宁以末;将军若明,降我大沅。”倚玉杰不降,操刀驱马来战张丁诚,十合去,不敌。其后倚凡举锏来解围,应战张丁诚,不及其枪,锏飞入人心,坠于马下。倚玉杰痛鸣:“何将亡不能拯之?”复刀来迓枪,又三合,枪挑马下。诚欲复枪;其谋刘湘红,东都人氏,谏曰:“枪下留神。”诚止枪,惑其故?红曰:“杀则其众拒,非则降之兵。”诚然其说,擒之来将,遥呼金中曰:“若尔等顺吾大沅,一则渡主,二则应天。”金中兵愕然,将军子倚明芝,慨曰:“焉有亡父之子?奈如何。”遂降之南征师,入见父忧,谏曰:“天下得失,智人所识,先生以尽透之,大人亦能何如?”杰无以应。
南征帅徐文焕以张丁诚伐金中,亦亲引兵南下,一路过关斩将,无御之邑;挺进幽灵关。万里兵报与长德,主将罗根设议。众中出勇将令狐紫;自先生亡江洋,几请兵北伐,王均不许;今上前请引。罗根曰:“先生云将军性莽,不利为将,不以。”紫怒曰:“人可胜天,智不可胜;为可天下,能不天下。先生纵智,智不过天;末将之勇,敢与天斗,将军岂不用?”罗根顿怒,将视左右,无人应战,慨曰:“令狐家力尽予大陈,但有何言?”遂令之据幽灵关。其士高平惑曰:“将军明知其莽,焉以为将?”根曰:“先生云:‘军中无将,士可称能’,此间无将,如何?”俱无可应。
令狐紫奉将军令与幽灵关,即令曰:“三兵引命,列阵候敌。”其谋谢利曰:“杀敌须力,破敌须智;吾师力不及之,卑职以为借幽灵关之利拒守,而非征战。”紫然其说。
幽灵关外十里,南征举师入。力拔其池,幽灵以险据之,几伐不可破。徐帅当召千将,曰:“不破其邑,何克南宁?诸兵可有计乎?”勇将刘为东,阴州人,请曳曰:“准末将三万,必夺其城。”徐应其说,由刘为东统兵关下。
时,大雾惶惶,侵入汗堡,林深如盲。溘暗地掩兵伏杀,南征师溃。将军刘为东大怒,愤使千众杀。其将王洪长谏曰:“吾师无向,何泯其众?将军速归。”刘不奉;引兵入;险地杀声举,如冥间袭来。南征师无可战,败走幽灵关。
幽灵关胜,令狐紫振臂呼亿众,曰:“懦弱之兵何足惧?吾师胜也。”其家将令狐平,略智,曰:“战人有利,非人不勇,非人不智;此乃幽灵之利也。”紫兴曰:“将智兵勇,又有关险,纵敌奈我何?”平无语,旁避。
初伐兵败,南征师举议。黄平曰:“幽灵关小哉,何不可克?乃刘为东失能。若以末将,必戮其关。”徐帅不纳,使之出。黄平盛怒,私调其众犯上幽灵关。幽灵关用令狐平之计,以詹丰且战且退,引入伏中。黄平不辨敌诡,刈兵逐之,时入暗夼,四方纵鼓,高兵侵现。其族兄黄肃,奔谏曰:“此入之掩,战不可胜,将军速走焉。”平曰:“兵奉将令,将承兵勇;吾师之勇孰可比焉?何不可胜?”肃曰:“勇失智谓莽,计失智谓败;将军自以可胜,何胜之有?”平不纳其说,令三军深入。地有刺刀阵,林有伏人掩;刀上则坠,人出则亡。又天降石雷,飚飞血雨[1];雷下头碎,雨入身亡。未几,南征师溃,将军黄平亦与乱军中,不知去向。
幽灵关复胜,令狐紫操笑呼万军,曰:“无智之兵,若能胜我,岂不笑哉?”令狐平献言曰:“将失智兵失利,将军应谨慎己身。”紫兴曰:“敌师无智能,吾以胜哉。”平闻得顿忧,曰:“亡人一兵,不亡百将;何胜之有?”紫不应,沾沾自喜。
二伐又败,南征兵俱忧。潇潇谓徐帅曰:“兵出几路战则败,何故?”徐曰:“应是无能之兵。”潇复谓曰:“若有一路胜之,何故?”徐曰:“应是出其不备。”潇遂曰:“元帅即明攻其不备,战其不防;何不效之?”徐纳其计,以赵相兵五路战之。赵相引命,以王代善为一路,胡汉民为二路,张久为三路,刘铁牛为四路,欧阳德为五路,战则是败。
