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般,花色还是不能露出异样,抬起下巴装作胜券在握的模样说:“如今你们听到了消息,不知我还有没有与你们谈判的资格?”
那人听了气急败坏的指着花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花色哪里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顺着他的话,脸上挂上得意道:“是又如何?”
右边的人还想说什么,被左边的人拉了一下衣角,然后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右边的人对着花色道:“我应你便是,但是之后若你还不说,莫要怪我赶尽杀绝了!”说着就唤人前去狱中放人。
至此花色才算松一口气。等人的这段时间,那左边的人问花色:“你既然知道谢氏会自缢为何不说?”
花色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么直言的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好看不了。那二人见花色这般,都有些莫名其妙。花色好不容易强忍住快要溢出的眼泪叹息一声对着二人道:“我不知道姑姑会自缢……”
那二人一听,面上显出恼色来,哪里不明白刚才花色是在诈他们的话?左边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花色虽然看的清楚,但是自己如今有护身符,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动自己又松了一口气。
关押男子的监狱离这里有些距离,那左边的人便趁机出去了一趟,花色虽说不能完全猜到他的去意,但有一点,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如今自己没有说出谢姑姑交代自己的话还好,只怕说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对于白君泽,花色不知道他会不会救那三人,所以不抱有期待,若非到最后关头,还是靠自己吧!
心思转了几遍,花色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不能直接将谢姑姑交代的话说与他们。
不一会,那站在左边的人回来,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对花色道:“人已经放了,你可以说了。”
花色先是屈膝一礼,而后恭恭敬敬的说:“多谢大人,只是谢姑姑说的地方有些特别,燕燕怕说了大人们找不到地方,便由燕燕带路为大人们分忧吧!”
花色的话说完,那二人脸色明显不好看,其中一人道:“不劳烦姑娘大驾!你只需告知我们地方就行。”
花色表情不变,抬起对二人说:“姑姑临终托言,燕燕若是不能亲眼看见东西姑姑交代的东西被取出来,怎么也是良心不安的。”
那二人被花色的话堵住,脸上表情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花色哪里管得了他们,对白君泽道:“白将军,还请您成全民女。”
白君泽手里的茶碗已经见了底,闻言瞥一眼左右二人,那二人见此俱是地下头去,白君泽此时才道:“准了。”
花色松一口气,也是知道白君泽的性子,所以才敢在他面前放肆。白君泽对身旁的人向来不错,子环在他面前也可以肆无忌惮,自己虽说不是他心腹,好歹也出手相助过几次。撇开白君泽要谢姑姑一家灭门的证据到底是作恶还是行善不说,这人是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的。
想到这花色跪下身子道:“多谢白将军,燕燕这便去与家人辞行,还请大人等上我一个时辰。”说着向后面的二人道:“能劳烦二位大人派人替花色带路吗?”
那原先站在左边的人听了后脸色更是不好看,用眼神请示白君泽,白君泽略一颔首算是同意。那人拧着眉,支支吾吾的不愿开口,还是右边的那人开的口喊道:“来人!”
有仆人恭恭敬敬的过来,告了声:“在!”
右边的大人道:“你去将秦小姐的家人接来,让他们一家见上一面。”
那人听了抬起头看一眼白君泽,又看了看站在左边的人道:“大人,您说的可是秦方可一家?”秦方可是秦燕燕的哥哥,也是如今徐粲然的身份。
右边的大人皱着眉,喝道:“不然还有谁?”
那仆人很是为难的又抬头看了一遍众人,最后才道:“秦姓一家入狱当晚就逃了,如今还在追捕当中……”
花色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些人真是丝毫不客气!当晚就跑了,也不说过来接自己,害的自己如今骑虎难下。
但是面上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哥哥他们越狱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花色直接两眼一翻装作晕过去。要是被他们拿来做文章,自己又要处于劣势,还不如直接晕过去干脆。
花色这一倒地,其他人就傻了眼,白君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对其他三人道:“还不派人去请大夫!”
仆人早就想走了,得了话一溜烟跑了,余下左右二人面色不虞却又束手无策。
花色又听见白君泽道:“将秦小姐哥哥‘请’回来。”虽说没有特意加重音,那二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两人对视一眼下去了。
等多余的人都走了白君泽才对着花色道:“地下凉,起来吧,”
花色知道装不下去,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屈膝行礼道:“花色见过神司大人。”
白君泽“恩”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花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一立一坐就这么相对无言起来。
虽说一开始见到白君泽有些许慌乱,但是花色调整的很快,如今的心思已是不在眼前之人身上,脑子的想的是徐粲然他们三人。他们三人自是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可是已经过去了几日,怎的还丝毫没有动静?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不安,花色倒有些站不住了。想了想还是准备向白君泽开口求救,在心里打了许多腹稿,最后有些挫败的不知怎么开口。
白君泽放茶碗的桌子上有一套茶具,白君泽替自己的茶碗满上水后又拿起一只杯子满上递于花色道:“没有茶叶,喝些白水润润喉。”
花色一怔,白君泽与自己能开口说话已是难得,没想到还做出这番动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愣愣的接过白君泽递过来的杯子。
白君泽看一眼花色抽回手道:“瘦了不少。”
白君泽这般与自己说话还是头一遭,花色倒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只是不说话又有些尴尬,于是扯了扯嘴角道:“您也瘦了。”
这么一句话说完,鼓了半天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