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人之约 四

出了拘留所郭杰站在公路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去哪里。被公安局关进去以后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郭杰一概不知，只是狱警告诉郭杰，他被判了十五天拘留，罚款六千元。郭杰自认倒霉，好像还没有待够十五天，就被提前放出，究竟什么原因？狱警没有解释。

郭杰暂时不想回家，还不知道乔雅已经把老大（爸）的奶牛赎回，虽然郭杰感觉内疚，但是也不愿意受老大奚落，好像前世有仇，父子俩到一起总是舌枪唇剑。跟着感觉走，郭杰来到县城。早晨在拘留所吃了一顿饺子，看起来这天是大年初一，往年初一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今年这是怎么了，大街上空无一人？

郭杰来到乔雅居住的小区，大门已经封锁，只准本小区的人员出入。不过郭杰常来，县城小区不大，保安认识郭杰，知道小伙子正跟乔雅谈恋爱，不但把郭杰放进来，还告诉郭杰，乔雅回来了。

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愤怒，郭杰有些麻木。这个女人能够回来已经不错，郭杰担心乔雅输光了钱然后再输掉自己！郭杰乘电梯来到乔雅公寓门口，身子靠墙站了一会儿，梳理了一番思绪，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然后，敲开了乔雅的门。

惊讶、欣喜、莫名地激动。仿佛古董商捡漏，乔雅的情绪被调动到极致，她把站在门口有点木讷的郭杰拉进屋，用脚后跟把门关上，然后忘乎所以地抱紧男人，一阵狂吻差点使得郭杰断了气。

郭杰撕开女人，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上，说话的口气有点干涩：“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穿一件粉红色的高领毛衣，披肩发，脸色红润，身上散发着女人的那种馨香，紧挨郭杰坐下，看样子意犹未尽，双手抱住郭杰的肩膀，俏脸贴紧郭杰的胡茬脸，不停地摩擦，人有时——痛也是快乐！

郭杰不耐烦了，又一次撕开乔雅，说话的口气显得生硬：“我刚从拘留所出来，你知道不？”

乔雅把遮住脸颊的头发向后捋捋，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亲，我全知道了，全处理好了，让你受惊了。”

紧接着乔雅站起来，双手抱肩，好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看着郭杰：“男人就要有个性，你不刮胡子的形象更好看，尤其刚从那种地方放出来，给人一种沧桑一种野蛮。”

仿佛正在燃烧的柴薪被水浇灭，郭杰的心里冒起一阵白烟，男人被女人欣赏是一件好事，郭杰满腔的火气慢慢地湮灭。其实乔雅没有什么不好，这几个月来郭杰跟着乔雅学到了许多全新的理念，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唯一，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看样子乔雅在澳门赢钱了，这个女人很精，无论做什么事都精打细算。

不过，郭杰没有细问，浅薄的男人往往被女人瞧不起。谜底总会揭开，不能让女人太嚣张，在乔雅面前你必须玩深沉，彰显个性。果然，再聪明的女人在优秀的男人面前也会犯浑，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需要遮掩，女人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件剥落，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奉献，因为爱，乔雅已经在所不辞，消费男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跟他上床。

郭杰显得疲倦，没有那个欲望。郭杰不会忘记这半个月来他受的煎熬，被关进看守所时郭杰甚至感到绝望。不过郭杰不会拒绝乔雅，郭杰懒懒地说：“身上很脏，先洗个澡。”

乔雅脸上的失望一扫即过，显得热情而大方：“那好，我帮你搓澡。”

这属于正常，郭杰不可能拒绝，既然已经同居，男女双方应该没有什么隐私需要遮掩，哗哗的流水声从洗澡间传出，乔雅的纤纤十指从郭杰身上拂过，连日来的晦涩被热水冲刷。前妻朱碧婷已经完全退出郭杰的脑海，浑身被乔雅融化，女人跟女人不同，朱碧婷阴柔似水，却常常把郭杰烫伤；而乔雅却是一株采集阳光的大树，外形张扬，行为做事却非常细腻非常有章法……洗完澡后郭杰突然到处寻找，怎么不见了手机？乔雅双手抱肩，微笑着，不语。停一会儿乔雅故作轻松地说：“找不到也不要紧，过几天移动公司开门了，另买一部手机。”

其实，郭杰的手机被乔雅藏起来了，现今社会手机已经成为人们生活必须，乔雅担心郭杰给老爸打电话，这样一来朱碧婷回家的消息就会暴露。乔雅心里不踏实，毕竟朱碧婷和郭杰已经有了儿子，孩子是夫妻关系的黏合剂，许多夫妻感情破裂的家庭因为孩子得以维持，况且朱碧婷冷艳逼人，在朱碧婷面前乔雅失去了自信，乔雅只能使些小手腕把郭杰拉拢。

郭杰将信将疑，手机里存钱不多，丢失也不要紧。郭杰记得临出监所前值班警察已经把他的手机归还，郭杰还试了一下，手机没电。难道说走到路上丢失了？也不可能，衣服口袋没有开洞……算了，眼皮涩重得睁不开，郭杰的思路被瞌睡侵袭，郭杰爬上床，头挨枕头就睡。乔雅从身后把郭杰抱紧，这阵子女人需要男人的爱抚，郭杰半睡半醒，勉强应对，看样子女人并不满意，在男人的胸膛上一阵子狂吻，谁知郭杰早已经睡熟，鼾声如雷。乔雅坐起来，看阳光透过窗帘滤进屋子，酣睡中的男人仿佛一尊石雕，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酸，淌下两行伤心泪。

新冠肺炎对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可能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乔雅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契机，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车辆，往日喧嚣的闹市出奇得冷清，每日，外卖小哥把生活用品送到小区，然后由保安负责分发到各家门口，扫码付款，交易完成。不过明显看起来物价比往日高出许多，而且蔬菜搭配也优劣参半，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打包出售。好像没有人提意见，非常时期顾命要紧。

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乔雅在郭杰面前尽情地展现自己，屋子里温暖如春，一件紧身开领毛衣尽显女人曲线之美，长发披肩，淡施脂粉，牛仔裤紧裹美臀，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生活中的细节，有些女人不够学，有些女人学不会，乔雅的厨艺也不错，包饺子、擀面样样都会，甚至一碟子醋熘白菜也能做出不同的风味。郭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欣赏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心想，跟乔雅过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特别是女人向他发了毒誓，至死都不会再赌。

乔雅还把手机里的存款余额向郭杰展现，除过还贷款，还能剩余几十万，两人计划买一辆北京现代越野车，其余的存款交给郭杰保管，乔雅搂住郭杰的肩膀，在郭杰耳朵边呢喃嬿啭：“你是咱家的掌柜，掌柜的就该管钱。”郭杰的情绪被调动到极致，把乔雅压在沙发上，嘴对着嘴，一个深呼吸，恨不能把女人吸进肚子里。

终于，马路上的汽车日渐增多，街道上也出现了零散的行人，那一天，乔雅把郭杰的手机交给郭杰，语调尽量平稳：“你媳妇除夕那天回家了，相信你不会再跟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过到一起。不过这件事你必须处理稳妥，我等你离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