幽灵关辄胜,令狐紫走马呼千师,曰:“吾王若见,何失北伐?”令狐平还谏曰:“兵出不善,善则不出;亟战亟胜,长胜将军;何长胜之兵,长败之将,均以智勇势利也;卑职以为战不可轻心。”紫不纳其言。溘间,自西杀来一众;幽灵关大愕,令狐紫奔锤呼百将,曰:“不肖之众,风吹即散;待将军杀之。”又引兵轻敌。未几,小厮禀报:“将军,前营不御,敌由西入。”幽灵关大惊,令狐紫把手呼十兵,曰:“诸兵休惶,待吾亡此贼。”引马奔前令狐平,言曰:“敌以犯入,将军焉还此轻心?卑职以为,速令丁城何平,引兵来援。”紫亦感不妙,应其言。
据幽灵关十里曰丁城,守将何平,失能失智,尝受令狐紫凌辱;闻幽灵关请兵,不以。其谋李飞,南宁人,透得时势;言曰:“幽灵关临敌,以与危难,将军速以援兵。”何曰:“亟受之僇,焉可事之?”李曰:“事人有见,利之为用;人之择利,不可义气。若幽灵失,何来丁城?”何曰:“吾不听之,尔且远。”李痛斥曰:“不能之将,假以镇静;自亡也。”何迄不纳其计。
幽灵失援失利,不拒南征师,少许西面丢失,南征师以西为据,摄北南两地。幽灵关危也,令狐紫惊令呼一卒,曰:“何来神兵?失之御者。”言下无以应。南征帅徐文焕操枪入,前立令狐紫疾叫:“气煞吾心。”遽挥锤迓战。大战十合,焕单挑一枪,紫措手不及,枪入左胸亡。逝之三刻,南征兵引丁城。丁城奋起抵挡,终因兵将寡,城陷;遽丁城亦归太武。
破幽灵关,直走长德,与三里扎寨。守将罗根,自是先生后,悲曰:“先生尝云:‘南宁无十载’,果之。”其子罗成谏曰:“人生之最,心不可溃;决战之最,利不可失。城西有台浦,利与伏焉;将军可引其入瓮,暗杀之。”根纳其说,叫阵南征师。未几,长德守军退台浦;南征兵逐之。潇潇如谓徐帅曰:“战人之败,须知败途;不见败举,恐其有诈。战人失辩,失败之多;元帅不可逐之。”徐奉其仪,鸣金收兵。
翌晨,天降眇云,罗成谓父曰:“天机不可失,良机不可无;天以与机,将军可一战。”根应其计,令师叫战。南征千将如帐,请师兵发。徐帅当顾潇潇,谓何如?潇潇曰:“战人气绥,不战气盛;战人失利,不战人利。而利也,是天有机,人应之;天无机,人亡之;今天降眇云,不利吾师,故小女子以为,不可战。”徐遂曰:“今不战,何日战?”潇曰:“决战之最,先主后胜;待主时局,必可胜之。”徐纳仪,不战。
长德两战不果,高悬免决牌。徐帅以诸兵共议,潇潇曰:“敌战我不,敌不我战;是为利也。”徐奉言,令师拔城趵之。长德苦据,四拔不趵。潇潇又曰:“气是士魂,力是士魄;用我之气,败其之力,以四面声起,其众必竭。”徐应其计,就八荒纵歌,威慑其城。四起杀声,长德昼夜无眠,惶惶不终日。罗成谓将军曰:“战不能守不能,将军宜作退兵之仪。”根慨曰:“敌师南下,无据其驿,无胜其役;大陈之以后守,亦有何哉?末将负先生之嘱也。”成无语,旁而退。
越三宵,长德气窘。根立城瞰视南征师,言曰:“先生有言,大陈不出十载;今兵临城下,吾能如何?”引南征徐帅应曰:“天下者民心也;将军所败,非兵将弱,乃不得民心。”根曰:“而为贤者,亡人不天下;大陈若亡,太武否善我百姓?”徐曰:“人主兴兵,为天下非亡天下。”根曰:“若之元帅速取长德,罪人愿奉千刀之刑,赎太武不罪天下。”遂令诸兵,作降池之仪。
太武十一年十月廿三日,南征兵入长德;徐帅遂束罗根,驱之北上。潇潇谏曰:“以贤待贤,以德待德;以智待智,以勇待勇;以仁待仁,以义待义;以人待人,千待之理。将军逆王,不逆天下,不可以逆天下之待。”徐曰:“成王败寇,岂可异耳?”潇潇曰:“成王败寇,是王说词;成者,以天辅地承,焉明其委?”徐不色,亦应其言,善之将军。
注解:
[1]天降石雷,飚飞血雨:幽灵关守军用石头从上往下投向南征师,用带血的弓箭向南征师发射,就像下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