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医馆

  • 花木成双
  • 阿聻
  • 2204字
  • 2014-05-31 22:35:05

术有专攻,中年男子这么说的意思实际是想问白君泽需要医治什么的大夫。学医术也是需要天分,那些所有疑难杂症都能解决的大夫毕竟在少数。

越是拜了名师的大夫越是了解一个道理,嚼多不烂。所以大多数会专攻一项,所谓一技之长足以傍身。

中年男子这般说法讨巧,先是将大夫都夸了一遍,人生在世谁没个病痛?再说又不确定眼前的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利益,得罪大夫这种糊涂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再来又是热心的问马车上的人需要什么大夫,彰显自己心思缜密。要是有心招拢人才这中年男子的说法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花色听不大懂,只是很疑惑的转头看身后马车。心里在挣扎要不要过去劝说白君泽不要逞强。想法是有了,花色却是没有动,怕是太过莽撞坏了马车里男人的事。以不便应万便是父亲与哥哥经常说的道理。

“先生不敢当,敝姓席,单名木。”白君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话的底气明显比之前面有了很大的不同。

花色的心跟着一揪,面上渐渐染上紧张的表情,生怕男人兀自逞强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毕竟昨夜流了那么多血……

“鄙人单姓常,名道梨。席先生唤我道梨便是。”中年男子还是客气的喊了声席先生。

宁国与邳国的风俗大有不同,邳国人出门在外只是道一声姓氏,然后会报上自己的字或者号,从来不会真名相对。邳国人认为被人直呼姓名是一种不尊敬。若是想挑衅便会直接唤他人姓名,而二者便会撕破脸面。

宁国人却没有那么多讲究,像白君泽自然不会报出自己真名。但是为以示礼貌就算是胡编乱造的名字也会说全姓与名。

“说来惭愧,席木本是带着夫人出来求医,但是身子不争气半路染了风寒,如今却要夫人照顾于我……”话说到最后明显是强撑了。

常道梨也不再啰嗦,只说道:“席先生若是放心便跟着道梨走就是。”

白君泽在里面“嗯”一声,没再说话。

常道梨对着花色拱手行礼赞叹了句:“夫人与席先生伉俪情深,真真叫人羡慕。”

花色虽没有听懂二人的话,但是“席木”与“夫人”确实听得明白。宁国话虽说与邳国话相差很多,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些单个的字节。花色有些许窘迫的急忙跟着回了一礼,好在被面巾蒙着脸,眼前的中年男子看不见花色表情。

常道梨点了下头,向右走去。花色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并不知道常道梨的意思让花色跟上去。

常道梨没有听到车马的声音,回头正好看见花色回首看向马车。这个动作没有让常道梨有任何疑问,只当妇道人家没有听到自家相公的话做不得主。常道梨忙走回来对着花色道:“席先生如今身子不妥当,还是早些寻个大夫为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个动作花色自然一目了然,回头看了看马车里面的人没有出声,花色只当默认屈了一礼牵着马跟着中年男子走了。

到了一间狭小的胡同常道梨让二人稍带便走向里面一扇木门前停住,叩门。

“你过来。”花色等在外面却听到白君泽有气无力的一句。花色一愣,随即看了看叩门的中年男子,看到中年男子并无反应才往车厢走去。

花色打开门,掀开帘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而男人已经坐了起来,想必是不小心扯了伤口。

白君泽此时确实只是强撑着,受伤后流了不少血,此时又发着热……“先打开车门,散散里面的味道。这男子姓常名道梨,别的不甚了解,你不要说话,装作哑儿就好,你听过哑子说话吧?”白君泽说着做出要下车的动作。

花色一愣,连忙上前扶住。

白君泽又说:“我们是为了医治你脸上的伤以及哑病才出来寻医,只是路上我染了风寒……咳咳……知道吗?”

花色垂着眼小声回道:“我是你的夫人,因为脸上的伤与哑病才与你出来寻医。”

白君泽点头。而后倚在马车旁让出位子与花色。

趁着中年男子还未过来,花色手脚麻利的把两扇门打开,复又转过身道:“你这身衣服……”

白君泽一愣,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而且是粗布麻衣,短装,明显是习武之人的衣物。与花色身上的衣物完全不搭,怎么看也不是夫妻。

花色的话倒是给白君泽提了个醒,白君泽点点头没再说话。

那边常道梨敲开了门对着开门的人说明来意,很快便过来了。看到白君泽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错愕,随即很快掩饰好。白君泽上前一步,却是一倒,花色急急忙忙扶住。

白君泽倚在花色身上不知道与常道梨说了什么,中年男子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最后看向二人的表情明显的不同之前。花色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二人,没敢直视。说到底第一次做戏,心虚的紧。

出来接待的是一名小童,约十一二岁,客客气气的道了声好说了几句话便请脉。花色不知道小童说的是什么,只是一脸诧异的看着男人将手臂伸过给小童把脉。

不是花色怀疑,这……这小小的孩童能治得了病么?

不一会儿小童站起身不知道说了什么走向里间。不一会出来一女子,梳着少妇发髻,身穿黑色衣服约三十光景。

少妇笑着道:“小子不懂事,给先生添麻烦了。”

白君泽虚弱的一笑道:“好学是福气。”

原来这医馆的大夫正是这后出来的妇人,那小童先前只是趁着母亲去拿药箱不自量力的想凭自己学的一些医术为白君泽看病而已。

妇人屈膝一礼,而后调侃着问出来的小童:“你不是说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那你说说这先生究竟是何病?需开什么药为宜?”

小童被提问,明显底气不足的道:“常大叔说有身患风寒的人需要就医。只是我怎么看除了发热也没有伤寒的脉象……”

白君泽没有说话。

倒是常道梨摸了摸孩子的头安慰道:“你母亲让你学医也就这两年的事,平常都是收拾药材为主,也没有经常请脉。一次两次没看准也是正常的。”

谁知少年一脸严肃的道:“身为大夫,误诊一次就是人命。”说完不高兴的进了后屋,还是个有脾气的。

少妇告了声罪,在白君泽腕间搭了一条帕子为白君泽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