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走后,王惊小心的向李信备述没有钱的难处。听罢,李信一言不发的如后世高僧一般坐在太师椅上禅定起来。
王惊心怀忐忑的站在一旁候着,窗户台上落下一只又蹦又跳的小麻雀,冲里边叽叽杂杂叫个不停,直把他本就不安的心吵得更加心烦意乱。他悄悄的向窗台移去,背着身虚挥手臂将那只麻雀惊飞,还没容他松口气,那只麻雀带着另一只麻雀又落在窗台上冲里边尽情的歌唱。
他摆了摆手,两只小麻雀惊恐的飞走,手刚收回它们也跟着飞了回来,一人两鸟就这样展开了无休的争斗。
对于这些李信视若惘闻。王惊使他很失望,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是个做生意的天才竟赚不来钱,还把几十斤的金子都耗费完了。是他看错了人,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慢慢的他想通了,其实这也不怨王惊。王惊说的没错,几个月来又是招工匠又是请铸剑高手,还得买原料、配火yao等等,哪一项不得花几个钱,半年来府里留的那几十斤金子怎够如此的折腾。
对于身为官商可在大秦的地界里买卖物品赚钱这件事,是自己当初考虑的不够周详。所谓物以稀为贵,官商们经营的物品都是大同小异,商铺里没有独特的物品,赚两个零花钱还可以,想大把大把捞钱显然是不可能。再说,王惊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打造兵器与配制火yao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专心经营商铺,不赔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谈何赚钱?
家里的女仆倒是凭借简陋的织布机每月每人能织出两匹布来,但这两匹布在大秦也就卖二三百钱,只够她们一个人两个月的花销,根本赚不来钱。要想赚钱只能与未开化的匈奴人以物换物,得按照他当初的想法,用布与匈奴人换马,再把马拉回大秦换钱。如此鸡生蛋、蛋生鸡翻着番赚钱,想着倒时挺美,实行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首要的便是把守关口的那些武将都严格遵行朝庭下的闭关令,周边国家奇缺的布匹与铁块根本不容许出关。找蒙恬打通关节吧,一来蒙恬对于这些命令一向都是力挺的,不可能给他开这个先例。二来正与匈奴人打仗,就算蒙恬开通了这个关节,匈奴人会傻到用战马换布匹吗?
“难,难,真难!”李信连道三声难!王惊以为李信要对他说些什么,紧张的垂手而立洗耳恭听。等了一会见李信并不说话,偷偷的抬起头一看,只见李信面无表情的再度陷入沉思。
“要是能当上郡守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尤其是像上郡这样的边关郡守,手中掌握着与周边国家通商的权力,那样话就可以与月氏、东胡等国通商了。可是像我这等身份的人,能让朝庭同意我为上郡的郡守吗?扶苏倒是可派上用场,让其周旋一番或能成事,但人家为什么要帮我?我与其只不过见了一面罢了!再说,刚刚向蒙恬表示要在战场立功,才过两天就改了主意这会让他们如何看待?”
“罢罢罢!还得再想其他的办法。上次蒙恬无意向我透露,按照始皇的大略方针准备拿下高阙、北假之后在黄河南北设四十多县,建九阳、云梦两郡。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只需这次渡河与匈奴打一仗后再立新功,必能让蒙恬同意我为九阳郡郡守,到时就好办了。”
想到此,李信抬起头道:“王惊!配制‘雷神之怒’与打造刀剑的事情能交给其他人办着,就交给其他人先办着。不能,就往后放一放。我现在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办,不知你能否完成。”
“请哥哥明示!”王惊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道。
“我准备派你去羌、月氏、东胡等国转上一圈,去看一看这些国家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奇缺的,再看看我大秦的什么东西能在这些国家卖上好价钱!”李信道。
“请哥哥放心,我一定帮哥哥打探清楚。不过就算打探清楚了又有何用,关口可是难过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李信笑了笑,站起身道:“你、我、黑夫、张忠,咱们四个人有多长时间没有喝酒了?这一晃都快两年了吧!今夜叫上韩信与韩敬,我们六人大醉一场。一来为你接风,二来也算为你送行!”
“谢谢哥哥!”王惊对李信抱拳行了一礼,笑道:“此去周边诸国我想跟哥哥借一个人,不知哥哥可愿意?”
“谁?”
“夫人王莹!”
“借她?为何借她?”
王惊一笑,道:“周边大小诸国有十来个,每国操的语言都不相同,小弟此番前去若是没个通译那还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打听不明白?王姐姐不同,她会操七八个国家的语言,有她前去,哥哥交待的任务小弟必能完成!”
“她会七八个国家的语言,怎么从没听她说过!”李信惊讶的问道。自从与王莹成了亲后,一直以来王莹都是用秦语与其交谈,并不知她竟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
“我焉敢骗哥哥,许是哥哥平日里太忙倒把夫人给疏忽了,因此不知姐姐的能奈。小弟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在上郡时,姐姐曾与停留的外国使节交谈过,就连上郡郡守宴请七国使节时,也曾慕名请姐姐去当过通译。”
“她竟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李信暗叹一声。想到王莹独自留在上郡始终要为她的安全担心,若是跟王惊一同前去他国,倒是一个可以躲避危险的好方法。
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两个明日赶回上郡准备一下,找五十个身强力壮不怕死的奴仆做随从,另叫两个聪明伶俐的女仆随在左右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